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cod同人：死线之莺 第180章 完整

氧气即将耗尽，肺部如同被烈火烧灼，意识因缺氧而开始模糊，周围的海水仿佛变得粘稠而黑暗。

Ghost立刻游来。他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手中的匕首在水中划出一道简洁致命的弧线，精准地刺入了抱住夜莺双腿那名敌人的后心。敌人身体猛地一僵，抱着腿的力量瞬间消失。

然后Ghost开始攻击那名禁锢夜莺的敌人！

就在这时，水底传来了远处悠长而急促的警笛声！附近海域的海军力量显然被那连环大爆炸惊动，正在全速赶来！

Ghost不敢有丝毫耽搁，拖着意识已然模糊的夜莺，奋力游到那艘之前被掀翻、此刻已被海浪推正、但引擎熄火的快艇旁。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先将夜莺托起，推上摇晃的甲板，随即自己也狼狈地翻身而上。

他迅速扫视了一眼快艇，确认再无其他活口后冲到驾驶位，尝试启动引擎。

一次，两次……引擎发出无力的咳嗽声。

就在Ghost几乎要放弃，准备寻找其他逃生方式时——

轰——嗡嗡嗡……

引擎在第三次尝试时，终于发出了疲惫但持续的轰鸣！

Ghost毫不犹豫地调转方向，将油门一推到底！快艇劈开波浪，朝着安全海域，亡命般疾驰而去，将身后那片仍在燃烧的死亡海域和正在逼近的海军舰艇，远远抛下。

……

直到快艇驶入一片远离主要航线的平静海域，确认范围内暂无任何威胁后，Ghost才猛地将油门收回，引擎的轰鸣声下来。

他迅速将快艇调整为漂浮状态，随即毫不犹豫地单膝跪在舱底，将依旧昏迷不醒的夜莺小心翼翼地扶起，让她靠在自己屈起的腿上。

他伸出戴着战术手套的手，动作异常轻柔地解开了她面罩的卡扣，将那层浸透了海水、遮蔽了她容颜的第二层掀开，接着，除下了她那顶沉重的头盔。

如墨的青丝瞬间散落，湿漉漉地黏贴在她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颊和纤细的颈侧。

月光如同纱幔，流淌在她光洁的额头、紧闭的眼睑和失去血色的唇瓣上，勾勒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柔和与脆弱。

光线沿着她纤细的眉骨滑落，描摹着那双此刻紧闭的眼睑。

那长长的睫毛被海水打湿，像被雨淋湿的蝶翼，脆弱地垂落着，在苍白的肌肤上投下浅淡的阴影。

在之前的任务中，他最多只见过她的侧脸轮廓。

他曾在某些不为人知的夜晚，脑海中勾勒过她的模样，却根本无法想象，在那冰冷的面具之下，竟藏着这样一张清丽得近乎不真实的脸庞。

没有伪装，没有防备，所有的坚韧与锋芒都被卸下，只剩下最原始的生命力在脆弱地搏动。

此刻的她，不再是那个令人生畏的“夜莺”，只是一个在生死边缘挣扎的美丽女孩，这份真实显露出一种惊心动魄的、易碎的美感，狠狠撞进了Ghost的眼底。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他的手指探向她的鼻下，气息微弱得几乎感知不到，指尖再按上她冰冷的颈侧，脉搏的跳动同样细若游丝。

一股冰冷的恐惧微微攫住了他的心脏，比刚才任何枪林弹雨都更让他心惊。

没有丝毫犹豫，他立刻将她平放在舱底，抬起她的下颌使其头部后仰，确保气道畅通。

随即，他俯下身，用自己的唇，覆上了她那冰冷而柔软、还带着海水咸涩的唇瓣。

这不是带有任何**的亲吻，而是一场与死神的直接争夺。

他捏住她的鼻子，一次次地、规律而深长地向她肺内渡入自己温热的呼吸，每一次吹气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仿佛要将自己的生命力也一并灌输给她。

间隙中，他进行着标准的胸外按压，位置精准，力道沉稳。

他的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她苍白的脸，和自己一次次重复的、带着祈祷意味的动作。他能感觉到她唇瓣在他一次次覆盖下，似乎有了一丝微弱的回暖。

“咳……咳咳……” 终于，一阵剧烈而痛苦的咳嗽从夜莺喉间猛地涌出，她身体痉挛着侧过头，“哇”地一声吐出了好几口咸涩的海水。

Ghost紧绷的心弦骤然一松，立刻将她重新扶起，让她保持侧卧位，一只大手在她背后，隔着湿透的作战服，一下下地、极其轻柔地拍抚着，帮她顺气，感受着她胸腔剧烈的起伏。

夜莺无力地瘫软在他怀中，额头抵着他同样湿漉漉却无比坚实的胸膛，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又深又急，带着劫后余生的剧烈颤抖和哽咽。

待那令人窒息的咳嗽和急促的喘息稍稍平复，她依旧没有力气离开Ghost。

她闭着眼，感受着背后那只大手传来的、稳定而令人心安的温度和力度。在一片仿佛与世隔绝的寂静中，只有海浪轻抚船身的声音，和她自己逐渐平稳的心跳。

在这种极致的脆弱与莫名的安心交织的时刻，一个压抑了许久的念头，不受控制地从她微颤的唇间逸出：

“……我想退役。”

Ghost拍抚她后背的手微微一顿。他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比平时更加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怎么了？”

