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我成了玄学界天花板 第93章 旧库房的低语

西区新人棚的环境，比想象中更糟。

说是窝棚，其实就是用腐烂木板、锈蚀铁皮和不知从哪里扯来的防水布胡乱搭成的“盒子”。低矮、阴暗、潮湿，地面是夯实的泥土，角落里能看到可疑的虫子在爬。十几个这样的“盒子”挤在一起，共用中间一个臭气熏天的排水沟。

颜不语他们“分到”的是最靠边、也是最破的一个棚子，屋顶有个大洞，用脏兮兮的塑料布勉强遮着，风一吹就哗啦作响。里面只有一张用砖头和破木板拼凑的“通铺”，散发着前主人留下的、难以言喻的气味。

“这地方……连老鼠看了都得摇摇头，叹口气再走。”马克捏着鼻子，用脚尖拨弄了一下地上一个干瘪的、不知名虫子的外壳。

“有地方落脚就不错了。”秦峰倒是很淡定，快速检查了一下棚子的结构，确认没有明显的监视或窃听装置（以这个世界的技术水平，有也多半很原始），“按照这个世界的生存逻辑，新人被排挤到最差的位置是常态。关键是别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同时尽快摸清情况。”

埃利奥特已经拿出伪装过的探测器，在棚子里快速扫描：“时间辐射水平比外面略低，可能是建筑材料有微弱屏蔽作用。空气成分复杂，有害微生物和悬浮颗粒物超标严重，建议开启防护服基础过滤功能，但注意控制能耗，别太显眼。”

渡鸦如同幽灵般闪出棚子，片刻后返回，声音低沉：“周围有七伙人盯着我们。左边棚子两个，像是职业混混；右边三个，带伤疤，有武器；斜对面棚子门口晒太阳的老头，眼睛眯着但耳朵一直在动；还有几个在远处水沟边洗东西的妇女，也在偷瞄。我们被当成‘新来的肥羊’了。”

果然，没过多久，冲突就来了。

一个敞着怀、露出胸口狰狞兽头纹身的光头壮汉，带着两个流里流气的跟班，晃悠到了他们棚子门口。光头一脚踹在摇摇欲坠的门板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新来的？懂不懂规矩？”光头斜着眼，唾沫星子几乎喷到站在最前面的秦峰脸上，“这棚子，是老子的备用仓库！谁让你们住的？嗯？”

典型的敲诈勒索开场白。秦峰脸上露出“新人”应有的紧张和戒备，后退半步，手按在腰间伪装的“匕首”上：“是……是陈管事让我们住这里的。”

“陈老头？他管个屁！”光头嗤笑，伸手就要去推秦峰的肩膀，“老子说这棚子是老子的，就是老子的！想住？拿东西来换！看你们几个细皮嫩肉的，身上有啥好东西？那口破锅？”他贪婪的目光越过秦峰，落在颜不语怀里的浑天锅上。

颜不语立刻把锅往怀里紧了紧，脸上露出害怕的神情，往后退。

就在这时，旁边棚子门口那个一直“晒太阳”的老头忽然咳嗽了两声，慢悠悠开口：“疤狗，差不多得了。陈老头亲自带过来的人，你也敢动？不怕站长剥了你的皮？”

被称为疤狗的光头动作一顿，脸上横肉抽搐了一下，恶狠狠地瞪了老头一眼：“老棺材瓤子，多管闲事！”但他明显对“站长”有所顾忌，气焰收敛了些，转而盯着秦峰，“行，今天给陈老头个面子。不过，新人保护费不能少！天黑之前，拿二十个‘工时币’或者等值的东西，送到东头第三个棚子。拿不出来……”他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带着跟班骂骂咧咧地走了。

“工时币？”马克低声问。这是他们没听说过的本地货币。

老头又咳嗽两声，抬了抬眼皮：“就是前哨站发的，干一天活换一个的破铁片，能换点吃的喝的。疤狗那伙人，专坑新人。你们刚来，哪来的工时币？拿身上值钱的东西抵吧。”他浑浊的眼睛扫过颜不语怀里的锅，又看了看埃利奥特背包露出的、伪装过的工具轮廓，摇了摇头，不再说话，闭上眼睛继续“晒太阳”。

