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感以北二十里,张家湾。
黎明前的黑暗被无数道流星般的轨迹撕裂,那是“海棠”远程火箭炮部队在进行最后一轮火力准备。紧接着,大地开始持续、剧烈地颤抖,密集得几乎分不清点数的爆炸声浪席卷而来,将前方日军仓促构建的防线彻底淹没在钢铁与火焰的海洋中。
炮火尚未完全延伸,北方的地平线上便传来了低沉的、仿佛来自地狱的轰鸣。一道道雪亮的车灯刺破烟尘,照亮了扭曲的履带和狰狞的炮管——雷震亲自率领的装甲突击集群前锋,到了!
“全体注意,按预定路线,突击!”雷震的命令通过车载电台传遍全军。
“轰隆隆——!”
数十辆99A主战坦克作为箭头,排成楔形攻击阵型,毫不减速,直接冲向那片还在燃烧、遍布弹坑的死亡地带!紧随其后的是更多15式轻型坦克和04A步兵战车,车顶机枪喷吐着火舌,为坦克清扫两侧残敌。
倭寇在孝感外围的防御,本就因主力收缩武汉而显得单薄,在这般毁天灭地的炮火覆盖和钢铁洪流的正面碾压下,顷刻间土崩瓦解。残存的倭寇士兵要么在坦克炮和机枪的扫射下毙命,要么在绝望中扔下武器,跪地投降。少数依托坚固碉堡顽抗的,很快被坦克抵近射击或用步兵携带的火箭筒、火焰喷射器解决。
雷震的指挥车随着前锋部队一同冲过破碎的防线。他看着屏幕上无人机传回的实时画面——孝感城区已清晰可见,城内似乎有混乱的灯火和浓烟升起。
“不要进城纠缠!”雷震果断下令,“绕城而过!沿公路继续向西!目标——黄陂!切断汉口北面最后一道屏障!”
装甲洪流毫不停留,如同烧红的尖刀切开黄油,绕过孝感城区,沿着平汉铁路旧基和并行公路,向着西南方向的黄陂猛插!身后,只留下少量步兵和后续部队负责肃清孝感残敌、接收俘虏。
这种不顾后方、不顾侧翼、一心向纵深穿插的打法,极其冒险,却也最大限度地发挥了装甲部队的机动优势和震慑力。日军根本来不及反应,更无法组织起有效的层层阻击。
上午十时,黄陂以北的横店镇。
这里已经是武汉近郊,倭军防御明显加强。公路被挖断,设置了反坦克壕和雷区,两侧丘陵上有隐蔽的炮兵阵地和机枪巢。然而,没等倭军完全进入战斗状态,天际便传来了死神般的呼啸——从安庆方向转场而来的歼轰-7A机群赶到,对暴露的日军阵地进行了精准的航空炸弹和火箭弹扫荡!
同时,一直伴随装甲集群前进的自行火炮营也迅速展开,对剩余火力点进行急速射。
“工兵!上前排雷开路!坦克,用爆破扫雷犁!”雷震的命令简洁有力。
几辆加装了扫雷犁的99A坦克轰鸣着冲上前,沉重的犁刀将路面疑似雷区翻了个底朝天,引爆了部分地雷。工兵分队在坦克和步兵战车的火力掩护下,迅速用爆破索和填埋的方式,在反坦克壕上开辟出通道。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配合默契。不到半小时,障碍清除。
“冲锋!”
钢铁洪流再次启动,碾过废墟,冲过硝烟,直扑黄陂镇!驻守黄陂的日军一个联队,在遭受了空袭和炮击后,又看到如此庞大的坦克集群势不可挡地冲来,抵抗意志瞬间崩溃。联队长试图组织“玉碎”冲锋,却被一辆99A的125毫米滑膛炮连人带指挥所轰上了天。
午后,黄陂镇易手。通往汉口北郊的大门,被一脚踹开。
站在黄陂镇外一处高地上,已经能用望远镜看到汉口城区边缘的工厂烟囱和隐约的楼房轮廓。更远处,长江如带,汉水如练,三镇格局依稀可辨。
“报告司令员!我部已成功切断平汉线孝感至黄陂段,并控制黄陂镇。武汉北面屏障已除。中线部队来电,已突破九江外围,正在向九江城区进攻。南线部队已占领东至,对九江形成夹击之势。海军内河舰队报告,已肃清彭泽至湖口段江面,正在炮击九江日军江防炮台。”参谋兴奋地汇报。
雷震点了点头,脸上却没有太多轻松。他知道,最难的时刻即将到来。武汉三镇,城防坚固,巷战必然惨烈。而且,根据“蛇”刚刚通过绝密渠道发回的情报,日军在武汉的“焦土”计划已经进入最后准备阶段,炸点遍布三镇关键设施。
“命令各部队,在黄陂、以及中线即将拿下的九江,就地转入防御,抢修工事,补充物资,救治伤员。同时,派出侦察部队,对武汉外围防线进行详细侦察,特别是汉口北郊的岱家山、姑嫂树等要点。”
“命令空军,加强对武汉三镇的侦察和电子干扰,重点监控日军可能的爆破信号频率。”
“命令‘家里’的同志,加紧对武汉城内伪军、部分日军的策反和宣传工作。把畑俊六要炸毁武汉、拉所有人陪葬的消息,想办法散播出去!”
雷震的策略很明确:不急于攻城。先完成对武汉的战略包围,切断其一切外援和退路。同时,通过军事压力、心理战和内部瓦解,逼迫日军要么投降,要么在绝望中提前实施破坏,从而暴露炸点,为己方排爆或干扰创造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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