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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扫九荒 第7章 今法当道,心剑被嘲古

作者:宥麟阁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2-15 02:06:59

青云殿前那场资质检测的风波,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荡开的涟漪虽不剧烈,却持久地改变了林轩在青玄门中的处境。

“丙字区柒号院”、“五行均衡,资质平庸”、“酒师叔祖从山野捡回来的”——这几个标签叠加在一起,足以让他在数以百计的外门弟子中,成为一个被轻易归类、并迅速被主流视线边缘化的存在。投向他的目光里,最初的好奇探究早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淡淡怜悯、更多是不以为然乃至隐隐轻蔑的审视。仿佛他是一件被不小心带入华美殿堂的粗陋陶器,与周遭的精致瓷器格格不入。

然而,身处这无声却无处不在的排斥氛围中,林轩的心境却如同一块被溪水反复冲刷的卵石,愈发沉静圆融。他将那些或明或暗的打量、那些偶尔飘入耳中的窃窃私语,连同测灵碑上那“平庸”二字的结果,一并当作了修行路上的磨刀石。羞辱与轻视,未能磨损他的意志,反而像冰冷的锻锤,将他骨子里那份源自山野猎户的坚韧与求生本能,锤炼得更加纯粹、更加内敛。

他的生活节奏严格得像一座精准的滴漏。每日寅时末,天际刚泛起一丝鱼肚白,他便已起身。先用冰冷的溪水泼面,驱散残存的睡意,然后便在院中那棵歪脖子老松下,迎着初升的朝阳紫气,修炼半个时辰的《基础炼心诀》。晨曦的灵气带着勃勃生机,与他体内那股融合了古剑纹气息的清凉气流交融,虽增长缓慢,却如春蚕吐丝,绵绵不绝,悄然滋养着他曾经亏空严重的身体根基。

随后,他便会前往百草园,开始一天的杂役。百草园位于宗门东南角的一座侧峰脚下,占地极广,被划分成数十块大小不一的灵田,种植着从一品到三品不等的各种灵草灵药。空气中常年弥漫着浓郁的药香和活跃的木属性灵气。

负责管理此处的刘管事,是个皮肤黝黑、满脸沟壑、沉默得如同脚下黑土的老者。他很少说话,大多数时候只是背着手,在田埂间缓慢踱步,用那双看似浑浊实则锐利的眼睛检查着每一株灵植的生长状况。最初几日,他只是简单地将一片长满了“蚀灵草”(一种会窃取周边灵植灵气的顽固杂草)的低品灵田划给林轩,交代了最基本的除草和“小**诀”(一种最低阶的灌溉法术)的要点,便不再多言。

林轩没有丝毫不耐,他将这枯燥的杂役也当成了修行的一部分。除草时,他不再仅仅是用手去拔,而是尝试着将心神沉静下来,运转《基础炼心诀》,将一丝微弱的心神之力附着在指尖,去细细感知杂草与灵植之间那微弱的灵气波动差异。起初毫无头绪,但随着他心神愈发凝聚,竟真的能隐约捕捉到那“蚀灵草”散发出的、与周边祥和灵气格格不入的微弱吸扯之力。凭借着这种玄妙的感知,他除草的速度和精准度远超旁人,几乎能做到不伤灵植分毫。

施展“小**诀”时,他也并非机械地消耗体内微弱灵力,而是用心去体会法诀引动周遭水汽、凝聚成云、降下灵雨的过程,将其与《基础炼心诀》中关于灵气引导、与天地共鸣的奥义相互印证。虽然凝聚出的云团只有磨盘大小,灵雨也细若牛毛,但他对自身灵力的掌控,却在这一次次重复中,变得越发精细入微。

刘管事偶尔会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后,看着他专注而精准的动作,那古井无波的眼中,偶尔会闪过一丝几不可查的讶异。有一次,林轩在处理一株被“缠丝藤”寄生的“凝露花”时,手法略显迟疑,刘管事破天荒地开口,只说了四个字:“断其根,勿伤主。”声音沙哑低沉,却让林轩茅塞顿开。这些零星的、看似与修行无关的指点,却让林轩对草木特性、灵气生克有了更直观的认识,隐隐触摸到一种“格物致知”的修行韵味。