看来，低调隐忍的策略，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环境里，反而会引来更多觊觎。必须适当展示一点“不好惹”，但又不能过分。

秦峰对渡鸦使了个眼色。渡鸦会意，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棚子。

大约半小时后，渡鸦回来，手里拎着个小布袋，扔在通铺上。里面叮当作响，是十几个粗糙的铁片，上面刻着齿轮眼的标记和数字。

“从疤狗和他两个跟班身上‘拿’的。”渡鸦语气平淡，“顺便把他们今晚吃饭的‘粮票’也换成了发霉的豆饼。够他们消停一阵了。”

马克竖起大拇指：“鸦姐威武！”

秦峰点点头：“做得好。既给了教训，又没闹出人命，符合我们‘有点本事但不想惹大事’的伪装。接下来，等陈管事派活。颜不语，你感觉怎么样？浑天锅对那个旧库房的反应，有变化吗？”

颜不语一直抱着锅，默默感应。进入前哨站后，那种微弱的共鸣感就一直存在，像一根细细的丝线，若有若无地指向某个方向——正是站长警告过的仓库区。此刻，那共鸣似乎稍微清晰了一点，带着一种……低沉的、仿佛沉眠中被打扰的“躁动”。

“有，而且……库房那边，好像有点‘不安分’。”颜不语蹙眉，“锅的反应带着警告的意味。那里面的东西，恐怕不只是‘危险’那么简单。”

“晚上去看看？”马克压低声音，有些兴奋，又有些紧张。

“不，白天找机会。”秦峰否决，“晚上警戒更严，我们人生地不熟，容易暴露。明天出任务的时候，看能不能绕到仓库区附近观察。现在，休息，保持警惕。”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一个干瘦、眼神精明的小老头就敲响了棚子的破门板，正是陈管事。他扔给每人一块粗糙的饼子和半竹筒浑浊的水作为“早餐”，然后开始派活。

“你们五个，新来的，去南边三号旧厂区‘拾荒’。”陈管事语速很快，递过来一张手绘的简陋地图和两个脏兮兮的空麻袋，“地图上标了相对安全的区域和几个可能有货的点。主要找还能用的金属零件、旧电缆、没漏的密封罐子，还有……如果看到‘时感水晶’原矿，哪怕指甲盖大，也要小心带回来，那东西值钱！中午前回来，根据收获换工时币和午饭。警告你们，别乱跑！尤其是地图上画红叉的区域，时间流混乱，还有变异兽，进去就别想出来了！”

三号旧厂区，在地图上位于前哨站的西南方向，而仓库区在东北方向。完全不顺路。

秦峰接过地图，脸上露出为难：“陈管事，我们刚来，方向都认不清，这地图……”

“自己想办法！认不清就跟着别的拾荒队屁股后面！”陈管事不耐烦地挥挥手，“赶紧的，别磨蹭！”

看来想光明正大靠近仓库区是不可能了。五人只能背上麻袋，跟着其他几支同样被派去拾荒的、面黄肌瘦的队伍，走出了前哨站大门。

外面的世界依旧荒凉破败。三号旧厂区是一片巨大的、坍塌了大半的工厂废墟，锈蚀的钢结构如同巨兽的骨骸刺向灰黄的天空。地面散落着破碎的混凝土块和各种各样的垃圾。已经有不少拾荒者在废墟间翻捡，动作迅速而警惕，彼此间保持着距离，眼神防备。

空气中弥漫着尘埃和淡淡的铁锈味，以及一种更隐晦的、类似电离辐射又带着时间扭曲感的“气息”。这里的时间流明显不稳定，某些区域的景象会产生轻微的重影或扭曲。

“分开行动，保持视线联系，注意安全，搜集一些符合要求的‘破烂’做样子。”秦峰低声吩咐，“重点观察环境，特别是时间异常区域和可能的‘有价值’线索。”

五人散开，但彼此间距离不远。颜不语抱着浑天锅，一边装模作样地在瓦砾中翻找，一边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锅身的感应上。

