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世界大战不可能这么搞笑 第243章 本质

“我很抱歉，赫斯特元帅。”路德维格博士遗憾地说，“事情本来可以被挽回，但现在实在太晚了，我只能做出这样的选择。”

“我需要一个理由……你为什么要杀我的理由。”尤恩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他。

“还没意识到吗？你被他‘选中’了！”路德维格博士说，“你的意志、想法、思维方式都在快速地向他靠拢，他正是在将你用作容器！如果你现在死去，那么他的计划就会整个崩盘——这是世界和平的唯一解！”

“那么，我不能接受。你在用道德绑架我，要我牺牲自己去死吗？”尤恩冷漠地说，“现在停手，我还可以装作那只是擦枪走火，一切都没发生。”

“我只是为了让世界获得真正的和平。”路德维格博士回答道，“你应该懂得这个道理——作为一名军人，最好的结局就是在最后一场战争中被最后一颗子弹打死。”

说罢，他操控机体展开合体变形。xfr-09“阿瑞斯”变形成为机体的躯干，xsr-01“阿尔忒弥斯”和xsr-03“阿波罗”分别组成机体的双手，xmr-05“塔纳托斯”则变形成为腿部。

是和劣化版的“奥库瑞姆”一样的合体思路。而这一次的合体结果是……xbR-∞“赫卡忒”，用冰冷的机械制造的人工神明。

“好吧，你现在被判处死刑了，就让你看看叛徒的下场！”尤恩的不解与愤怒变成了冰冷的杀意。

他直接拔出机体左臂中收纳起来的以太能斩切矩阵剑，不等其完成合体就插向机体的核心。

而路德维格博士当机立断启动防御屏障，竟然成功挡下了这一击。

不，应该不是他的操作。四台机体，分别有着四个“机械化”的人脑组成，分别操控着机体的各部分。不需要驾驶员进行多余的操作，他们自己就能做出反应。

……简直是轮椅级别的机体。

尤恩冷静应对，见到强攻不行立即闪开，用机体自带的自动以太火炮轰击赫卡忒的周围，使得烟尘扬起，模糊敌机视线。

方才提醒他小心的卡莉安此时正式加入战场，她的机体从高空落下，锐利的高温热熔刀片直接插向赫卡忒的核心，但却被阿瑞斯收纳到背后的辅助臂直接挡下刀刃。

就连附件都有如此高的出力程度，更夸张的是……居然能够无视如此高的温度？

“退下，这与你无关。”路德维格博士向她呵斥道，“我这是在斩除暴君的祸种，不要掺和进来！”

“你说无关就无关吗，你在教我做事？”后跳过去，拉开距离的卡莉安说，“实话实说，我最讨厌欠债了，但这个男人借过我一条命——你要是敢杀他，那这正好是我还债的机会。我要把你杀了，那么这笔账就能一笔勾销。所以，我可巴不得有这样一个机会！”

“那么，抱歉。”路德维格博士下令让赫卡忒火力全开，耀眼的红色电浆光柱从数个发射口照射出来，向着胸口的一点汇聚，切裂所经过的一切物体。

卡莉安令手中的刀刃改变形态，化成一把锋利的长刀，在躲闪激光的缝隙中连续不断地斩击赫卡忒的能量装甲。

然而，塔纳托斯的尾端忽然变形刺向卡莉安的驾驶舱，来不及抽身的她反而被已经躲闪到安全区域的尤恩捞了出来。

“你还说要还债呢，照这么个打法，你别倒欠我几条命就够了。”尤恩吐槽道，“再这样下去可赢不了。”

“呿。”卡莉安将机体“卡拉米塔斯”解除友军锁定限制，重新锁定路德维格博士的机体，“刚才只是失误，这一次……”

忽然，空气仿佛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附近的所有的人都僵在了原地。

那是一种……强大的斗气，滔天的杀意席卷整片大地，如山岳般沉重的压迫感压垮了勇士的脊背，让在场的人喘不过气来。

有一个强大的，非人的存在出现了，就在——塌陷的废墟之上。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转向最高统帅部大楼的楼顶。在废墟堆积成的小小山丘上，不起眼的人影渐渐浮现。

