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哀牢山带回的三十斤宁心草,解了太清医药的燃眉之急。
张启云将这批药材分成三份:十斤用于维持现有患者的治疗;十斤作为样本,研究如何提高药效提取率;最后十斤则小心保存,以备不时之需。
但缺口依然存在。种植园里的宁心草虽然长势良好,但要完全成熟还需十天。而新患者还在不断增加——养元丹对渐冻症的有效性已经初步验证,省内各大医院都在推荐符合条件的患者前来。
“张医生,云省那边又有新消息。”这天上午,江若雪拿着一份传真走进实验室。
张启云正在配置新的药液,闻言抬起头:“老刀?”
“不是老刀,是云雾寨。”江若雪将传真递给他,“寨子头人的儿子打来电话,说他们按照您教的方法改良了种植技术,第一批试验田的宁心草长得特别好。他想问,我们能不能派人去看看,如果合格,可以先供应五十斤。”
“五十斤?”张启云眼睛一亮,“什么时候能采收?”
“他说最快三天后。”
这真是及时雨。五十斤加上种植园的产量,至少能支撑两个月。两个月的时间,足够云雾寨扩大种植,也足够他寻找更多药材来源。
“我去一趟。”张启云说,“这次我一个人去,快去快回。”
“不行。”江若雪摇头,“赵家现在肯定盯得更紧,您一个人太危险。而且云雾寨那边的情况不明,万一是个陷阱……”
“所以更需要我去。”张启云说,“如果是陷阱,我能应付。如果是真的,我亲自去验收药材,也能给寨民们信心。”
江若雪还想说什么,张启云已经做出了决定:“就这么定了。你帮我订今晚的机票,我明天一早到昆明,当天进山,第二天验收药材,第三天返回。”
看他态度坚决,江若雪只能妥协:“那我让老刀在昆明接您。这次一定要小心,赵家吃了那么大的亏,不会善罢甘休的。”
当天晚上,张启云再次踏上前往云省的飞机。
这一次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具体行程,连老刀都是临时通知。但即便如此,他还是隐隐感觉有人在跟踪。
候机时,他坐在角落里闭目养神,实际上感知全开。很快,他锁定了一个目标——一个穿着灰色夹克的中年男人,坐在斜对面看报纸,但每隔几分钟就会往他这边瞥一眼。
不止一个。还有一个年轻女人在咖啡店假装玩手机,一个老头在书店翻书。
至少三个盯梢的。
张启云不动声色,心里冷笑。赵家果然不死心,连机场都安排了人。
登机后,他特意观察了同航班的乘客。那个夹克男果然也上了飞机,座位在后排。
飞机起飞后,张启云假装睡觉,实际上在脑中盘算着如何摆脱跟踪。硬来不行,机场和飞机上都有监控,动手会惹麻烦。
得用点技巧。
两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昆明长水机场。
张启云没有急着下飞机,等大部分乘客离开后,他才慢悠悠地起身。夹克男果然在等他,也跟着起身。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机舱。在廊桥拐弯处,张启云突然加速,几个闪身就消失在人群中。
夹克男急忙追上去,但哪里还有张启云的影子?他焦急地四处张望,掏出手机准备汇报。
就在这时,一只手轻轻拍在他肩膀上。
“在找我吗?”张启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夹克男浑身一僵,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后颈一麻,眼前一黑,软软倒下。
张启云扶住他,假装熟人搀扶,将他拖到旁边的洗手间。一分钟后,他独自走出洗手间,夹克男则被锁在隔间里,至少要一小时后才能醒来。
另外两个盯梢的还在出口处张望,完全没意识到目标已经从另一个出口离开了。
老刀的车等在停车场,看到张启云从侧门出来,连忙招手。
“张老板,这边!”
上车后,老刀问:“路上还顺利吗?”
“有几个尾巴,甩掉了。”张启云系好安全带,“直接去清水镇,今晚就进山。”
“这么急?”
“夜长梦多。”张启云说,“赵家知道我来了,肯定会派人拦截。趁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先进山再说。”
老刀点头,一脚油门,车子驶出机场。
深夜十一点,两人到达清水镇。这一次张启云没有停留,直接让老刀找了一个熟悉的向导,连夜进山。
夜色中的哀牢山更加危险,但张启云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必须在赵家的人追上来之前赶到云雾寨。
山路难行,手电的光束在黑暗中摇曳。向导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叫阿木,是清水镇的猎户后代,对山路非常熟悉。
“张老板,这条路最近,但有一段要过‘鬼见愁’,您行吗?”阿木问。
“鬼见愁是什么?”
“是一处悬崖,中间只有一根独木桥。白天过都危险,晚上更是……”阿木欲言又止。
“带路。”张启云只说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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