完成杂役返回丙字区那间简陋的屋子后,林轩所有的时间几乎都投入到了《基础炼心诀》的修炼中。屋子狭小阴暗,灵气稀薄,但他心无旁骛。体内那股独特的气流,在心法的引导和古剑纹的温养下,已从最初的发丝粗细,渐渐壮大成溪流般潺潺不息。运转周天时,他能清晰地“内视”到气流过处,干涸的经脉被丝丝浸润,一些细微的暗伤被悄然修复,五感亦变得更加敏锐。更奇妙的是,他感觉到自己的心神意志,在这日复一日的淬炼中,仿佛被反复锻打的铁胚,杂质渐去,凝聚出一股虽微弱却异常坚韧、内敛的“意”。这“意”无形无质,却让他面对外界的纷扰时,能更快地沉静下来,守住灵台一点清明。

这一日,又到了传功堂旬日一次开放**的日子。林轩完成上午的杂役,仔细清洗掉手上的泥污,整理了一下那身洗得发白的道袍,便随着三三两两的人流,前往位于主峰半山腰的传功堂。

传功堂是一座极为恢弘的殿宇,飞檐斗拱,气象森严。殿门上方悬挂着一块巨大的匾额,上书“传功授道”四个古朴大字,笔力遒劲,隐隐透着一股肃穆之意。殿内空间开阔,足以容纳近千人。数百个淡黄色的蒲团整齐排列,此刻已坐了超过七成的弟子。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了檀香、灵气以及年轻修士们特有的朝气与渴望的复杂气息。

林轩习惯性地走向大殿后方,寻了一个靠近角落、不甚起眼的蒲团坐下。他目光扫过殿内,能清晰地感受到一种无形的隔阂。靠前区域的蒲团上,坐着的多是身着锦缎华服、或袖口绣着银边标识的内门弟子,以及少数气息精悍、显然在外门中亦属佼佼者的精英弟子。他们彼此谈笑,神态轻松,眉宇间洋溢着自信与一种隐约的优越感。而越往后,弟子的衣着越普通,气息也越显驳杂,大多沉默寡言,神情中带着对知识的渴求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局促。

不多时,一位身着云纹蓝色道袍、面容清癯、身形笔挺如松的中年修士,步履沉稳地踏上殿前那座白玉高台。他目光开阖之间,锐利如电,仿佛能穿透人心,一股无形的威压随之弥漫开来,殿内嘈杂的议论声瞬间平息,落针可闻。

“是赵千钧师叔!”身旁有弟子压抑着激动,低声向同伴介绍,“术剑一脉的顶尖高手!据说他的‘分光掠影剑诀’已臻化境,曾凭此剑诀独战三位同阶魔修而不败!”

赵千钧立于高台,并未急于开口,目光如冷电般缓缓扫过台下众弟子,凡被他目光触及者,无不正襟危坐,不敢有丝毫怠慢。他的声音不高,却蕴含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清晰地回荡在偌大的殿堂之中,带着金属般的质感与不容置疑的权威:

“今日,讲授‘灵力化形’之精要。此乃术剑之道根基所在,亦是衡量尔等对灵力掌控程度的重要标尺。望尔等摒除杂念,悉心领悟。”

他没有丝毫寒暄赘言,直接切入核心,从最基础的灵力粒子特性、不同属性灵力的共振频率讲起,逐步深入到灵力压缩的技巧、形态构架的稳定性原理,以及如何以最小消耗引动最大范围的天地灵气共鸣。他讲解时,偶尔会随手演示,只见他指尖轻弹,一道凝练如实质的金色剑气便激射而出,于半空中灵活转折,或化作一面流光溢彩的菱形小盾,或散作数十点寒星,又倏然收回,消散于无形。其操控之精妙,变化之迅捷,引得台下弟子,尤其是前排那些内门精英,眼中异彩连连,发出阵阵压抑不住的惊叹。

