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穿过昆明城的窄巷,带着一丝初冬的寒意。
福寿巷,一处三进的大宅院里,灯火通明,酒气熏天。这里是城东钱庄老板“王胖子”的地盘,也是今晚恶棍们密谋后的庆功宴。
“来!都满上!预祝咱们的大计马到成功!”王胖子端着一只描金酒碗,满面红光地站起来,他脸上的横肉随着笑声一颤一颤,“等那群烂仔冲进省政府,把姓林的办公桌给掀了,我看他那张小白脸还怎么绷得住!”
“王老板说得对!”尖嘴猴腮的瘦子,外号“侯三”,此刻也喝得双眼发赤,“他不是要断咱们的根吗?咱们就让他连衙门都坐不稳!到时候,还得乖乖把咱们的账本还回来,还得给咱们赔礼道歉!”
“哈哈哈,侯三爷说的是!他一个外来户,凭什么在云南的地界上撒野?真当咱们是泥捏的!”
一群人哄堂大笑,污言秽语不绝于耳。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林景云焦头烂额,不得不向他们低头的场景。几个穿着暴露的女人在席间穿梭,娇笑着为这些亡命之徒斟酒,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劣质香水和鸦片混合的腐朽气味。
王胖子一口喝干碗中酒,得意地将酒碗往桌上重重一顿:“我告诉你们,这世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姓林的再横,他有枪,咱们有人!几百个‘百姓’围攻省政府,他敢开枪吗?他不敢!他只要开了第一枪,这云南的天,就得变!”
一个专门在码头放贷的头目阴笑着附和:“不止,我已经安排好了,到时候让几个眼线混在人群里喊口号,就说‘新政府逼死人’,‘林景云还我活路’!再让几个机灵的去洋人记者的报馆透个风,把事情闹大!我看他怎么收场!”
“高!实在是高!”
众人纷纷叫好,气氛热烈到了顶点。
就在这时,宅院厚重的木门,发出了一声沉闷到令人心悸的巨响。
“轰!”
那声音不是撞击,而是某种巨大的力量直接将门锁和门栓崩碎的爆裂声。
满屋的喧嚣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愣住了,酒碗还停在嘴边。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两扇雕花大门猛地向内炸开,木屑纷飞。数十个身穿黑色制服、头戴钢盔、手持长枪的武装警察,如同从地狱里涌出的煞神,瞬间冲了进来!他们动作迅猛,配合默契,一部分人迅速抢占院内两侧的制高点,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屋内的每一个人。
为首的一名警官,脸上有一道浅浅的刀疤,眼神冷得像冰。他手中提着一把德国造的MP18冲锋枪,枪口微微上扬。
“警察厅办案!所有人,不许动!”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铁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王胖子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酒碗从他肥腻的手中滑落,“啪”地一声摔得粉碎。他眼中的醉意瞬间被惊恐和难以置信取代。
“你……你们是什么人?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他色厉内荏地吼道。
刀疤警官嘴角扯出一丝轻蔑的冷笑:“我们找的就是你,王德发。”
“反了!反了!给我上!砍死他们!”侯三最先反应过来,他尖叫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把尺长的匕首,状若疯虎地扑向离他最近的一名警察。
他身边的几个打手也纷纷拔出藏在身上的武器,有砍刀,有铁棍,嘶吼着冲了上去。
刀疤警官没有丝毫犹豫,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哒哒!”
冲锋枪喷吐出暴烈的火舌,子弹形成一道密集的弹幕,瞬间将冲在最前面的侯三和两个打手撕成了碎片。侯三的身体被打得凌空飞起,胸前炸开一团团血雾,重重摔在酒桌上,将满桌的杯盘撞得稀里哗啦。他到死,眼睛都还瞪得滚圆,充满了不解和怨毒。
这血腥的一幕彻底击溃了所有恶棍的心理防线。
“啊——!”
尖叫声、哭喊声响成一片。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头目们,此刻丑态百出。有的屁滚尿流地钻到桌子底下,有的抱着头缩在墙角,浑身抖得像筛糠。
“放下武器!跪地投降!”警察们齐声怒吼,声音汇聚成一股不可抗拒的洪流。
“咔嚓!”“哐当!”
残存的几个还拿着武器的打手,魂飞魄散,手里的刀棍纷纷掉落在地。
王胖子面如死灰,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肥胖的身体在冰冷的地面上抖动着,一股骚臭的液体从他裤裆下蔓延开来。
“饶命……警官饶命……我……我什么都说……”
刀疤警官一挥手,身后的警察们如狼似虎地冲上去,用枪托和麻绳将这群人一个个制服。反抗者,直接被一枪托砸晕在地。
整个过程,从破门到结束,不超过三分钟。
同一时间,昆明城内十几个被红圈标记的地点,正上演着同样的雷霆风暴。
城南的一家地下赌场里,赌客们还在为一把牌局争得面红耳赤,武装警察从天而降,将老板和打手们一锅端。老板试图从暗道逃跑,被一枚精准的子弹击穿了小腿,像条死狗一样被拖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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