那是一位穿着黑色军服，有着白色长发，半边脸庞没有血肉覆盖，裸露着骨骼的存在。

不，不是裸露着骨骼——那里已经开始再生了，新生的血肉正在一点一点地把镂空的面庞填满。

“干得好，施罗泽……”他缓缓开口，“感谢你的牺牲，现在我才能短暂地以这个状态复活。下一步，只需要找到完美适配的肉身……”

黑希斯塔尼亚帝国押上所有投注的最后杀手锏，哪怕战局恶化到再怎样的地步，只要他一出现，一切都能逆转。

他的名字是尤洛斯-赫斯特，但人们一般不直呼其名，而是称他为——

“统帅”。

“就先做点……热身运动吧。”

那个黑色的身影从高台上一跃而下，如同黑色的闪电般向着联军高速冲锋。

“怎么回事？”

“冲，冲过来了？”

爱尔温立刻命令道：“快，瞄准那个目标，自由开火！”

子弹、炮弹……在求生欲的本能驱使下，所有士兵都在用尽一切手段向着黑色的身影倾泻火力。

可他以奇异的身法将袭来的攻势尽数闪过，随即伸手一把掐住站在最前方的那个士兵，一字一顿地说道：

“血，金，操，术！”

猩红的光辉从那位红发的士兵中散播出来，他在难以想象的剧痛之中扭曲，凝结，变成赤红色的金属固体，而后被尤洛斯直接炼成为一笔长柄战斧。

战斧划过长空，阻拦在他面前的士兵纷纷断成两截。

鲜血汇流于战斧之上，涌入他的躯壳，化作他新生的养料。

接下来，自己还差台机体。

他缓缓走过步兵们的尸体，一步一步走向停放在远处的那些机动装甲。

“糟了，不要让他接近那些机动装甲！”爱尔温急忙下令，但命令下达得已经太晚了——也根本没人能拦住他。

他迅速冲向一台因报废弃置在路边的机动装甲，随手抓住旁边的一名步兵，他的身躯随即如金属般熔化，流动的液体涌入废弃机体的机身之中，竟然奇迹般地将其修好了！

以太能喷流发动机立刻启动，机体快速升空，朝着目标飞行。

“去死吧！”瑞吉尔认出了他的真实身份，刃形浮游兵器组合在手上形成巨爪，斩向尤洛斯乘坐的机动装甲，想要在空中将其拦截。

那机动装甲的硕大爪刃，却被他只用一只手就轻描淡写地挡了下来。

“……秘银操术！”尤洛斯隔着金属装甲板趁机熔化机体的爪刃，从半金属化的中枢核心中抽出秘银，扭曲塑造为锋利的箭矢。

他一脚踹开机体舱门，跃向空中，一箭贯穿瑞吉尔的机体发动机，令其失效下坠。

完成这一系列操作之后，他再翻身回到自己的机体驾驶舱中，径直冲向尤恩的机体，抓住机体的头颅，反手摔在地上。

他踹开驾驶舱舱门，徒手撕裂尤恩的机体装甲，将其从机动装甲里拽了出来。

“真感谢你特意挑了一台我最喜欢的机动装甲过来啊。”尤洛斯一手掐着尤恩的脖子，得意洋洋地说，“与我重新融为一体吧，我的半身。”

“这，怎么可能……”尤恩挣扎着说，“你不是……早就死了吗？”

“死，只是一种状态，一个过程——达成仪式的必须过程。”他缓缓地说，“我从尘灰种的灵魂熔炉中载入了我所复制、保留的意志，还原变成了神明的初始形态，但此时的我还是真的我吗？这是个问题，但我并不关心。”

尤恩发现，一种力量，危险的力量正在涌向自己的躯体。

“是的，我对这些并不关心，我所关心的只有意志的继承。如果谁能继承我的意志，那就将视作我的复活。而你，应该能够‘继承’我的意志。”