进入厂区后，浑天锅对仓库区的共鸣感被距离和环境干扰削弱了，但另一种更隐秘、更古老的“痕迹”，却隐隐约约地浮现出来。

那是一种与奥罗拉种族留下的、优雅精密如钟表般的时间痕迹截然不同的感觉。更加……粗犷、原始，带着一种蛮荒的、甚至有点暴烈的“时间质感”，就像用粗糙的石器在时间岩层上刻下的印记。而且，这痕迹非常非常古老，似乎比奥罗拉在地球活动的时期还要久远得多，几乎与这个厂区废墟本身的“年龄”混杂在一起，难以分辨。

难道伊察姆纳长老破译的玛雅碑文是真的？在奥罗拉之前，还有更早的“时间漫游者”到达地球？并且在这里留下了某种东西？

颜不语的心跳微微加快。她装作被绊了一下，蹲下身，手拂开一片碎砖，下面露出半截锈蚀的、刻着模糊花纹的金属管道。那花纹的风格……不是现代工业产物，也不是她所知的任何古文明样式，倒有点像某种极其抽象的、代表“风暴”或“撕裂”的符号。

她悄悄用浑天锅的波动去“触碰”那痕迹。

瞬间，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刺痛感的“时间反馈”顺着锅身传来！那感觉，就像触摸到了一块冰冷、粗糙、边缘锋利的古老燧石，其中封存着一丝狂躁的时间乱流。

“啊！”颜不语轻呼一声，下意识缩回手。

“怎么了？”附近的秦峰立刻看过来。

“没什么，划了一下。”颜不语掩饰道，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这痕迹……具有攻击性！虽然经历了漫长岁月，残留的能量微乎其微，但那种“性质”不会错。留下这痕迹的存在，对时间力量的运用方式，与奥罗拉的“观察与引导”完全不同，更倾向于……“破坏与征服”？

就在这时，厂区深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和惊呼！

“快跑！是‘时啸兽’！红叉区跑出来的！”

只见从地图上标注的红叉区域——一片时间流极度扭曲、景象如同哈哈镜般怪诞的厂房残骸后面，猛地窜出三只形态怪异的生物！

它们大约有狼狗大小，身体像是不同动物部位的胡乱拼贴，覆盖着灰黑色的、仿佛石质般的鳞甲，有些部位还闪烁着不稳定的时间微光。最诡异的是它们的头部，没有眼睛，只有一个不断开合、发出无声“尖啸”的孔洞。那“尖啸”并非声波，而是一种直接作用于时间感知的混乱冲击！

被“尖啸”波及的拾荒者，有的瞬间僵直，眼神涣散，仿佛时间感被剥夺；有的则如同电影快进般疯狂抽搐，动作扭曲；还有的抱着头惨叫，鼻孔渗出鲜血。

“时啸兽！专吃时间感混乱的生物！它们的叫声能扰乱生物钟，让猎物失去反抗能力！”一个经验丰富的拾荒者边跑边喊。

三只时啸兽速度快如闪电，扑向最近的一个吓呆了的少年拾荒者！

秦峰眼神一凛。不能见死不救，但也不能暴露太多实力。

“马克，埃利奥特，制造混乱，吸引注意！渡鸦，准备速杀，用最普通的方式！颜不语，用锅的波动，干扰它们的‘时啸’，范围要小，效果要像‘依凭物’的偶然爆发！”秦峰瞬间下达指令。

马克立刻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石，朝着远处一个锈蚀的铁罐用力砸去，发出巨大的哐当声！埃利奥特则启动伪装设备，释放出一小股刺鼻的化学烟雾（伪装成失效的烟雾弹）。

突如其来的声响和烟雾让时啸兽动作一缓。

渡鸦的身影如同猎豹般掠出，没有使用任何超凡技巧，只是凭借着千锤百炼的杀人术和一把普通的匕首（实际是伪装的高分子合金刃），精准、迅捷地刺入一只时啸兽鳞甲相对薄弱的颈部连接处，用力一搅！那怪物发出短促的、实体化的哀嚎，倒地抽搐。

