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阿婆伸手掀开巢穴门口的黑布,一股腥甜的暖风扑面而来。
布后不是吊脚楼内部,而是个天然溶洞,洞口爬满乳白色的蛊虫卵,像挂着串串珍珠,遇光微微蠕动。
“小心脚下的石缝。”苗阿婆拄着拐杖在前引路,拐杖敲在石头上,惊起几只半透明的飞虫,“那是‘听声蛊’,能循着人声钻进耳朵里,控制神智。”
她从袖袋里摸出几片干枯的树叶,分给几人,“含在嘴里,能挡住虫鸣。”
沈砚刚要接过树叶,手腕就被凌渊攥紧。
凌渊的金瞳盯着树叶,指尖黑雾轻轻扫过,确认没有危险才松开手:“我帮你含。”
他接过树叶,小心翼翼递到沈砚唇边,眼神专注得像在做什么大事。
沈砚无奈张嘴,树叶带着淡淡的苦香,凌渊的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唇,金瞳瞬间亮了几分。
赵武看得嘴角抽搐,默默将树叶塞进嘴里,心里暗叹这两人的互动真是旁若无人。
林晓则抱着弟弟的魂灵,含着树叶含糊道:“探测仪显示,溶洞深处有强能量反应,应该是蛊母。”
溶洞越往里走越宽敞,墙壁上渗出粘稠的汁液,滴在地上发出“嗒嗒”声,汇成细小的溪流。
溪流里游着黑色的线虫,正是之前在竹林遇到的引路蛊,此刻却温顺地避开凌渊的黑雾,像在朝拜。
“前面是‘尸蛊墙’。”苗阿婆突然停下脚步,声音发颤,“三十年前陈先生就是在这里受的伤,墙是用被蛊反噬的村民尸体堆的,外面裹着尸蛊。”
几人往前望去,果然看到一道三米高的墙,表面覆盖着蠕动的黑色虫群,隐约能看到里面嵌着扭曲的肢体。
尸蛊墙突然晃动起来,无数虫群凝成一只巨大的虫爪,朝着离得最近的林晓抓去。
“小心!”赵武立刻将林晓拉到身后,匕首上的驱蛊水泛着银光,就要刺上去。
凌渊却更快,黑雾暴涨凝成一只雄鹰形状,鹰爪一抓就撕碎了虫爪,黑雾落在尸蛊墙上,虫群瞬间发出滋滋的惨叫,成片死去。
“我的人,你也敢碰。”凌渊的声音冷得像冰,金瞳扫过尸蛊墙,“再动一下,我烧了这堵墙。”
他说的“我的人”,不仅指沈砚,连带着赵武几人也被划进了保护圈,毕竟是沈砚身边的人,旁人碰不得。
苗阿婆松了口气,从竹篮里掏出个陶罐:“这是‘蛊油’,能引开尸蛊。”
她将蛊油倒在地上,黑色的尸蛊立刻被吸引,让出一条通道,露出墙后的石门,门上刻着和古籍上一样的虫纹印记。
凌渊的指尖刚碰到石门,印记就亮起红光,石门“轰隆隆”向内打开。
里面传来微弱的喘息声,混合着蛊虫的爬动声,一股浓郁的混沌力扑面而来,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是蛊母!”苗阿婆激动得发抖,快步走进去,“还有……陈先生的遗物!”
几人跟进去,只见溶洞中央的石台上,趴着个半人半虫的身影,浑身覆盖着银色的甲壳,翅膀残破不堪,正是蛊母。
石台旁散落着本日记,封皮上写着“陈景明”,正是那位中国商人。
蛊母察觉到动静,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清秀的女子面容,眼睛里却满是痛苦:“混沌气……终于来了……”
她的翅膀颤抖着,落下几片银色的鳞片,“三十年前,一群穿黑衣服的人把我锁在这里,用混沌碎片压制我的力量,让蛊虫失控……”
“检测到蛊母体内有凌渊碎片的核心能量。”系统的声音轻轻响起,带着点担忧,“碎片能量在被蛊母吸收,同时也在压制她,再拖下去两人都会消散。”
沈砚的心头一紧,看向石台上的锁链,锁链泛着黑色的光,正是用混沌力凝成的,和之前困住凌渊的缚灵锁同源。
凌渊突然走上前,金瞳盯着锁链,指尖黑雾疯狂跳动:“那是我的力量,被人偷了。”
他能感觉到锁链里的混沌力在悲鸣,像被困住的同类,“他们用我的力量害你,我拆了这锁链。”
黑雾凝成一把长刀,朝着锁链砍去,锁链却发出刺耳的嗡鸣,反震得凌渊后退半步,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别硬来!”沈砚立刻上前扶住他,指尖的气运之力悄悄渡过去,“锁链和蛊母的气息缠在一起,硬砍会伤到她。”
凌渊攥紧沈砚的手,金瞳里满是懊恼:“我没用,连自己的力量都控制不了。”
他恨自己不够强,保护不了沈砚,连解开锁链都做不到。
赵武捡起地上的日记,快速翻看起来:“陈先生写了,锁链要用‘混沌心’和‘气运血’共同解开,混沌心是碎片的执念,气运血是能和混沌共鸣的人的血。”
他看向沈砚和凌渊,“这不就是你们俩吗?”
林小树的魂灵飘到石台旁,突然开口:“锁链上有三个锁孔,一个要嵌碎片的执念,一个要滴气运血,还有一个……要蛊母的鳞片。”
他的指尖划过锁孔,“我能感觉到,陈先生的残魂就在锁孔里,他在帮我们稳住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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