林轩也听得全神贯注。赵千钧所讲的虽是基于“术剑”体系的灵力运用法门,但其对灵力本质的理解、对能量精细入微的操控理念,却具有普适性的借鉴价值。他默默地将这些知识与《基础炼心诀》中关于“以心御气”、“意动气随”的要义相互对照、印证,只觉得原本一些模糊之处豁然开朗,对自身体内那股气流的感知与控制,似乎也变得更加得心应手。他甚至隐隐感觉到,胸口那沉寂的古剑纹,在赵千钧演示那精纯剑气时,似乎也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如同共鸣般的悸动。

然而,当赵千钧讲解告一段落,要求台下弟子依照所传法门,尝试凝聚一道最简单的灵力剑形,以作实践时,传功堂内的氛围,开始悄然转变。

大部分弟子,包括许多资质普通的外门弟子,在经过一番或长或短的尝试和失败后,指尖或掌心都陆续亮起了形态各异的灵力光芒。有的凝聚出的剑形歪歪扭扭,闪烁不定;有的则相对稳定,闪烁着单一属性的灵光(如赤红之火行,湛蓝之水行)。虽都显得稚嫩,却总算迈出了第一步。

前排的李铭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他嘴角噙着一丝自信的笑容,并未见其如何作势,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一道寸许长短、凝练无比、通体闪烁着锐利金芒的小剑便凭空浮现,剑身之上甚至隐隐有细微的符文流光转动。那小剑在他指尖如游鱼般灵活穿梭,带起细微的破空之声,引得周围一片低低的喝彩与羡慕的目光。

就在这一片灵力光华闪烁、众人沉浸于术剑玄妙之时,坐在角落里的林轩,却显得格格不入。

他依旧保持着标准的五心朝天坐姿,双目微阖,面容沉静如水。他并未像其他弟子那样,急于将体内灵力外放、塑形成剑。相反,他彻底沉浸在了自身的世界之中,全力运转着《基础炼心诀》,引导着那股独特的气流,在心法的路径中缓缓流淌、循环往复。

在他的意念感知中,那股气流不再是单纯的能量,而是他意志的延伸,是他“剑心”的雏形。他细心体会着气流运转时,心中随之而生起的那股“锐意”——并非指向外物的杀伐之意,而是一种向内求索的、斩断迷茫、破除虚妄的坚定与清明。他追求的,不是外在的剑形,而是内在的剑意;不是灵力的华丽外显,而是心念的纯粹凝聚。

他的周身,没有丝毫灵力光华外泄,只有一种沉静如古井、内敛如山岳般的气息在隐隐流转。这种返璞归真、与周遭热烈进取氛围截然不同的状态,很快便像磁石般,吸引了一些异样的目光。

“咦?你们看那个……丙字区的林轩?”一个坐在林轩斜前方、刚刚勉强凝聚出一团不稳定火光的弟子,注意到了他的异常,用带着疑惑的语气对身旁同伴低语。

他的同伴,一个脸上长着几颗青春痘的年轻弟子,扭头看了一眼,撇了撇嘴,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还能在干嘛?打坐修炼基础功法呗!赵师叔明明让大家练习灵力化形,他倒好,在这里闭目养神,装什么高深莫测?”

“我听说,他好像是跟着那位……酒师叔祖的?”另一个消息似乎更灵通些的瘦高弟子凑过来,压低声音,脸上带着一种混合了好奇与鄙夷的神色,“酒师叔祖那一脉,据说传承的是什么……‘心剑’?”

“心剑?”青春痘弟子嗤笑一声,声音不由得提高了几分,“那是什么古老玩意儿?听名字就透着一股迂腐气!现在谁还练那个?不能飞剑伤人,不能符咒护体,练来有什么用?强身健体吗?”

