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良友开车到家,车库门缓缓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他坐在车里,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今天这一天,实在是太过漫长。
好在随着刘建国的落网,暂时解除了眼前的危机。
推开车门,刚走进屋内,排骨的香味便扑鼻而来,王菊花系着围裙,正从厨房探出头来,“哟,今天咋回来这么早?”
边说边顺手递过一双拖鞋。
吴良友换了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纪委的人上午来过,问了些事情,完事后就提前回了。”
他揉着太阳穴,眉头紧皱。
“纪委的人没为难你吧?”
王菊花端着一碟洗好的青菜走出来,脸上满是担忧。
“就问去年城西那块地,还有聂茂华、王二雄和万璐的情况,我照实说了,没啥大麻烦,可能处分少不了。”
吴良友拿起遥控器,心不在焉地换着台,“对了,王二雄今天把材料交上来了,征地利用股正审核呢,他说那三米违建拆了。”
“他说拆就拆啦?你可别光听他嘴上说,得亲眼去瞅瞅才放心,那家伙,嘴里没几句实诚话。”
“经过了昨天的事,他应该会吸取教训吧。”
吴良友叹了口气,关掉电视。
他心里清楚,王菊花说得在理,王二雄滑头得很,指不定又在耍什么心眼。
他掏出手机,给杨柳所的刘蹇发微信:“王二雄说满含春宾馆违建拆了,你抽空去现场看看,拍张照片发我。”
没多会儿,刘蹇回复:“好的吴局,我下午就去。”
放下手机,吴良友起身走到阳台,他突然想起了聂茂华。
提拔、调动、好处,样样都占了,自认为对得起他吧,刘建国和城西古墓的事为什么闷着不说?是暗中谋利还是受到威胁?他必须搞清楚。
楼下小广场上,几个老人带着孩子玩耍,笑声不断。
他突然有些羡慕,要是没这官场的勾心斗角,没有看得见和看不见的危险,日子该多舒坦。
可身在其位,很多事情,由不得自己。
晚上吃饭时,吴良友手机响了,是刘蹇打来的。
“吴局,我去满含春宾馆看了,那三米违建确实拆了,照片发您微信上了。” 刘蹇声音清晰。
“行,我一会儿看。”
吴良友挂了电话,心里稍稍踏实些。
“咋样,真拆啦?” 王菊花问。
“小刘说拆了,还发了照片。”
吴良友扒了口饭,“不过还得盯着点,别审批一下来,他又偷偷建回去。”
吃完饭,吴良友坐在沙发上看照片。
照片里,院子东边围墙确实拆了部分,地面光秃秃的。
看来王二雄这次是下了决心,不过吴良友心里明白,这不过是为调进城区所做的表面功夫。
正看着,手机又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他犹豫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喂,请问是吴局长吗?” 电话那头是个女人的声音。
“我是,你哪位?” 吴良友问。
“吴局长好,我是万璐……” 女孩顿了顿,声音更低了,“我想跟您反映个事,关于王二雄的。”
吴良友心里 “咯噔” 一下,坐直身子:“你说,咋回事?”
“王二雄他…… 他老借着工作由头找我,还动手动脚的。您不是问我为什么想调走吗,就因为这事儿。”
万璐带着哭腔,“我跟副所长刘蹇说过,可他好像怕得罪王所长,还叫我别小题大作。”
听到这儿,吴良友眉头拧成了麻花,脑海里瞬间闪过乡镇改革时和万璐在蓝蝴蝶宾馆床上的种种画面。
那次因为短信风波闹得沸沸扬扬,难道王二雄不知道他俩的关系?居然敢对万璐下手,这不是在他眼皮子底下玩火吗?
“他啥时候开始这么对你的?还有别人知道不?” 吴良友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声音冷得像冰。
“大概上个月开始,我不敢跟别人说,怕被他报复。”
万璐抽泣着,“我听说局里最近要人事调整,我想调回县城,可王二雄说我要不听话,就不让我调走。”
“你别怕,这事我知道了。”
吴良友语气严肃,“你先别声张,也别单独跟王二雄接触,我会想办法处理。”
“谢谢吴局长……” 万璐说完,挂了电话。
吴良友放下手机,脸色阴沉得可怕。
王二雄这小子,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动他的人!
“咋了?谁打来的电话?”
王菊花见他脸色不对,忙问道。
“杨柳所的万璐,她说王二雄对她动手动脚,还威胁她不让调走。” 吴良友咬着牙说。
“啥?王二雄太不是东西了,这都犯法了!”
王菊花气得拍桌子,“你可得好好管管,万璐有单位、有家庭,可不能让那姑娘受委屈!”
“我知道。” 吴良友叹了口气,“现在纪委正盯着杨柳镇的事儿呢,这时候把王二雄的事儿捅出去,肯定得掀起轩然大波,说不定还得牵扯出更多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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