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西山靶场,烈日当空,将地表的沙土烤得滚烫。空气中弥漫着硝烟与黄土混合的辛辣气息,每一次枪响,都震得人心头发颤。
靶场尽头,一排人形靶早已千疮百孔。射击位上,一个身材魁梧的士兵刚刚打空了一个弹夹,他放下手中的步枪,枪管处升腾起袅袅的白烟,散发着灼人的热量。
“报告!三百发连续射击完毕!”士兵大声喊道,声音里透着一股难以抑制的兴奋。
不远处的观察台下,一个穿着蓝色工装、头发略显花白但精神矍铄的中年人正举着望远镜,他的手微微颤抖,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激动。他就是云南军器局的掌舵人,顾长风。
他放下望远镜,快步走到射击台前,戴上厚实的帆布手套,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支刚刚经历了严酷考验的步枪。他仔细地检查着枪身,抚摸着每一寸冰冷又滚烫的钢铁。
“枪管情况如何?”顾长风的声音沉稳,却难掩一丝急切。
身旁一位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年轻工程师,郑鸿儒,立刻上前,用专业的卡尺进行测量,另一位名叫许慧仪的短发女工程师则在一旁飞快地记录着数据。
“局长,数据出来了!枪管膨胀系数在允许范围之内,无任何肉眼可见的变形!”郑鸿儒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三千发!这已经是第三千发子弹了!这根枪管的寿命和韧性,远远超过了我们的预期!”
“好!好啊!”顾长风一连说了两个好字,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脸上,此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他脱下手套,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眼中满是欣慰。他身边的整个团队,包括那两位初出茅庐却已堪大用的年轻人,郑鸿儒和许慧仪,全都爆发出了一阵压抑许久的欢呼。
这不仅仅是一次成功的测试,这是云南工业力量的宣言,是他们呕心沥血数年成果的最终证明。
督军府,林景云的办公室内。
顾长风将两支崭新的步枪小心翼翼地放在林景云宽大的办公桌上。一支修长,线条流畅,充满了力量感;另一支则稍短,枪身更紧凑,显得精悍干练。它们的枪身都呈现出一种深沉的幽蓝色,那是钒钛钢经过反复锻造和淬火后独有的光泽。
“督军,幸不辱命!”顾长风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他指着桌上的步枪,如同介绍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孩子,“滇造1919式步枪,正式定型了!”
他拿起那支长款步枪,熟练地拉动枪栓,清脆的机括声在安静的办公室内回响,悦耳动听。
“此枪以德制Gewehr 98步枪为蓝本,经过我们军器局同仁两年多的反复改良与测试。枪管,采用我们云南钢厂自产的钒钛钢,经过上百次不同环境下的模拟作战测试,证明其坚韧度与耐用性,远超我们之前仿制的任何一款毛瑟步枪,更不用说汉阳造了。”顾长风的语速越来越快,脸上的骄傲溢于言表,“我们刚刚完成了极限测试,连续射击三千发子弹,枪管无明显变形!其精度和寿命,就算与德国原装的毛瑟步枪相比,也毫不逊色!”
他顿了顿,拿起那支短款步枪:“考虑到西南地区山高林密,我们还特别设计了这款短款,方便士兵在山地丛林中携带与作战。长短两款,兼顾平原与山地,可以满足我西南军队在任何环境下作战的需求。其有效射程,长款稳定在800米,短款也在600米以上!”
林景云没有说话,他站起身,走到桌前,拿起那支长款步枪。入手微沉,坚实的质感从手心传来,那是钢铁与心血凝聚的重量。他将步枪抵在肩上,做出一个标准的瞄准姿势。透过准星和照门,他眼中的世界变得无比清晰,仿佛能看到未来战场上,子弟兵们用这把利器痛击敌寇的场景。
“好枪。”林景云放下步枪,由衷地赞叹道。他的目光扫过顾长风,以及他身后站着的两位年轻人,郑鸿儒和许慧仪。他们是顾长风最得意的门生,也是这次研发的中坚力量,此刻正激动地看着林景云,等待着他的最终评判。
“你们,都是云南的功臣。我们不仅要有枪,还要有最好的枪。这‘滇造1919式’,便是我们云南自强的第一声呐喊!”林景云的肯定,让两个年轻人激动得脸颊通红,身体站得更加笔直。
顾长风激动得眼眶有些湿润:“督军过奖了,这都是托您的远见。若非您坚持要用我们自己炼的钒钛钢,若非您提供的那些……那些奇思妙想的改进图纸,我们哪能造出这样的好东西。”
林景云目光落在枪身上,沉吟片刻,说道:“我们这次研制了两款枪型,一款标准长度,利于开阔地带作战;另一款是短管型,枪管缩短二十公分,更适合我们西南地区的山地丛林环境,便于携带与近战。如此,方能最大限度发挥其效能。”
众人纷纷点头,对林景云的深谋远虑钦佩不已。
林景云的手指轻轻拂过光滑的木质枪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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