“嘿,这你就有所不知了,”瘦高弟子故作神秘地卖弄道,“据说这‘心剑’啊,根本不讲究什么招式变化,灵力外放,只一味地强调什么‘淬炼剑心’,‘意动剑至’……说得玄乎,可谁见过有什么实际威力?我看呐,就是些资质低下、在术剑上毫无天赋的人,给自己找的遮羞布罢了!跟赵师叔传授的这等玄妙术剑比起来,简直是萤火之于皓月,废铁比之神兵!”

他们的议论声起初还压得较低,但随着话题展开,情绪上来,声音便不自觉大了许多,在这相对安静的殿堂内,显得格外刺耳,顿时吸引了周围更多弟子的注意。一道道目光,或好奇,或疑惑,或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齐刷刷地投向了角落里的林轩。

李铭自然也听到了这些议论。他散去指尖那柄耀眼的金色小剑,带着几个平日里唯他马首是瞻的内门跟班,脸上挂着那种惯有的、居高临下的倨傲笑容,不紧不慢地踱步来到林轩所在的区域。

他抱着双臂,用审视货物般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依旧沉浸在自身修炼中、对外界纷扰恍若未闻的林轩,嘴角那抹讥讽的弧度愈发明显。

“林——师——弟——”李铭故意拖长了语调,声音清晰地传遍了大半个殿堂,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赵师叔正在传授我等无上妙法,引我等踏入术剑之堂奥。诸位师兄师弟皆在勤加练习,力求有所寸进。唯独你一人,在此特立独行,闭目打坐?莫非是觉得,赵师叔呕心沥血所授的‘术剑’之道,太过粗浅鄙陋,入不了你林师弟的法眼?”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围聚拢过来的视线,感受到那种成为焦点的满足感,语气中的戏谑更浓:“还是说,你修炼的那不知从哪个故纸堆里翻出来的、所谓的‘心剑’,已经玄妙高深到……无需学习这些‘基础’的灵力运用法门了?嗯?”

他特意在“心剑”、“基础”等词上加重了读音,其中的嘲讽意味,任谁都听得出来。

这番话如同在滚油中滴入冷水,瞬间在弟子群中炸开了锅。

“心剑?真是那个老掉牙的功法?”

“听说练这玩意,一辈子都别想御剑飞行了!”

“可不是嘛,毫无用处,白白浪费修行时间!”

“酒师叔祖也真是……怎么尽找些这样的弟子回来?这不是耽误人吗?”

“我看他就是知道自己资质平庸,在术剑上没指望,才破罐子破摔练这个的吧?”

“废物功法配平庸资质,倒是绝配!哈哈!”

各种不堪的议论、肆无忌惮的嘲笑,如同冰冷的暴雨,劈头盖脸地砸向林轩。他仿佛成了堂内的一个异类,一个可供众人取笑、用以衬托自身“正确”选择的反面教材。

高台之上,赵千钧负手而立,面无表情地看着下方的这场闹剧。他自然也认出了林轩,对于“心剑”一脉,他向来秉持着术剑正统的观念,认为其空谈心意,不修实战,早已被时代洪流所淘汰,是导致青玄门剑道一脉逐渐式微的陈旧糟粕之一。看到林轩选择此道,他心中只有惋惜与一丝不以为然。此刻见李铭等人出面“敲打”,他非但没有出言制止,反而觉得让这个冥顽不灵的新弟子早些认清现实、迷途知返,或许并非坏事。他甚至微微颔首,觉得李铭此举,虽有张扬之嫌,却也暗合他提点后进之心。于是,他默然不语,冷眼旁观。

在无数道或讥诮、或冷漠、或等着看笑话的目光聚焦下,林轩缓缓地、极其平稳地睁开了双眼。

那些尖锐刺耳的嘲讽,那些毫不留情的贬低,如同利刃般刮过他的耳膜,但他深邃的眼眸中,却不见丝毫波澜,平静得如同千年不化的寒潭。他的目光清亮,径直迎上李铭那充满挑衅与优越感的视线,以及周围那些形形色色、写满了轻视的面孔。

他的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慌乱,没有自卑,只有一种与他的年龄和处境极不相符的沉稳,以及那深藏于沉稳之下、一丝若有若无、却让李铭没来由心头一悸的冷冽。

