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良友苦笑,眼里满是绝望,“对方手里握着把柄,我根本没得选。要是不去,视频一曝光,我照样完蛋,还不如去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他现在就像被逼到了悬崖边,往前走是万丈深渊,往后退也是粉身碎骨。
两人坐在沙发上,谁都没说话,客厅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电视里的广告早就播完了,换成了一部抗战剧,枪声炮声此起彼伏,可他们俩谁都没心思看,脑子里全是刚才的电话和那个可怕的威胁。
过了好一会儿,王菊花突然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像是想到了什么:“要不咱们报警吧?让警察来处理,肯定能查出来是谁搞的鬼!警察有办法对付他们,说不定还能把视频找回来销毁!”
“报警?” 吴良友摇了摇头,眼神黯淡下来,“不行。一旦报警,这事就彻底瞒不住了,整个单位、整个小区都会知道。就算最后查出来是圈套,我跟王二雄的牵扯也会被扒出来,到时候提拔的事肯定泡汤,说不定还得受处分,落下个‘不清不楚’的名声。”
他在体制内待了一辈子,太清楚舆论的可怕了,就算没事,被人议论几句,也够他受的。
“那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啊!” 王菊花急得快哭了,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实在不行,咱们把钱交上去,主动跟纪委说明情况,总比被人威胁强!至少能证明咱们没私心!”
“你以为主动交代就没事了?” 吴良友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无奈,“纪委查起来,没完没了,什么陈年旧事都得翻出来。到时候不仅我受影响,儿子明年高考,政审说不定都受牵连,抬不起头做人。再说了,现在根本说不清钱的来路,就算主动交上去,也解释不清为什么一开始不报警、不汇报,反而会让人觉得是‘东窗事发’才被迫交代的。”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只剩下王菊花压抑的抽泣声。
窗外的天已经黑透了,小区里的路灯亮了起来,透过窗户照进客厅,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道细长的光影,映得两人的脸格外阴沉。
就在这时,王菊花突然停止了抽泣,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抓住吴良友的胳膊:“要不…… 找老向问问?他路子广,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见多识广,说不定有办法!”
向先汉是宏达公司的老板,也是吴良友的死党,以前吴良友遇到麻烦,都是向先汉帮着出主意解决的。
吴良友眼前一亮,对啊,怎么把向先汉忘了!
他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摸出手机,颤抖着手指找到向先汉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接通,向先汉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醉意,听起来像是在喝酒:“老吴?咋了?这么晚给我打电话,出啥事了?我刚散场,正准备回家呢。”
“老向,我出事了,你能不能来我家一趟?十万火急!” 吴良友的声音透着急切,带着哭腔,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失态。
向先汉听出了不对劲,醉意瞬间醒了大半,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出什么事了?你别急,慢慢说,我马上过去,二十分钟就到!”
他知道吴良友的性格,不是天大的事,绝不会这么慌张。
挂了电话,吴良友稍微松了口气,心里的绝望少了一丝。
不管怎么样,至少有人能帮他出出主意了。
王菊花起身去倒了杯热水,递到他手里:“别太着急,老向肯定有办法。他那么机灵,见多识广,一定能想到解决的办法。”
她努力安慰着吴良友,可自己的手还是在不停发抖。
吴良友接过水杯,喝了一口热水,喉咙里的干涩稍微缓解了些,但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
他不知道向先汉能不能帮上忙,更不知道明天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是陷阱,还是能找到一丝转机?
大概二十分钟后,门铃响了。
吴良友几乎是跳起来去开门的,门一打开,向先汉一脸焦急地站在门口,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酒气,但眼神很清醒:“老吴,到底咋了?出什么大事了?看你刚才电话里的样子,吓我一跳。”
进了屋,向先汉直接坐在沙发上,拿起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根烟点上,催促道:“快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跟单位的事有关?”
他太了解吴良友了,除了工作上的事,别的事根本不可能让他这么失态。
吴良友也不废话,定了定神,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跟他说了一遍,从王二雄晚上上门送钱,到自己把钱退回去,再到那个神秘电话威胁,一字不落,连细节都没放过。
他现在只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向先汉身上了。
向先汉听完,眉头皱成了疙瘩,猛吸了几口烟,烟蒂很快就烧到了过滤嘴。
他把烟蒂摁在烟灰缸里,沉思了半天,才开口:“这明显是个圈套啊!王二雄那小子肯定有问题,要么是他自己设的局,想逼你帮他批地,要么就是他被别人利用了,成了别人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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