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心情轻快地回到奇美拉基地,与准备去医务室的Ghost在通道口分开后,径直走向自己的寝室。
她准备换下那身湿透又沾满硝烟的战斗服,再去向Price汇报任务。
她换下那身湿透又沾满硝烟的战斗服,穿上干净舒适的训练服。推开寝室门走出来时,却在拐向主通道的转角处猛地顿住脚步。
她敏锐地感觉到前方阴影里站着一个人,对方几乎与昏暗的环境融为一体,气息收敛到了极致,几乎无法察觉。
警惕心起,她下意识地拉开与墙角的距离,摆出便于应对突发情况的姿态,目光锐利地投向那片阴影。
“是我们。”
阴影中传来低沉的嗓音。一双冰蓝色的眼眸在昏暗中缓缓抬起,身影从黑暗中显现。
“Nikto?”夜莺紧绷的肩膀稍稍放松,但眼中的警惕未完全消退,“你在这里……有事?”
他们静静凝视着她,面具下的呼吸声轻不可闻。
通道顶部的灯光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阴影,将他们挺拔的身形切割成明暗交错的两部分。
见他们迟迟不语,夜莺轻轻颔首:“那我先去汇报任务了。”
就在她准备侧身走过时,衣角却被一只戴着手套的手轻轻拉住。那力道很轻,带着一种近乎小心翼翼的克制。
夜莺停下脚步,转头对上他们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那双眼睛此刻却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
“……你和Ghost,”他们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带着一丝压抑的哑,“搭档了。”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却带着某种压抑的情绪。
夜莺微微蹙眉,思索片刻后坦然回答:“这次任务确实是和Ghost一起。怎么了?”
Nikto再次陷入沉默,只是拉着她衣角的手指微微收紧,布料在他们指尖泛起细小的褶皱。
通道内一片寂静,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背景声在空气中振动。
“Nikto?”夜莺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情,向前迈了一小步,“到底怎么了?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吗?”
他们的眼眸微微闪动,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似乎在艰难地组织语言。
良久,他们才用几乎耳语的声音说道:“你答应过的……我们加入141特遣队的时候,你说……你同意只做我们的搭档。”
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落寞:“除了我们自己争取来的那一次……你好像,从来都不想和我们单独出任务。”
话音刚落,夜莺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周身的气息骤然变得紊乱。面具之下,他的思绪早已翻江倒海。
【她遇难的时候……我们就那样眼睁睁看着……】
一个副人格回想起最初她从他面前滑落,坠入深渊的画面。
还有沙漠热浪中,鲜血与余烬残骸染红沙粒的刺目景象,每一个细节都化作最锋利的刀刃。
【每一次……她需要的时候,我们都在……可我们做了什么?】
他们的呼吸在面具下变得粗重,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
那些被冠以“死神”之名的战绩在此刻显得如此可笑……
因为当真正想要守护的人在眼前受伤时,他们引以为傲的力量却毫无用处。
【白塔……我们还亲手伤害了她……】
他们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自己戴着手套的右手,那股曾经伤害她的触感仿佛还在指尖燃烧。胃里翻涌着强烈的自我厌恶,恨不得将这只手彻底斩断。
【我们真该死……这样的我们,凭什么要求她记住承诺?】
【什么顶级战力……什么杀戮机器……在她面前,我们是连保护她都做不到的废物。】
那些被外界畏惧的称号此刻像尖锐的嘲讽,将他们的无能暴露无遗。
最终,所有的混乱思绪都化为一片死寂的自我否定。
他们松开拉着她衣角的手,仿佛触碰她都成了一种亵渎。高大的身躯微微佝偻着退回阴影,像是受伤的野兽退回巢穴独自舔舐伤口。
他们垂下眼眸,将自己完全隐藏在昏暗之中。他们连呼吸都带着悔恨的刺痛……
夜莺想了想,觉得确实是这样。
言而无信,不是一种好品质,尤其对Nikto这样将承诺看得极重的人。
一种混合着歉意和想要弥补的冲动涌上心头。
她放缓了语气说:“等我汇报完任务,要不要喝一杯?顺便……把‘那个’东西给你。”
“……喝一杯?” Nikto眼中闪过一丝愕然。这个基地严格禁酒,而他们手头私藏的伏特加也早喝完了。
但面对她难得的邀请,他们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将疑问压回心底。
他们跟着她走到简报室外,一动不动地等待着。
当夜莺完成汇报走出来,看到他们果然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等在那里时,用眼神示意他跟上,随后将他们带到了自己的寝室门口。
在转动门把手前,她转身对他们说:“把鞋子脱了,眼睛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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