“李师兄,”林轩开口,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地穿透了周围的嘈杂,带着一种奇特的镇定力量,“大道如渊,纳百川而不知其阔。术剑之道,精妙绝伦,杀伐护身,自有其煌煌大途。然则,剑道之广,恐非仅术剑一途可尽括。”

他语气平缓,不疾不徐,既没有因被当众羞辱而面红耳赤地反驳,也没有因实力地位悬殊而懦弱乞怜,只是以一种陈述事实般的平静语调,阐述着自己的认知。

“心剑一脉,或许式微,或许古旧,然其淬炼心志,凝聚意念,追求剑心通明,意动剑随之境,亦是一条探索剑道本真之路。弟子愚钝,资质平庸,蒙师父不弃,引入此门,尚在门槛之外蹒跚学步,不敢妄言其高深,更不敢轻鄙任何一道之长短。”

他微微停顿,目光扫过周围那些或因他这番话而愣住、或依旧面带不屑的弟子,继续道:“赵师叔今日所授,灵力化形之精要,剖析入微,弟子聆听之下,受益匪浅,对灵力掌控多有启发,在此谢过师叔。至于弟子选择修炼何种法门……”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李铭脸上,平静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乃是基于自身情况与心性契合之考量,似乎……宗门规条,亦未明确规定,所有弟子必须修行同一种功法,必须走在同一条道路上。李师兄以为呢?”

这一番话,条理清晰,不卑不亢,既表达了对赵千钧授课的尊重,也阐明了自己选择心剑的理由,更隐隐点出了修行之路因人而异的道理,最后那一句反问,更是将问题的核心巧妙地抛回给了发难的李铭。

李铭脸上的倨傲笑容瞬间僵住,他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他习惯了以势压人,以资质、资源、地位来划分高下,何曾遇到过如此逻辑清晰、绵里藏针的回应?尤其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对方还是一个他根本瞧不上的“平庸”外门弟子!一股被冒犯的羞恼之火,猛地窜上他的心头,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哼!巧言令色!”李铭憋了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语气阴沉,“大道?就凭你这‘平庸’之资,也配谈大道?修炼那早已被证明是死路的‘心剑’,不过是自欺欺人,徒耗光阴!我倒要睁大眼睛看着,你能在这条独木桥上,走到几时!届时撞得头破血流,莫要后悔今日之选择!”

他感觉自己再待下去,面子挂不住,狠狠地瞪了林轩一眼,甩袖转身,带着一众跟班,面色不善地回到了前排位置。周围的哄笑声和议论声,也因林轩这番出乎意料的回应而减弱了不少,但那些投射过来的目光,其中的轻视与非议,却并未减少,反而多了一丝审视与……某种等着看他将来如何收场的玩味。

林轩不再理会外界的一切纷扰,仿佛刚才那场风波从未发生过。他重新闭上双眼,心神沉入体内,继续引导着那股独特的气流,运转周天,淬炼着那初生的、内敛的剑意。只是,在他那看似古井无波的心境深处,一股更加决绝、更加冰冷的意念,如同在极寒中凝结的冰晶,变得更加坚硬、更加璀璨。

今法当道,术剑横行,光芒万丈,万众景从。

心剑式微,被嘲为古,蒙尘弃置,无人问津。

那又如何?

他袖中的双手,在无人看见处,悄然紧握成拳。指尖嵌入掌心,带来一丝微痛,却让他心神愈发清明。他感受着体内那股与古剑纹同源、与心剑之法共鸣的独特力量,那是一种内敛的、扎根于意志深处的潜力。

路,终归要自己一步一个脚印去走。

是与非,对与错,岂是旁人几句讥讽、几声嘲笑所能定论?

他相信,当心中之剑磨砺至锋芒毕露的那一刻,当剑意冲霄、照破山河之时,今日这传功堂内所有的喧嚣与轻视,都将在那一剑的光华下,黯然失色,沦为过往云烟中最微不足道的注脚。

而那一日,他必将以其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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