朱雀大街上,尘埃落定。
那一堆散了架的黑鳞战车废铁,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了王家,也抽在了王腾的脸上。
王腾从废墟里爬出来,锦衣被划破,发冠歪斜,脸上还带着血痕,整个人狼狈到了极点。周围人群指指点点,那些刚才还想巴结他的小家族管事,此刻都悄悄退到了人群后方。
成王败寇,商场如战场,输了就是输了。
“王大少,”郑大富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上前,笑眯眯地晃了晃手里的契约,“大家都是生意人,讲究个信字。这一千两黄金的精神损失费……”
王腾死死盯着郑大富,又看了一眼不远处那个云淡风轻的李昭然,眼中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
但他不敢赖账。
今天这事闹得太大,周围还有不少兵家巡逻队和刑部的眼线。五大皇商的位置多少人盯着,若是落了个“背信弃义、愿赌不服输”的名声,王家的信誉就毁了。
“给!”
王腾咬着牙,从怀里掏出一叠厚厚的金票,狠狠地摔在郑大富身上,“郑胖子,李疯子,你们给我等着!这笔账,还没算完!”
说完,他根本没脸去履行那个“大喊三声垃圾”的赌约,在几个家丁的搀扶下,灰溜溜地钻进人群跑了。
众人发出一阵嘘声,但也并未深究。毕竟那是王家,真逼急了也不好收场。
……
当晚,云轩行后堂。
“发财了!发财了!”
郑大富像个守财奴一样,把那一千两黄金的金票铺了一桌子,那张胖脸在烛光下泛着油光,“除去成本,咱们今天不仅把开店的钱赚回来了,还净赚八百两!再加上那些国公府的定金……兄弟,咱们现在是稷下城的一流富商了!”
墨灵在一旁抱着那个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小脸上也是抑制不住的兴奋:“有了这笔钱,我就能买更高级的灵石,还有那种稀有的‘星陨铁’……我的机关兽又能升级了!”
只有李昭然,淡定地从那一堆金票里抽出了属于自己的四成——四百两黄金(换算成白银就是四千两)。
这可是一笔巨款。
“郑兄,墨灵师姐,生意上的事你们盯着,我得回书院了。”李昭然把金票揣进怀里。
“这么急?”郑大富一愣,“不去听涛阁再庆祝一下?”
“不去。”李昭然义正词严,“身为读书人,当以学业为重。况且院长还在等我。”
其实是他脑子里的那位大爷已经快造反了。
“快走!四百两黄金!全是老夫的酒钱!快去买酒!”
……
青云书院,甲字班宿舍。
作为特招生,李昭然分到了一间独立的精舍。环境清幽,竹林环绕,最重要的是——没人打扰。
李昭然回来的时候,怀里抱着两坛死贵死贵的“醉仙酿”,身后还背着个大包裹,里面全是各种名酒。
这是他花了一百两黄金扫荡了稷下城各大酒庄的战果。
关上门,点上灯。
李昭然迫不及待地拍开泥封。
“大爷,请用膳。”
这一次,李白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急吼吼地抢夺身体。随着神魂的修补,他似乎能更自如地控制吸收酒气的方式。
只见李昭然刚把酒倒进碗里,还没喝,那酒液上方就飘起了一缕缕肉眼可见的白色雾气。
那雾气如有灵性般,顺着李昭然的鼻孔钻了进去。
“吸溜——”
脑海里传来李白陶醉的声音。
“好酒!这醉仙酿里加了百年的灵芝草,酒气中带着药力,大补!”
随着李白开始“云喝酒”,李昭然明显感觉到眉心紫府内的变化。
如果说之前喝竹叶青是在补墙缝,那么现在这醉仙酿就是在搞装修。
那座原本简陋的文宫,在白色酒气的滋润下,不仅变得更加凝实,甚至开始拔高。原本模糊的柱子上,隐约浮现出了一些精美的云纹。
更神奇的是,文宫中央,多了一张案几。
那个白衣小人(李白残魂)正大马金刀地坐在案几后,手里多了一个由才气凝聚而成的酒杯,一杯接一杯地畅饮。
而每一次吞咽,都有一股精纯至极的浩然气从文宫溢出,反哺给李昭然的肉身。
李昭然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原本瘦弱的筋骨在这股气息的冲刷下,正在发生脱胎换骨的变化。
经脉拓宽,气血充盈。
“这就是……氪金修炼法吗?”
李昭然咋舌。别人修炼靠苦读,靠感悟圣道;他修炼靠花钱,靠喝酒。
只要有钱买好酒,李白就能恢复;李白恢复,文宫就强;文宫强,反哺的才气就多,他李昭然就越强。
这是一个简单粗暴,但极其烧钱的循环。
“嗝——”
一坛醉仙酿(价值五十两黄金)见底。
李白放下了酒杯,残魂看起来比之前清晰了不少,甚至能看清五官轮廓了——那是一张剑眉星目、狂放不羁的脸,虽然略显苍老,但难掩绝世风采。
“小子,”李白的声音透着一股满足后的慵懒,“这酒不错,老夫恢复了一成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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