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庆,这座控扼长江中游咽喉的古城,此刻已能听到北方传来的滚滚雷鸣。
城防司令部内,日军第116师团师团长岩永汪中将脸色铁青,攥着电文的手背青筋暴起。电文来自武汉的畑俊六,措辞严厉:“敌机械化部队已突破霍山,其前锋距你部不足一日行程。安庆乃长江防线锁钥,不容有失!务必死守待援!第11军援兵已在路上,海军舰艇将提供江面火力支援。为天皇陛下尽忠之时已至!”
“八嘎……支那军哪来如此多的坦克火炮?”岩永汪咬牙低吼。他接到的情报里,“海棠”军队虽然装备精良,但主力应被牵制在徐州、宿县一线,淮河以南最多是些骚扰部队。可北方传来的战报描述的场景,却像是苏联红军的坦克集群在突击——钢铁洪流,排山倒海,守备部队一触即溃!
“师团长阁下!”参谋长仓皇闯入,“最新侦察报告!敌先头部队已抵达岳西!是坦克!大量的中型、重型坦克,还有伴随的装甲车和自行火炮!规模至少在一个战车联队以上!”
“岳西?!”岩永汪冲到地图前,岳西距离安庆城区已不足五十公里!按照对方突破霍山的速度,明天,最迟后天,兵锋就将直抵城下!
“命令!”岩永汪嘶声吼道,“城外所有部队,立刻收缩至预设城区防线!依托永固工事和街垒,进行梯次防御!炸毁北郊所有桥梁,布设反坦克地雷!将师团所属所有战防炮、步兵炮,全部加强到北面防线!向海军请求,派舰艇前出至安庆段江面,用舰炮支援!向空军请求,立刻对敌前进纵队进行轰炸!”
命令迅速下达,安庆城如同被捅了的马蜂窝,日军和伪军疯狂地调动起来。北郊响起零星的爆炸声,那是工兵在炸桥。一队队士兵扛着沙袋、木料,在街道上垒起工事。为数不多的几门94式37毫米速射炮被推到关键路口,炮口直指北方。恐慌的气氛,如同瘟疫般在守军和市民中蔓延。
岳西以南十公里,雷震的临时前进指挥所。
一辆经过改装的99A坦克充当了指挥车,天线林立。雷震嚼着压缩饼干,盯着无人机传回的实时画面。屏幕上,安庆城北的防御动向清晰可见。
“鬼子收缩了,想打巷战。”雷震冷笑,“通知各部队,暂停推进,就地构筑防御,补充油弹。让炮兵和航空兵先干活。”
他抓起无线电:“呼叫‘鹰巢’,我是‘山虎’。请求对安庆城北预设防御阵地、江边码头、疑似指挥所及炮兵阵地,进行首轮火力准备。坐标已上传。”
“鹰巢”是“烛龙”体系下的远程火力协调中心代号。
十分钟后,天空传来死神般的呼啸。
不是来自飞机,而是来自后方七十公里外,刚刚设立的远程火箭炮阵地。
第一波是300毫米远程火箭炮的齐射。数十枚拖着橘红色尾焰的火箭弹,如同流星火雨,划破长空,带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尖啸,砸向安庆城北!落点并非集中在一点,而是覆盖了整片预设防区!
“轰隆——!!!!”
天崩地裂般的巨响连成一片!大地在狂暴的震颤!火箭弹战斗部内装的不是普通炸药,而是高爆燃烧弹或钢珠子母弹!刹那间,日军辛苦构筑的街垒、沙袋工事、机枪巢,在冲天而起的火球和横扫一切的钢铁破片中,如同纸糊般被撕碎、掀飞!隐藏在民居中的火力点被直接命中,整栋房屋化作废墟!暴露在阵地上的日军士兵,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被火焰吞噬或被密集的钢珠打成筛子!
浓烟与烈火吞噬了城北天空。
炮击尚未完全停歇,天空又传来喷气引擎的轰鸣。四架从“山东”号起飞,经空中加油后长途奔袭而来的歼-15T战机,如同猎食的鹰隼,出现在安庆上空。它们轻易避开了日军寥寥无几、惊慌失措的防空火力,俯冲,投弹。
一枚枚精确制导炸弹,如同长了眼睛,落向江边码头、日军炮兵阵地、以及无线电信号密集的几处建筑。
“轰!轰!轰!”
码头上的栈桥和仓库在爆炸中崩塌。一处隐蔽的日军山炮阵地,连人带炮被炸上了天。疑似师团指挥部所在的一座三层小楼,被一枚钻地弹直接贯穿,内部结构彻底垮塌。
钢雨滂沂,烈焰焚城。安庆城北在短短半小时内,化作一片炼狱。幸存的日军士兵魂飞魄散,许多伪军直接扔掉武器,脱下军装,混入惊恐四散逃命的市民中。
岩永汪的指挥所设在地下掩体,剧烈的震动让顶部的灰尘簌簌落下,灯光忽明忽灭。通讯中断,派出去的联络官有去无回。他只能通过有限的观察孔,看到外面那末日般的景象。
“这……这不是战争……这是屠杀……”一名参谋瘫软在地,喃喃自语。
岩永汪脸色惨白,他终于明白,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敌人。这根本不是他认知中的中**队!这种火力密度,这种打击精度,这种完全掌握了战场单向透明的作战方式,超出了他这个“二战标准”将领的理解范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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