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瞳孔里的年轮转动时,顶楼的根须符号突然收缩,像心脏般搏动。林峰攥紧掌心的半块银锁碎片,赵磊最后那句 “小心陈” 在耳边炸开,他猛地后退半步,撞在根须组成的立柱上 —— 那些银灰色的根须竟顺着他的后背攀爬,在衬衫上烙下旋流符的印记。
“别被看守者迷惑。” 陈雪的光剑突然转向林峰,剑尖的光芒却在颤抖,“赵磊的意识已经被同化,他说的话是陷阱。” 她后颈的银灰色小点正在扩大,像滴墨汁晕染宣纸,“我们必须毁掉黑色晶石,否则血月完全升起时,所有意识体都会被吸进去。”
林峰注意到她握剑的手指在抽搐,钥匙印记组成的光剑边缘泛着银灰色。他突然想起陈雪的钥匙链上,那枚刻着 “守” 字的木牌从未离开过她的手腕,而此刻木牌正渗出黏液,在她的手背上画出与根须符号相同的纹路。
“你的钥匙印记本是守阁人的信物。” 林峰盯着她瞳孔里逐渐清晰的颅骨,“什么时候被污染的?” 他将半块银锁碎片按在自己的共生纹上,金色的血液顺着纹路蔓延,在胸前组成完整的 “合” 字,“赵磊说的另一半碎片…… 是不是在你身上?”
陈雪的光剑突然崩裂成无数光点。她捂住后颈跪倒在地,银灰色的雾气从她的七窍里冒出来,在地面组成张扭曲的脸 —— 正是赵磊瞳孔里出现过的张教授面容。“她早就被我同化了。” 雾气发出刺耳的尖笑,“从她打开档案室暗格的那一刻起,钥匙印记就成了我的眼睛。”
林峰突然想起陈雪找到暗格时异常熟练的动作,想起她总能精准解读张教授日记里的密码,想起她的钥匙印记每次都在最关键的时刻失效。那些被忽略的细节此刻串联成冰冷的锁链,勒得他喘不过气。
黑色晶石突然发出嗡鸣,表面的旋流符与林峰胸前的 “合” 字产生共振。顶楼的婴儿颅骨开始集体吟唱,那些透明管子里的银灰色液体顺着根须逆流,注入晶石中央 —— 那里正慢慢浮现出赵磊的轮廓,他的胸口插着根发光的管子,管子里流动的金色液体,正是赵磊的意识能量。
“共生纹在发烫。” 林峰感到掌心的碎片正在灼烧皮肤,半块 “合” 字与他的血液融合,竟在皮肤下长出细小的根须,“这碎片在引导我完成共鸣。” 他看向陈雪,她的身体已经被银灰色雾气包裹,只有那枚 “守” 字木牌还在闪烁红光,“你还在抵抗,对不对?”
雾气突然剧烈翻滚,陈雪的声音从雾中挤出来,带着撕裂般的痛苦:“木牌…… 背面……” 话音未落,雾气就化作根须蛇,死死缠住林峰的喉咙。林峰在窒息的边缘瞥见木牌背面的刻痕 —— 那不是守阁人的符号,而是个 “离” 字,与银锁碎片上的字完全一致。
根须蛇突然发出惨叫,林峰胸前的 “合” 字爆发出金光,将蛇身灼烧出缺口。他趁机挣脱束缚,抓起地上的颅骨砸向黑色晶石。颅骨碰撞晶石的瞬间,无数记忆碎片从裂缝里喷涌而出:
画面里,个戴着银锁的守阁人正将镇魂木核心交给张教授的祖父,两人手腕上都戴着同款的 “守” 字木牌;林秀雅的父亲用烙铁毁掉自己的共生纹,鲜血滴在族谱上,晕开的血渍遮住了某个人的名字;陈雪的祖父在观云阁顶楼**,火焰中飘出的灰烬组成 “背叛者” 三个字。
“原来如此。” 林峰的共生纹突然剧痛,他终于看清记忆碎片里的真相 —— 守阁人分为两派,一派主张彻底封印看守者,另一派则想利用镇魂木的力量延续家族,而陈雪的祖辈正是主张利用力量的叛徒,“你们家族世代都是看守者的帮凶。”
陈雪突然从雾气中站起,她的眼睛已经完全变成银灰色,手里握着半块银锁碎片 —— 正是 “合” 字的左半边。“守阁人的职责本就是喂养镇魂木。” 她将碎片举向黑色晶石,“所谓的封印,不过是让意识体在晶石里发酵,等到时机成熟……”
她的话被木牌的爆鸣声打断。那枚 “守” 字木牌突然炸裂,碎片刺入陈雪的手腕,逼出团银灰色的雾气。雾气在空中化作看守者的面容,愤怒地咆哮:“废物!连个双生体都控制不了!” 它的声音震碎了顶楼的窗户,血红色的月光倾泻而入,照在黑色晶石上。
晶石表面的赵磊轮廓突然睁开眼睛,他的嘴唇动了动,无声地说出家族秘语的后半段。林峰的共生纹与秘语产生共鸣,脑海里浮现出完整的解除方法 —— 需要用背叛者的血激活银锁碎片,再将碎片嵌入晶石的旋流符中心。
“你爷爷留下的后手。” 林峰盯着陈雪手腕上的木牌碎片,那些碎片正渗出金色的血液,“他知道你会被控制,所以在木牌里藏了自己的血。” 他突然扑过去抓住陈雪的手腕,将她的手按向黑色晶石,“只有叛徒的血能暂时压制看守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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