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风沙,给连绵的沙丘镀上一层柔光。凌渊的帐篷外,侍卫已备好两匹骏马,黑亮的马鬃在风里轻轻晃动,透着神骏之气。
凌渊掀开帐篷门帘时,沈砚正站在门口整理衣袍。他换上了凌渊让人准备的大漠服饰,窄袖短打衬得身形挺拔,腰间束着鎏金腰带,少了几分中原皇子的温润,多了几分利落飒爽。
“带你去看看我的营地。”凌渊的声音带着笑意,鎏金的眸子里映着沈砚的身影,一瞬也不肯移开。他走上前,自然地伸手帮沈砚理了理衣领,指尖划过脖颈时带着微凉的触感。
沈砚抬眸看他,眼底笑意浅浅:“好。”他知道凌渊是想让他熟悉这里,更是想向所有人宣告他的归属,这份直白的偏执,让他心头暖意涌动。
两人翻身上马,凌渊的黑马与沈砚的白马并肩而行,蹄声踏在沙地上,清脆而沉稳。营地规模宏大,帐篷错落有致,士兵们正忙着操练,呐喊声震天动地,透着大漠军队的悍勇之气。
“那边是练兵场,大漠的男儿,个个都能弯弓射大雕。”凌渊抬手遥指,语气里带着几分骄傲,目光却始终没离开沈砚,“以后你想看,我带你来看。”
沈砚颔首,目光扫过练兵场。士兵们的动作整齐划一,阵型严谨,但他很快发现了端倪,侧翼的防守存在明显漏洞,若是遭遇突袭,极易被突破。
“宿主,检测到前方有敌意锁定。”脑海里的声音温和响起,带着一丝提醒,“是大皇子麾下的副将蒙烈,他正带着几个亲兵朝这边走来,气息不善。”
沈砚眼底闪过一丝了然。蒙烈是凌越的心腹,性格桀骜,向来不把凌渊放在眼里,此刻前来,多半是奉命刁难。
果然,蒙烈很快挡在了两人马前。他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眼神轻蔑地扫过沈砚,语气不善:“二皇子,军营乃军事重地,岂能让中原的闲人随意乱逛?”
“闲人?”凌渊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鎏金的眸子里戾气翻涌,手中的马鞭微微抬起,“他是我认定的人,整个营地,他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轮得到你置喙?”
蒙烈脸色一僵,却依旧不服气,梗着脖子道:“可他是中原人!谁知道他是不是来打探军情的?军营的规矩,不能破!”
周围操练的士兵纷纷停下动作,好奇地朝这边张望。他们都知道蒙烈是大皇子的人,也清楚二皇子对这位中原皇子的重视,这场冲突,显然是冲着沈砚来的。
沈砚没有动怒,只是平静地看着蒙烈,声音清润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蒙副将这话,可有证据?”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仅凭‘中原人’三个字就定我罪名,这就是大漠军队的规矩?”
蒙烈被问得一噎,一时语塞。他本就是故意找茬,哪里有什么证据,只能硬着头皮道:“规矩就是规矩!非我族类,不得靠近军事要地!”
“那我倒要问问,”沈砚翻身下马,缓步走到蒙烈面前,气场丝毫不输这位常年征战的副将,“侧翼防守空缺三里,岗哨间距过大,遇袭时首尾不能相顾,这也是军营的规矩?”
这话一出,蒙烈脸色骤变。侧翼防守是他负责的区域,这个漏洞他一直瞒着,没想到竟被一个中原皇子一眼看穿。
周围的士兵也炸开了锅,低声议论起来。他们常年练兵,自然也察觉到防守有问题,只是没人敢当面指出。
“你……你胡说八道!”蒙烈色厉内荏地怒吼,试图掩饰心虚。
沈砚冷笑一声,抬手遥指侧翼方向:“左数第三座帐篷后,岗哨偷懒打盹;西北沙丘后,没有设置暗哨,若敌军从这里突袭,半个时辰就能直捣中军帐。”
他的话条理清晰,句句切中要害,让蒙烈的脸色从通红变成惨白。凌渊看着沈砚的背影,鎏金的眸子里满是惊艳与痴迷,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这就是他的人,无论在哪里都这般耀眼。
“蒙烈,”凌渊的声音冷得像冰,从马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的人说的话,你敢质疑?”他翻身下马,走到沈砚身边,自然地将他护在身后,“按军规,防守失职,瞒而不报,该当何罪?”
蒙烈浑身发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二皇子饶命!属下知错了!”他知道今天栽了,不仅没能刁难到沈砚,反而暴露了自己的失职,若是追究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拖下去,重打三十军棍,罚去守粮草营。”凌渊的语气没有丝毫缓和,眼神冷厉,“记住,以后再敢对他不敬,或是在我营地里搞小动作,休怪我无情。”
两名侍卫立刻上前,拖起蒙烈就走。蒙烈的惨叫声渐渐远去,周围的士兵们看向沈砚的眼神,从最初的好奇、轻视,变成了敬畏与信服。
“没想到你还懂军事。”凌渊转头看向沈砚,眼底的戾气早已消散,只剩下温柔与宠溺,抬手轻轻拂去他肩上的沙粒。
沈砚笑了笑:“略懂皮毛。”他前世为了配合凌渊对抗天道,涉猎过不少领域,军事只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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