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晨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Ghost的床单上投下细长的光纹。
夜莺在一种罕见的安宁中苏醒,高烧已退,只余下肌肉的酸软和疲惫。她发现自己仍然躺在Ghost的床上,身上盖着的被子带着一股干净沐浴露和冷冽气息混合的、独属于他的味道。
房间空旷,唯有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清水和一枚撕开了包装的能量棒。下面压着一张纸条,字迹锐利而简洁:
「帮你请假了。—G」
正当她看着字条出神时,房门被轻轻推开。Ghost端着一个餐盘走进来,餐盘上是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
“能自己吃吗?”他将粥碗放在她手边,声音透过面具,显得低沉而平稳。
夜莺点头,捧起温热的瓷碗。米粥熬得绵密,温度恰到好处。她小口啜饮着,暖流缓缓浸润虚弱的脾胃。
“昨夜……”她抬起眼帘,望向静立在床畔的身影,“多谢。”
“不必。”Ghost抱臂倚在墙边,面具后的视线沉甸甸地压在她身上,带着不容回避的审视。
“你说梦话了。”他忽然开口,语气平淡。
夜莺执勺的手指收紧,指节泛出青白。她不动声色地将碗往被褥深处挪了半寸,这个细微的防御姿态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说了很多。”他补充道,每个字都像精心打磨过的探针。
寂静在房间里凝固,瓷勺碰触碗壁的轻响变得格外刺耳。
“我认为我没有必要向你汇报这些。”她垂下眼,筑起一道疏离的墙,声音里淬着冰冷的钢。
面具下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他忽然迈步靠近,俯身去取空碗的动作带着刻意的迟缓。随着他的逼近,那股熟悉的冷冽气息如网般收拢,将她牢牢禁锢在压迫感中。
“好习惯。”他的面具边缘险险擦过她的鬓发,“请保持,中尉。”
就在他即将直起身的瞬间,夜莺忽然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腕。
“我到底说了什么?”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退却的坚决。
Ghost静止在原地,面具后的呼吸声几不可闻。他低头看向她扣在他腕间的手,她的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你认为呢?”他反问,“或者我该问,你害怕自己说了什么?”
夜莺非但没有松手,指节反而更加用力,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血肉:“如果是关于任务的内容,我有权知道。”
“如果是关于私人的内容呢?”他的目光透过面具,像能看穿她的灵魂,“关于你如何抓紧我,如何哀求我留下来?”
她的呼吸一滞,对他的言语完全不信。
Ghost顺势翻转手腕,反客为主地扣住了她的手腕。他的拇指精准压在她的脉搏上,感受着那里失控的节奏。
“你的心跳很快,中尉。”
“放开。”她的声音降至冰点,每一个音节都带着蓄势待发的攻击性,“这是最后警告。”
“你问了我一个问题,”他非但没有后退,反而俯身逼近,“现在该你回答——”
“你在害怕什么?”
两人在极近的距离对峙,空气仿佛凝固。夜莺能看清他面具上每一道细微的划痕,能感受到他呼吸拂过自己脸颊的温度。她另一只手悄然握紧,指关节发出细微的脆响。
“我不害怕。”她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但我厌恶被试探。”
Ghost发出一声极轻的冷笑:“那你为什么在发抖?”
这句话成了引爆点。
夜莺猛地发力,一个凌厉的反手挣脱了他的钳制,同时另一只手如闪电般袭向他的面具。Ghost反应极快,侧身闪避。
两人在狭小的空间内短暂交手,动作快得只剩残影。最终Ghost扣住了她因刚退烧而缓慢了一瞬的手腕,将她牢牢压制在床沿。
“看来病还没好透。”他的呼吸依旧平稳,但声音里多了几分真实的怒意,“就这么想看看面具后面是什么?”
夜莺剧烈喘息着,眼中燃着冰冷的火焰:“我只想知道你到底听到了什么。”
“足够多。”他松开她,后退一步,仿佛突然对这场较量失去了兴趣,“足够让我看清你的软肋。”
他弯腰拾起餐具,走向门口。
“有时候,”他在门前停顿,却没有回头,“不知道答案反而是种保护。”
门被合上时发出沉重的声响。
夜莺独自坐在凌乱的床铺上,手腕上留着他钳制的红痕,胸腔因激烈的对抗而起伏。
……
午后三时,基地走廊空寂无人。大病初愈的眩晕感让夜莺急需一点新鲜空气,她避开主通道,选择从后勤区绕行。
经过厨房时,冰柜运作的嗡鸣让她不自觉地停下脚步。
就在她犹豫的刹那,一个身影在转角处捕捉到了她的踪迹。
【她在这里。】副人格在Nikto脑海中低语,带着发现猎物的愉悦。
夜莺推开厨房门,午后阳光透过金属纱窗,在光洁地板上切割出细长的菱形。她走向冰柜,踮脚去够最上层那盒脆皮甜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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