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宇髓天元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那笑意并非温和,而是带着狂野的战意得到变相满足的畅快和某种华丽表演家即将登场的期待感。
他的瞳孔如同锁定了新猎物的猛禽,炯炯有神地扫过炭治郎、善逸和伊之助三人,仿佛在衡量他们是否能成为这场盛大潜入剧的合格配角。
“哈哈哈,也可以!” 宇髓天元爆发出标志性的豪放大笑,笑声震得蝶屋庭院的树叶都在簌簌发抖。
他双臂舒展,华丽的羽织如同雄鹰展翅,带起一阵炫目的气流,“小鬼们勇气可嘉!华丽地接下任务吧!不过——”
他话音一转,眼神锐利如刀,“丑话说在前面,任务不是儿戏!进了花街,你们的命就由我负责!要完完全全听我的!让你们变成猴子就变成猴子,让你们恭维我就恭维我!”
他随即转向水谷雪烛,似乎在等待另一方的确认。
这笑声在异常安静的前庭显得格外刺耳。
水谷雪烛那冰蓝色的瞳孔死死盯着宇髓天元,无形的寒气如同活物般在他身周盘旋,那寒气几乎要将空气都冻结成实质。
但沉默并未持续太久。
只听见“咔嗒”一声轻响,那柄凝结着寒霜、散发着致命威胁的日轮刀,被水谷雪烛以一种略显僵硬的姿势,重重地插回了腰间的刀鞘中。
冰冷的金属摩擦声异常清晰,仿佛在宣告着某种紧绷的对峙暂时画上休止符,却又带着极不情愿的余音。
随着刀身归鞘,笼罩庭院的刺骨寒意才稍稍有所消退,但水谷雪烛身周凝聚的冰冷气场并未完全消散。
他发出一声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冷哼。
他目光如冰锥,刺向宇髓天元,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封的深渊里捞出来:
“只要别对我的家人动手就好!”
这句话的指向性无比明确,带着压抑的暴怒和不容触碰的底线。
说完,他不再看宇髓天元,也似乎全然不在意炭治郎等人的反应,径直转过身,朝依然瘫坐在地、惊魂未定的小葵和小清走去。
水谷雪烛在两人面前蹲下,伸出手臂,动作虽快,却带着一种罕见的、近乎小心翼翼的轻柔。
他先是扶住了小葵几乎要虚脱的身体,然后另一只手也毫不犹豫地伸向了还在低低啜泣的小清。
就在这时——
“水、水谷大人…”小葵带着浓重哭腔的、近乎破碎的声音响起。
听到那句“家人”,这两个字像是投入心湖的石子,瞬间击碎了她强忍的恐惧和委屈。
巨大的后怕和汹涌的暖流混杂着冲垮了最后的心防。
她猛地抬头,那双漂亮的眼眸直直撞入雪烛冰蓝色的眼眸深处。
紧接着,大颗大颗、滚烫的泪珠毫无预兆地、失控地夺眶而出,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沿着她惨白却依旧清秀的脸颊疯狂滑落。
她像一只在暴风雨后终于找到庇护的雏鸟,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抓住了水谷雪烛伸过来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入他冰冷但坚实的肌肉里,仿佛那是唯一的救赎。
一直沉默地站在一旁、随时准备拔刀的栗花落香奈乎,紧绷的神经也微微放松。
她看到小葵近乎崩溃的哭泣,立刻快步上前,在水谷雪烛身旁蹲了下来。
她伸出手,避开水谷扶持的位置,极其温柔地、带着安抚的力道轻轻拍着小葵剧烈起伏的背脊,另一只手则用干净的手帕小心地擦拭着小葵脸上肆意流淌的泪水。
水谷雪烛感受到小葵抓着自己手臂的力道和那滚烫的泪水,冰蓝色的瞳孔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其细微地融化了一瞬。
他稍一用力,将两个女孩稳稳地、几乎是半提半抱地从冰冷坚硬的地面扶了起来,让她们倚靠在自己和香奈乎身上。
他脸上冷硬的表情没有丝毫改变,只是用极低的声音说了一句:“别怕,没事了。”
随即便转向香奈乎,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说道:“香奈乎,扶她们回蝶屋休息,好好检查一下。”
他冰冷的视线扫过小葵和小清因强行挣扎和宇髓天元的钳制而明显红肿、甚至可能留下瘀青的手腕,眼神深处寒意更甚。
说完,他不再停留,手臂微动,似乎要带着两个惊魂未定的女孩直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回到安全的蝶屋深处。
然而,他刚迈出一步——
“等等——等等——等等!”
宇髓天元那中气十足、拖着华丽长腔的声音如同魔音灌耳般再次响起,硬生生拦住了水谷雪烛的动作。
他不知何时已收起那副面对新人时的豪迈,反而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混合着任务需求与拱火的狡黠笑容,几步走上前,再次拦在了水谷雪烛面前,那双闪亮的金瞳直勾勾地盯着他,伸出一根包裹着华丽皮革、镶嵌宝石的手指,毫不客气地指向水谷雪烛的鼻尖:
“水谷!别急着走啊!你——”他刻意拉长语调,抛出一个绝对意外的指令,“也要跟我一起去花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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