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八部前传之踏天三圣录 第365章 洞庭探秘

岭南战事的尘埃尚未完全落定，消息却已随着江湖风媒和朝廷驿报，传遍了四方。华山一别后，逍遥子并未过多涉足中原纷争，而是循着内心的感应与对天地灵机的探寻，将目光投向了烟波浩渺的洞庭湖。此地古称云梦，水系纵横，历来传说众多，道家典籍中亦不乏对其地脉灵气的记载。他隐隐觉得，这八百里洞庭之下，或许隐藏着与天地能量流转相关的奥秘，对他完善自身武学体系，乃至窥探那虚无缥缈的“破碎虚空”之境，可能有所助益。

这一日，扁舟一叶，逍遥子独立船头，青衫在浩淼水汽中微微拂动。他并未雇佣船夫，只凭一股柔和内力催动小舟，悄然滑入湖心深处。时值春末，湖面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不同于寻常水雾的氤氲之气，在阳光下流转着极难察觉的微光。寻常渔夫皆避此片水域，称其下多有暗流漩涡，且常闻异响，视为禁地。但逍遥子精研阵法与地脉之学，观此气象，反而更确信此地不凡。

他收起随意之态，神色变得专注，双眸微闭，以独特法门将自身灵觉缓缓释放，细细感知周遭天地元气的细微流动。寻常武林高手感应气息，多限于生灵内力或杀气，而逍遥子此刻所感，却更近乎天地自然的呼吸脉动。良久，他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果然…水元积聚，地脉交汇于此，然其气机流转隐有滞涩凝滞之感，仿佛被什么牵引或阻隔，未能畅通无碍，与这浩荡水体应有的生机澎湃之象略有出入。这湖底之下，必有蹊跷。”

他艺高人胆大，兼之追求天道之心甚切，决定亲自下水一探。寻常潜水闭气之法，对他这等内力已臻化境、且深谙养生导引之术的人来说，并非难事。他脱下外罩青衫，露出一身利落的水靠，将几样可能用到的琐物——包括一块用于照明的“萤石”（一种在暗处能自发微光的矿石，被他以内力稍加激发则光亮更显）、几枚用于定位和试探的铜钱、一捆坚韧的冰蚕丝索——仔细收好。随即，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一口气绵长深邃，胸腹微鼓，体内北冥真气自然流转，将大量空气压缩储于经脉窍穴之间，足以支持远超常人的水下活动。

身形一晃，如游鱼般悄无声息地滑入湖水。春日湖水犹带寒意，但对他毫无影响。他运起内力，双目在幽暗的水下竟能视物，虽不及白日清晰，但大致轮廓可辨。依照之前感知的地脉气机异常之处，他向下潜去。

越往下，光线越暗，水压渐增，寻常人早已承受不住。逍遥子体内真气周流不息，鼓荡于肌肤之下，抗衡着水压，身形依旧灵活。湖底并非平坦，怪石嶙峋，水草摇曳，时见大鱼游弋。潜下约十数丈后，眼前景象豁然一变。

只见湖底一片区域，泥沙覆盖较少，露出大片人工修葺的痕迹！残破的石板、半倾的立柱、甚至隐约可辨的阶梯轮廓，无声地诉说着这里曾存在过宏伟的建筑。这些石材明显经过打磨，虽覆盖着厚厚的藻类与贝类，仍能看出其规整与古老。逍遥子心中微震，看来民间传说与古籍中关于洞庭湖下埋有古城的记载，并非空穴来风。

他谨慎地靠近，落在一条似乎是甬道的残迹上。脚下石板传来坚实的触感。他取出萤石，注入一丝内力，柔和的青白色光芒照亮了周围数尺范围。光芒所及，可见石壁上刻有模糊的纹路，似云似水，又似某种古老的符文，风格古朴苍劲，绝非近代所有。更让他注意的是，这些纹路并非随意刻画，其走向排列，隐隐符合某种规律，与他所知的某些引导、汇聚地气水元的简易阵法图录，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更为复杂玄奥。

沿着残破的甬道向内探索，水下的寂静被放大，只有自身内息流转与水流拂过耳际的细微声响。忽然，他感觉到周围的水流方向变得有些紊乱，仿佛受到无形的牵引。凝神感知，发现前方不远处的废墟中央，似乎有一个相对完好的圆形石台区域，那里的水元之气异常活跃，却并非自然流动，而是围绕着石台缓缓旋转、汇聚。

他悄然靠近石台。石台直径约两丈，高出湖底尺许，台面平滑，中心处并非实心，而是一个幽深的、直径约三尺的圆形孔洞，不知通往何处。而石台边缘，以及通向石台的几条主要石质路径上，那些刻痕纹路变得格外清晰密集，相互勾连，最终都隐隐指向中心的孔洞。

逍遥子伸出手指，轻轻拂过石台边缘一道较深的刻痕。触手冰凉，但就在他内力不经意扫过的刹那，那刻痕竟然极其微弱地亮了一下，闪过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淡蓝色光泽，旋即熄灭。同时，他敏锐地察觉到，以石台为中心，一股极其微弱但确实存在的吸力传来，不仅仅是水流，连空气中（虽然在水下）那稀薄的天地元气，似乎都在被缓慢地牵引向中心的孔洞。

“聚灵…之阵？”逍遥子心中涌起波澜。这湖底古城遗迹，竟似乎布设有一个以整个特殊地脉水眼为基础，通过复杂符文引导，缓慢汇聚周围天地元气（或曰灵气）的古老阵法！这阵法不知运转了多少岁月，大部分显然已经失效或破损，但核心处竟仍有残存功能，难怪他能感觉到湖面气机有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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