同时，颜不语集中精神，引导浑天锅释放出一小股针对性极强的“时间稳定波动”，如同无形的屏障，挡在了另外两只时啸兽和被吓呆的少年之间。那两只时啸兽的“无声尖啸”撞在波动上，如同泥牛入海，效果大减，它们也露出了明显的困惑和不适。

秦峰趁机冲上前，用一根捡来的锈铁管（装作很费力地）砸向另一只时啸兽的脑袋，将其击退。渡鸦如法炮制，解决了第二只。第三只见势不妙，发出一声更尖锐的“时啸”（被颜不语的波动削弱大半），转身窜回了红叉区，消失在那片扭曲的景象中。

危机解除，但厂区里还残留着时间扰动的余韵和血腥味。幸存的拾荒者们惊魂未定，看着秦峰几人的眼神充满了震惊和后怕。

那个被救的少年瘫坐在地，大口喘气。

秦峰走过去，将他扶起来，沉声道：“没事了。以后小心点，别靠近红叉区。”

少年感激地点点头，又敬畏地看了看渡鸦和颜不语怀里的锅。

其他拾荒者开始窃窃私语：

“他们……好厉害！那个女的的锅，刚才好像发光了？”

“是‘依凭物’！他们里面有觉醒者！或者至少是有强力依凭物的人！”

“怪不得疤狗没来找他们麻烦……”

“刚才那手法，干净利落，不像普通拾荒的……”

秦峰知道，经过这一遭，他们再想完全低调是不可能了。但展示一定的实力，也能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他捡起地上时啸兽的尸体（这玩意儿身上有些材料可能值点钱），对众人说道：“怪物解决了，大家继续干活吧。中午还要回去交差。”

拾荒者们这才如梦初醒，纷纷散去，但看秦峰他们的眼神已经不同。

回前哨站的路上，气氛有些沉默。今天暴露了些许实力，也发现了厂区深处的古老暴力痕迹，而仓库区的秘密还悬而未决。

“那痕迹，很不对劲。”颜不语低声对秦峰说，“和奥罗拉完全是两个路子。我怀疑，和库房里的东西有关联。”

秦峰点头：“晚上我们必须想办法探一探仓库区。我们的时间不多，仲裁庭的任务压力悬在头顶，这个世界的谜团却越来越深。”

回到前哨站，上交了搜集来的“破烂”和时啸兽的部分材料（换了十几个工时币，算是“收获颇丰”），又领了更加简陋的晚饭。陈管事看他们的眼神也多了点复杂，没多说什么。

夜幕降临，前哨站并没有完全安静下来。某些角落传来争吵声、打斗声、还有压抑的哭泣。昏暗的、时明时灭的灯光（靠旧时代的蓄电池和简陋的太阳能板供电）将扭曲的人影投射在肮脏的墙壁上。

秦峰、颜不语、渡鸦决定趁夜探查仓库区。马克和埃利奥特留在棚子警戒，并利用设备尝试捕捉前哨站内部的通讯信号，看看能否获取更多信息。

三人在阴影中移动，避开了几队无精打采的巡逻守卫。仓库区位于前哨站最核心的东北角，由一圈更高的围墙单独隔开，门口有持枪警卫，里面隐约能看到几栋大型仓库的轮廓。

靠近到一定距离，颜不语怀里的浑天锅开始明显发热，共鸣感变得强烈，甚至带着一种“排斥”和“警告”的意味。同时，她体内的“时间回响”能力，也不受控制地微微波动起来，仿佛感应到了某种同源但更加庞大、混乱、甚至……带着“饥饿感”的存在。

“里面……有东西醒了？或者快醒了？”颜不语脸色有些发白，那股“饥饿感”让她很不舒服，像是被什么贪婪的目光盯上了。

“看那边！”渡鸦忽然指向仓库区围墙的一个角落。

只见一个黑影，如同壁虎般悄无声息地贴在围墙上，正在用一种奇特的、泛着暗紫色微光的工具，切割着墙头的铁丝网！那黑影动作娴熟，对巡逻警卫的换班间隙把握得极准。

“盗窃者？”秦峰眯起眼睛。会是站长自导自演吗？还是别的势力？

就在那黑影即将切开一个缺口时，仓库区深处，那栋被封存的、看起来最破旧的库房方向，忽然传来一声极其低沉、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闷响！