“继承，你管这叫继承？开什么玩笑……”尤恩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的掌控。

于此同时，路德维格博士迅速发起偷袭，向着尤洛斯开炮。但是——炮弹瞬间被他轻描淡写地挡下。

“你总是一次又一次地背叛我，我已经受够了。”尤洛斯用左手食指指向赫卡忒，“死吧。”

以太风在他的指尖形成，狂风呼啸，瞬间撕裂了机体的外层装甲，将其层层盘剥开来，使其由内到外地渐渐崩溃。

巨大的机体一点一点地熔化，抽离为“纯粹的形态”。路德维格博士从驾驶舱中脱落，他的血肉也在狂风中被渐渐剥离，消逝。

“你的野心……定然会覆灭……”他用最后的力气如此说道，随后、鲜红的血肉化作纯色的铂金，被尤洛斯吸入囊中。

卡莉安也在此时赶到，她巧妙地制造出高温热熔装甲保护机体使之无法被其吸收，再利用尤洛斯制造的以太风空挡向他发动攻击。

但即便这样的准备也不足以抗衡尤洛斯，他打了个响指，将自己先前乘坐的那台机动装甲切裂为无数细致而锋利的碎片，控制其对卡莉安的机体发起攻击。

碎片将卡莉安的机体扎得漏洞百出，驾驶舱中的她也被刮得血肉模糊，一只眼也因此被扎瞎，这令她痛苦不堪。

“啊啊……”尤恩用最后的力量挣扎着，但他发现自己怎么也用不上力气。一种无形的意志正在侵蚀、夺舍他的身躯，“我怎么会……认同……你的思想？”

“你一直在反抗，一直在拒绝，但你不能完全摆脱。”尤洛斯如此说道，“我代表的是人心中最原始的冲动，我是自然的，‘野兽’形态的人类。而你？不，你只是一个迷失的灵魂。”

“你没有发现吗？你拒绝着我的思想，但你却一直在做出与之矛盾的选择，并渐渐地开始认可它。这是因为什么？精神的衰弱？道德的败坏？不，都不是，这只是因为我们两个立场相同。”

“立场，地位，是带来一切改变的神奇之物。”尤洛斯说，“实现阶级跃升，成为大资本家的穷人，并不会因此给自己公司的底层员工提高待遇。原本清廉的官员爬升上去之后，在系统性的**面前也难以独善其身，最后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而憎恨无能军官的你，在成为战争的引导者时，就会情不自禁地拥护着对你有利的这一切。”

“是的，你尝试去换位思考，尝试对自己加以改造……你在那七天里参悟了什么？到头来你却还是这副鬼样子——别逗我笑了。你会为吊死对我忠诚之人感到悲伤，就说明你已经在渐渐接纳了我。即使你不承认，但我就在这里。”

“我的意志在与你的身躯融合。如果你真的如此反对我，那这个过程断然无法进行——而你没有这样做。这就说明，你的确这么想。”

“我怎么可能……会像你说的那样……”尤恩仍然试图挣扎，抗拒着心中的那种**与疯狂，“我，反对战争……我是反战主义者，这是我和你这种疯子最大的差别……”

“反战？哈，不，你不是，你的所做所为和‘反战’根本提不到一点关系。”尤洛斯戏谑地说，“要我来说，世界上最为愚蠢的就是那些‘反战主义者’。”

“……为什么？”

“他们就是一群单纯的鸵鸟——既不了解世界的运行规则也不了解战争的本质原因。”尤洛斯嘲讽道，“他们总是缩着头，装成一副很爱好和平的样子，喊着‘战争惨惨’、‘战争坏坏’、‘不要战争’……”

“更可笑的是一打仗就来和稀泥，叫嚣着‘战争双方都有错，你们不要再打啦’的那种人——说真的，这和‘’一个巴掌拍不响’式的逻辑有什么区别吗？”

“总有人喜欢将战争这种集群化的大型暴力活动从人类的社会生产行为中摘除，将其抽象化为‘人类文明的天灾’……不，这完全不符合我的美学。”

完全战据尤恩身躯的尤洛斯浮升于空中，向下方的众人深鞠一躬。

“现在……就由我来揭示战争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