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馆的烛火摇曳,凌渊的身影撞开房门时,带起一阵裹挟着沙砾的风。
他玄色战甲上还沾着戈壁的尘霜,鎏金的眸子里满是焦灼,视线扫过房间,确认沈砚安然无恙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怎么不吹哨?”凌渊快步走到沈砚面前,抬手抚上他的脸颊,指尖冰凉,带着行军的仓促,“我在城外等了你半个时辰,怕你出事,差点直接闯进来。”
沈砚握住他微凉的手,眼底带着笑意:“不过是场接风宴,哪会那么容易出事。”他抬手帮凌渊解下战甲的肩带,动作利落,“你带五百铁骑贸然入城,反而容易打草惊蛇。”
“我不管。”凌渊固执地将他揽入怀中,下巴抵在他的发顶,力道带着不容抗拒的偏执,“你在哪,我就得在哪。谁敢动你,就算是西域城邦,我也能踏平。”
他的气息里混着战马的汗味与大漠的风沙味,却让沈砚无比安心。沈砚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好了,先检查一下环境,接风宴快开始了,我们得提前做准备。”
“宿主,大殿内的香炉被人动了手脚,里面混有软骨散,点燃后半个时辰起效。”脑海里的声音温和响起,带着精准的提醒,“左相身边的贴身侍女,腰间藏着毒针,目标是你随身携带的盟约草案。”
沈砚眼底闪过一丝冷光,不动声色地对凌渊道:“大殿里怕是不安全,香炉和左相身边的人,要多留意。”
凌渊立刻会意,鎏金的眸子里戾气翻涌:“我会让人提前清理,另外,你把盟约草案给我,我来保管。”他顿了顿,补充道,“今晚你不准离开我的视线半步,连喝水都得我递到你嘴边。”
沈砚没有拒绝,将怀中的草案交给凌渊,眼底带着笑意:“都听你的。”
前往议事大殿的路上,凌渊始终牵着沈砚的手,指尖紧扣。街道两旁挂着彩色的灯笼,西域的乐师在路边演奏着欢快的乐曲,行人纷纷驻足观望,眼神里满是好奇与敬畏。
“二皇子对沈皇子可真上心,走到哪都牵着。”一名西域妇人低声对身边的人说,语气里满是羡慕,“听说他们是为了两国盟约而来,有他们在,我们西域和大漠就能联手对抗中原了。”
“可不是嘛,沈皇子看着温文尔雅,却听说很有胆识,连左相都敢顶撞。”同伴附和道,语气里满是敬佩。
这些议论声传入凌渊耳中,他紧绷的下颌线微微柔和,握着沈砚的手更紧了。他转头看向沈砚,眼底满是宠溺:“他们都在夸你。”
“是我们一起的功劳。”沈砚转头看他,眼底带着笑意,“没有你,我也走不到这一步。”
议事大殿灯火通明,西域首领早已等候在门口。他身着华丽的织金长袍,头戴羽冠,看到两人走来,连忙上前迎接:“二皇子,沈皇子,一路辛苦,快请进。”
左相跟在首领身后,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眼神却在暗中打量着两人,尤其是看到他们紧握的手时,眼底闪过一丝阴鸷。
大殿内,宴席早已备好,烤全羊、葡萄美酒、各色糕点摆满了长桌。凌渊拉着沈砚坐在主位两侧,目光扫过殿内的每一个人,鎏金的眸子里满是警惕,像是在防备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
“沈皇子,久仰大名,我敬你一杯。”左相端起酒杯,语气带着刻意的热络,“祝你和二皇子此次西域之行,一切顺利。”
凌渊立刻抬手,挡在沈砚面前,拿起他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阿砚不胜酒力,这杯我替他喝了。”他放下酒杯,眼神冷厉地看着左相,“以后有什么酒,都可以敬我。”
左相脸色一僵,显然没料到凌渊会如此护着沈砚。他讪讪地笑了笑,只能端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
沈砚看着凌渊的侧脸,眼底带着暖意。他知道,凌渊是怕酒里有毒,所以才事事替他挡着。他抬手,轻轻拍了拍凌渊的手背,示意他放心。
宴会进行到一半,西域首领起身,语气郑重:“二皇子,沈皇子,关于盟约的事,我已仔细考虑过,愿意与汗国结盟,共同对抗中原大军。”
左相立刻开口阻拦:“首领大人,三思啊!中原大军势不可挡,我们与汗国结盟,只会引火烧身!”他转头看向沈砚,语气带着挑衅,“沈皇子,你不过是大梁送来的和亲皇子,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
“凭我能为西域带来粮草和武器,凭我能帮你们守住城邦。”沈砚起身,语气强势而坚定,“中原大军的目标是大漠和西域,若我们不联手,迟早会被逐个击破。”他顿了顿,补充道,“左相大人如此反对结盟,莫非是收了中原的好处?”
左相脸色一变,厉声反驳:“你胡说八道!我只是为了西域的安危着想!”
“是吗?”沈砚冷笑一声,抬手示意护卫,“带上来。”
两名护卫押着一个身着中原服饰的汉子走进大殿,正是之前潜伏在城邦外围的中原暗线。汉子看到左相,立刻大喊:“左相大人,救我!我是按你的吩咐行事的,你不能不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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