“咚……”

像是巨兽的心跳，又像是什么沉重的东西被撞击。

紧接着，一股无形无质、却让所有时间感知者头皮发麻的“波动”，以那旧库房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

“呜——！！！”

前哨站各处，凡是拥有“依凭物”或者对时间敏感的人，怀里的器物纷纷发出哀鸣或剧烈震动！颜不语的浑天锅更是光芒一闪，自动激发了一层护罩将她笼罩，锅身传来清晰的“愤怒”与“戒备”的情绪！

整个前哨站的灯光瞬间明灭不定，如同遭遇强电磁干扰！

“敌袭？！”仓库区门口的警卫惊恐大叫，拉响了凄厉的警报！

切割铁丝网的黑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动作一滞，随即毫不犹豫地放弃行动，如同受惊的兔子般窜入黑暗，消失不见。

而旧库房那声闷响和扩散的波动过后，一切又迅速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只是幻觉。

但颜不语知道，那不是幻觉。

浑天锅的共鸣，她体内时间回响的悸动，都清晰地告诉她：

旧库房里的“东西”，刚才……动了一下。

或者说，它对外界的“刺激”（可能是盗窃者的企图，也可能是别的什么），做出了“回应”。

那“饥饿感”，更清晰了。

站长匆匆带人赶到仓库区，脸色铁青，下令彻底封锁，严加搜查。

混乱中，秦峰三人悄然后退，返回新人棚。

“库房里的东西，有自我意识？或者至少是某种强烈的‘存在反应’。”秦峰眉头紧锁，“它刚才的波动，惊动了整个前哨站的时间敏感者。这绝不是普通的‘危险物品’。”

“盗窃者是谁？他的目标明显也是旧库房。”渡鸦分析，“而且他准备充分，对警卫规律很熟，可能是内部人，或者有内应。”

颜不语抱着依旧微微发热、传递着不安情绪的浑天锅，声音有些发干：

“我刚才……好像‘听’到了一点那‘东西’的‘低语’。”

秦峰和渡鸦立刻看向她。

“它……在‘呼唤’什么……”颜不语回忆着那瞬间涌入意识的、破碎混乱的片段，“不，不是呼唤……更像是……‘抱怨’和……‘饥饿’的嘟囔……用的‘语言’……非常古老、扭曲……”

她顿了顿，眼中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那‘语言’的感觉……和今天厂区里，我发现的那古老暴力痕迹……很像。但库房里这个，更‘完整’，也更……‘饥饿’。”

秦峰的心沉了下去。

如果厂区的痕迹是某个更古老、更暴力的时间漫游者留下的“印记”，那么旧库房里封存的，会不会就是……那个漫游者留下的“某部分”？或者，与其密切相关的东西？

而它，正在苏醒，并且感到“饥饿”。

仲裁庭的压力测试，这个崩坏的世界，神秘的盗窃者，正在苏醒的、充满“饥饿感”的古老存在……

所有的线索，似乎都在朝着一个更加危险和未知的方向汇聚。

他们必须尽快弄清楚旧库房的真相。否则，可能等不到三十天任务期限结束，这个前哨站，甚至这个世界，就要被那“饥饿”的东西，彻底吞噬。

（第九十三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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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

前哨站因旧库房异动进入高度戒备。站长加强巡逻，并暗中排查内鬼。颜不语等人因白天表现“突出”，被站长单独召见。出乎意料，站长并非问罪，而是提出一个隐秘的交易：他怀疑库房异动与“黑齿部落”的某种古老祭祀有关，希望颜不语用她的“锅”和“时间感知”能力，协助他进行一次危险的“深层探测”，查明库房内到底封印着什么，以及如何彻底平息或控制它。作为回报，他可以提供关于这个崩坏世界更多真相的碎片，甚至……暗示他知道一些关于“天外仲裁者”的传说。与此同时，盗窃者的身份逐渐浮出水面，竟然与白天被救的那个少年有关！而少年手中，握有一块与厂区古老痕迹同源的碎片，碎片正与库房内的存在产生越来越强的共鸣……多重线索交织，危机一触即发！颜不语他们将如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