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灰色碎片刺中银锁的刹那,林峰听见时间断裂的脆响。他的影子在碎片与银锁之间剧烈扭曲,根须组成的手臂爆出银灰色的光粒,而银锁表面的 “献祭” 二字正被金色血液浸染,像烧红的烙铁般烫在影子的手腕上。
“你以为融合就能掌控我?” 影子的声音带着无数重叠的回音,其中最清晰的是看守者的嘶吼,“共生纹本就是用我的意识培育的,现在不过是物归原主!” 它突然拽紧碎片,银锁上的金光竟被硬生生撕开道裂口,银灰色的雾气顺着裂口钻进林峰的心脏。
档案室的地面突然塌陷,露出守阁人尸体堆叠的夹层。王警官的尸体正对着林峰,他胸前的根须管子里,银灰色液体已经凝固成锁链的形状,锁链末端缠着块熟悉的银锁碎片 —— 正是 “离” 字碎片,与陈雪木牌背面的刻痕完全吻合。
“他在保护碎片。” 林峰的共生纹突然指引他扑向尸体,当手指触碰到 “离” 字碎片时,王警官的眼睛突然睁开,瞳孔里映出守阁人围剿的画面:至少三十个戴着面具的身影正从楼梯涌上,他们的根须武器在走廊里拖出火星,面具的眼窝处都嵌着婴儿的指甲。
影子突然松开碎片,化作根须网罩向林峰。他抱着王警官的尸体滚向暗格,碎片在接触到暗格地砖的瞬间,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红光。红光中,林峰看见王警官的记忆碎片正在重组:他潜入观云阁时,曾在档案室发现守阁人长老的日记,日记里记载着 “第七容器必须在血月闭合时献祭”。
“他们早就知道你是容器。” 影子的声音从根须网外传来,网眼正在收缩,银灰色的雾气顺着缝隙往里渗,“守阁人的围剿不是为了阻止你,是为了确保献祭仪式顺利进行。” 它突然加重力道,根须网勒得林峰骨头作响,“你看,他们的武器都避开了你的心脏位置。”
林峰低头看向胸口,银锁的金光正与 “离” 字碎片共鸣,在皮肤下织成防御阵。他突然想起陈雪说的避难所结界,急忙用军刀撬开暗格下的第三块地砖 —— 那里的雷击桃木碎片正在发光,桃木中心的银灰色黏液已经凝固成旋流符,符上的纹路与王警官尸体上的锁链完全一致。
“桃木是诱饵。” 林峰瞬间明白过来,守阁人故意留下被污染的桃木,就是为了让他在激活时被看守者的意识侵入,“王警官的碎片才是真正的结界钥匙。” 他将 “离” 字碎片按在桃木残片上,两者接触的刹那,整栋楼突然响起青铜钟般的轰鸣。
根须网突然崩裂,影子发出痛苦的惨叫。林峰看见无数金色的符文从地砖下涌出,顺着根须网络蔓延,所过之处的银灰色根须纷纷化作飞灰。但符文在接近楼梯口时突然停滞,守阁人首领正站在那里,他的根须武器上缠着个透明的泡泡,泡泡里是个婴儿的意识体 —— 那婴儿的眉眼竟与林峰有七分相似。
“这是你从未见过的弟弟。” 首领摘下面具,露出张与林秀雅极为相似的脸,他的共生纹在太阳穴处跳动,像只闭合的眼睛,“你父母当年为了保护你,把他交给守阁人抚养,现在他是牵制你的最好筹码。” 他轻轻捏了捏泡泡,婴儿的意识体立刻发出无声的啼哭。
林峰的心脏突然抽痛,银锁上的 “镇魂” 二字开始闪烁。他看见自己的记忆碎片从银锁里飘出来:五岁那年,母亲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在老宅后院种树,那棵树的叶子形状与镇魂木一模一样;祖父临终前塞给他的龙凤佩,里面藏着半张婴儿的照片。
“他们用你弟弟的意识培育镇魂木幼苗。” 影子趁机从根须网的裂口钻进来,它的手掌已经完全变成银灰色,指甲上沾着婴儿的头发,“那棵树现在就在观云阁的地基里,只要捏碎这个泡泡,幼苗就会立刻长成参天大树,到时候谁也阻止不了看守者苏醒。”
首领突然甩出根须鞭子,缠住林峰持剑的手腕。王警官的 “离” 字碎片从他手中脱落,飞向首领的掌心。当碎片即将被接住时,陈雪的声音突然从顶楼传来:“那是假的!我父亲早就替换了婴儿的意识体!”
首领的面具突然裂开,露出张被根须覆盖的脸。他捏碎泡泡的瞬间,里面飞出的不是婴儿的意识体,而是陈雪祖父的意识光粒。光粒撞在首领的共生纹上,炸开的金光让他发出凄厉的惨叫,那些围剿的守阁人面具同时崩裂,露出张张被根须寄生的脸 —— 他们都是被同化的守阁人叛徒。
“我爷爷早就布好了局。” 陈雪的声音带着喘息,顶楼传来黑色晶石彻底破碎的声响,“他知道守阁人会用你弟弟做要挟,提前用自己的意识体替换了婴儿的意识。” 她的钥匙印记突然从通风管飘进来,落在林峰的掌心,“现在只有你能激活所有银锁碎片的共鸣。”
林峰接住钥匙印记的刹那,所有银锁碎片突然悬浮在空中。“离”“合”“守” 三个字的碎片围绕着银锁旋转,在档案室中央组成完整的星图,星图的中心正是他胸口的共生纹。影子突然扑向星图,却被旋转的碎片弹开,根须组成的身体上爆出无数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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