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尽头的雾突然浓了,风卷着细碎的皮影碎屑掠过,混着断断续续的唱腔,像有无数人在耳边低语。
前方的平地上立着座褪色的皮影戏幕布,竹架歪歪斜斜,幕布上印着斑驳的“忠义班”三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这就是皮影村?”赵武扛着摄像机,镜头扫过幕布后,“连个像样的村子都没有,只有个戏班旧址?”
他刚说完,幕布后突然传出“哐当”一声,是铜锣落地的声响,紧接着,一道模糊的人影在幕布上晃过,却没有脚步声。
凌渊立刻将沈砚往身后一拽,指尖黑雾凝成细刺,警惕地盯着幕布:“别靠近,里面有东西。”
沈砚能感觉到他掌心的紧绷,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先看看情况,不一定是敌人。”
凌渊还是不放心,黑雾在两人周身织成薄盾,金瞳死死锁着幕布的每一寸动静。
林晓的探测仪发出微弱的“滴滴”声,屏幕上跳出一行提示:“检测到皮影形态怨灵,含民俗祭祀能量,无直接攻击性。”
林小树的魂灵飘在幕布旁,声音发颤:“陈先生的残魂说,这戏班十年前突然散了,最后一场戏演完,班主和徒弟全不见了。”
幕布突然被风掀开一角,露出里面的景象——满地散落的皮影,有武将有美人,最显眼的是个穿黑衣的皮影,眉眼竟和凌渊有七分相似,手里还握着把纸刀。
凌渊的黑雾瞬间暴涨,一把将那皮影卷过来,狠狠摔在地上,踩得粉碎:“不准模仿我。”
他的声音带着戾气,金瞳里满是偏执——连皮影的样貌,都只能和沈砚有关。
“别踩!”一道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从幕布后走出个穿灰布衫的老人,手里拄着根皮影杆,正是守戏班的李阿公。
他捡起破碎的皮影碎片,心疼得直叹气:“这是班主当年的本命皮影,毁了它,戏班的怨灵就会乱。”
李阿公的头发全白了,皱纹里嵌着戏油子,手里的皮影杆磨得发亮。
他浑浊的眼睛在几人身上扫过,最后停在凌渊身上,突然哆嗦了一下,皮影杆掉在地上:“混沌气……和当年的‘外人’一样。”
“外人?”沈砚轻声追问,“十年前是不是有外来人来过戏班?”
李阿公的脸色瞬间白了,转身往戏班的后台走:“进来说吧,外面风大,那些皮影听不得这些。”
后台堆满了戏服和道具,正中央的木桌上摆着个旧戏箱,上面锁着铜锁,刻着和之前副本相似的虫纹印记。
“十年前,来了伙穿黑衣服的人。”李阿公坐在木凳上,声音沙哑,“说要借戏班演一场‘祭魂戏’,班主不答应,他们就用皮影术控了徒弟。”
他的手指划过戏箱,“他们逼班主刻‘双生皮影’,说要找‘混沌气运’的人当容器,班主不肯,最后……最后和徒弟们一起被封在了戏箱里。”
“检测到戏箱内有大量魂魄气息,含凌渊碎片的混沌力残留。”系统的声音轻轻响起,带着点凝重,“且有陌生能量介入,与之前的‘外人’能量同源,疑似主神势力。”
沈砚的指尖顿在戏箱的铜锁上,果然感觉到熟悉的混沌力,还有一丝冰冷的机械感——和猎鹰小队日记里的能量一致。
凌渊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金瞳盯着戏箱,指尖黑雾轻轻跳动:“里面有我的东西,还有……不好的气息。”
他记不起那是什么,却本能地觉得危险,尤其是那丝冰冷的气息,让他想立刻毁掉戏箱。
赵武突然指着后台的墙壁,那里贴着张泛黄的戏单,上面写着“祭魂戏 主演 双生影”,旁边画着两个皮影人,正是沈砚和凌渊的模样。
“这戏单是新贴的!”赵武的声音发颤,“纸还没黄,分明是最近才贴的!”
李阿公的脸色更白了:“是那些皮影自己贴的,它们在等‘主角’来,演完那场没成的祭魂戏。”
话音刚落,后台的皮影突然动了起来,从地上飘起,绕着几人转圈,最前面的正是那个模仿沈砚的皮影,手里拿着张戏词,递到沈砚面前。
“别碰!”凌渊一把挥开皮影,黑雾将所有皮影缠住,“这些东西有问题,会偷人的气息。”
皮影被黑雾缠住,发出滋滋的声响,却没消散,反而更疯狂地扑过来,像是在催促。
林晓的探测仪突然疯狂报警,屏幕上跳出一行红色提示:“检测到主神能量波动,皮影被远程操控,目标锁定沈砚、凌渊。”
林小树的魂灵飘到戏箱旁,声音带着惊恐:“戏箱里有东西在动!是那些‘外人’留下的符咒!”
戏箱突然剧烈晃动起来,铜锁发出刺耳的嗡鸣,上面的虫纹印记亮起红光。
李阿公嘶吼着扑过去按住戏箱:“别开!里面的怨灵被符咒控着,开了会伤人!”
但已经晚了,戏箱的盖子“砰”地弹开,无数皮影从里面涌出来,每个皮影的眼睛里都燃着幽绿的鬼火。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