“我的运气……太差了。”她依旧闭着眼，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水珠，声音里充满了浸透骨髓的疲惫和一丝苦涩的自嘲，“好像被诅咒了一样……每次任务，所有能出错的环节，最终……都会以最糟糕的方式出错。”

Ghost沉默了一下，空着的那只手抬起，用指腹极其轻柔地抹去从她湿发上滴落、正悬在她精致鼻尖上的一颗摇摇欲坠的水珠。

然后，他动作自然地将她额前几缕凌乱的湿发向后捋去，指尖不经意间掠过她微凉光滑的皮肤，那动作里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近乎珍视的轻柔。

“但每次任务都成功了，不是吗？”他低声说，声音在微咸的夜风中显得格外平稳，格外可靠。

“……我的运气也不怎么样。一直如此。”他顿了顿，目光投向远处墨色的海平面，仿佛在回忆什么，“多少次死里逃生，与其说是运气好，不如说是命硬，死神都懒得收。”

短暂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海浪不知疲倦地轻轻拍打着船身，发出催眠般的节奏。

夜莺稍稍抬起头，第一次在如此近的距离，毫无遮挡地看到他的脸。

他的线条冷硬如石刻，下颌紧绷坚毅，唇线很薄，抿成一道透着固执与隐忍的直线，但组合在一起，却有一种历经风霜后沉淀下来的、硬朗的英俊。

但最让她心悸的是那双眼睛。

在朦胧的月光下，它们褪去了平日的锐利和审视，显得异常深邃，像是蕴藏着无数未言之事的深潭，此刻正清晰地倒映出她的轮廓。

没有那标志性面罩的遮掩，他整个人少了几分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和神秘，多了几分真实的人间气息。

这突如其来的“正常”，反而让她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

Ghost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局促，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调侃：“怎么，难道在你心里，你的搭档就只能是那张面具？”

她移开视线，伸手拿过旁边湿漉漉的骷髅面罩和黑色头套，默默地给自己戴上。

她的声音透过面罩，试图回应他的调侃：“现在，我也是‘Ghost’了。”

Ghost被这突如其来的可爱举动萌到，没有回应。

这让夜莺以为他的调侃是认真的，于是补充：“但，我不是‘Ghost’。”她低声回应，“面具下面，我还是我。”

忽然，一只温热的手掌轻轻拂过她戴着面具的侧脸，Ghost不知何时凑得更近，他们的眼睛在极近的距离对视着，而他低沉的声音仿佛能穿透面具，直抵灵魂：

“那‘你们’的背后呢？”他问，意指她体内的不同人格，“那个‘你’……还是最初的‘你’吗？”

他凝视着她，仿佛要看进面具后那双深棕色的眼睛，声音里带着一种探寻的意味：“面罩之下是什么，我已经清楚。但你……你让我开始好奇面罩之下的灵魂。”

夜莺怔住了，面具下的瞳孔微微收缩，仿佛被这个问题击中了内心最深处从未被触及的角落。

自从潘多拉出现的必要性越来越低，能在血与火中保持理智，她确实感到某种界限在模糊。

“夜莺”所代表的坚韧果决，那层用以自我保护而凝结的冰冷外壳，已经融化、剥落。

而“林雨晴”这个本名所承载的过往记忆、细腻情感，甚至那些曾被刻意压抑的脆弱，纷纷开始悄然浮现……

她们之间的壁垒正在消融，缓慢却不可逆转。

那现在她究竟是谁？是那个在任务中冷静高效的“夜莺”，还是那个渴望平凡安宁的“林雨晴”？

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完整的她？

还有那个被自己刻意封存、以为早已在残酷训练中死去的“林雨晴”……难道已经和“夜莺”融合了吗？

……或许，真相是，她一直都是‘林雨晴’。

那个从未改变，只是在风雨中披上了名为“夜莺”的铠甲。

从一开始就是。

良久，在Ghost沉静的目光注视下，在海浪如同摇篮曲般轻柔摇晃着船身的节奏中，她才仿佛终于冲破了最后的迷障。

她抬起手，缓缓摘下了刚刚戴上的骷髅面罩和头套，让真实的容颜再次暴露在月光与他的视线下。用一种近乎解脱，又带着最终确认的平静语气，轻声开口：

“西蒙·莱利，”她清晰地叫出了他的全名，眼神坦然地对上他深邃的眼眸，不再闪躲，“我的名字是林雨晴。”

她顿了顿，仿佛在细细品味这个名字背后所承载的全部重量与最初的美好寓意，声音柔和却坚定：“‘林’是树林，象征着生命与坚韧，生生不息。”

“‘雨晴’……是雨过天晴。这是我父母对我的期望，无论经历多少风雨，最终总能穿透乌云，迎来属于自己的晴朗。”

她微微低头，看着手中冰冷的面具，继续道：“‘夜莺’……它曾经是我在黑夜中的伪装，是风雨中被迫学会的鸣叫。但现在……”

她抬起眼，眼中闪烁着一种新的光芒，那是一种找回某种重要东西后的清澈与坚定，“我想，或许我不再需要只做那只在黑暗中歌唱的夜莺了。‘林雨晴’……她或许，已经准备好去迎接天晴了。”

Ghost静静地听着，看着她眼中情绪的流转，从迷茫到确认，从脆弱到新生。他沉默了片刻，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温和，以及某种更深沉的意味：

“那么，”他缓缓说道，目光落在她清丽的脸上，仿佛在重新认识她，“我的小鸟……似乎终于决定要飞向属于自己的晴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