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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总裁豪门 > 大明风华之穿成朱标的独女心尖宠 > 第54章 海波乍起

“……本月丙子夜,骤起大雾,数十艘快艇突袭宁波港定海卫外围巡检营地及码头货栈!贼寇凶悍,皆持锋锐倭刀,作战亡命,焚毁哨船两艘,劫掠货栈三座,杀伤兵民数十人,后趁雾遁去,不知所踪!现场遗有残破倭刀及具足碎片,经查验,确系倭寇无疑!……”

“倭寇”二字,如同带着血腥味的冰锥,刺入了所有人的耳中。

虽然此前已有零星奏报,但如此明目张胆、成规模地袭击大明卫所和港口,造成实质性杀伤和破坏,这在洪武朝以来是极为罕见的事情,这意味着,海防的漏洞已经大到足以让豺狼登堂入室。

朝堂之上,刚刚因北疆军费解决而稍有缓和的气氛瞬间再次紧绷起来,甚至比之前更加凝重。北虏南倭,历来是中原王朝的心腹大患。

“猖獗,无法无天。”年迈的兵部尚书茹瑺再次成为最愤怒的人,只是这次的怒火中带着一丝被海上蛮夷挑衅的屈辱,“区区海岛小贼,安敢犯我天朝海疆,殿下,臣请即刻调拨水师,严剿此獠,扬我国威于海上。”

“臣附议!” “必须予以痛击!”

武将们再次群情激愤。海防虽非所有将领关注的重点,但国威受辱,同仇敌忾。

然而,如何应对?是像对付北元一样,兴师动众,跨海征讨?还是采取别的策略?这一次,争论的焦点迅速集中到了国策层面,是否要继续乃至加强洪武皇帝制定的“海禁”政策。

翰林学士方孝孺率先出列,他的脸色因愤怒和忧虑而显得异常严肃,声音铿锵有力:“陛下,殿下!此事恰恰印证海禁之国策,不可动摇,甚至需进一步加强!太祖高皇帝圣虑深远,片板不许下海,正是为了杜绝奸民与海外勾结,防止倭寇窥探我虚实,滋扰我海疆!如今看来,定是有不法奸商为牟暴利,违禁私下海,或与倭寇暗通款曲,方才引狼入室!”

他越说越激动,挥舞着手臂:“臣恳请陛下、殿下,重申海禁令!加沿海卫所巡逻,严查私港,焚毁违制大船,重惩一切敢于违禁下海者!唯有斩断一切海上往来,方可绝倭寇之望,保海疆之宁!此乃釜底抽薪之策!”

方孝孺的观点,代表了朝中绝大多数儒臣和保守派的想法。在他们看来,海洋意味着混乱、危险和不可控,闭关锁国是最简单直接的防守方式。

“方学士所言,臣以为谬矣!”

一个清亮却带着急切的声音响起。出言反对的,竟是宁波市舶司提举王敬。他因倭寇袭扰事被急召入京述职,此刻正跪在殿中。他抬起头,脸上还带着奔波的风尘和忧色,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殿下,海禁之策,施行多年,然倭寇之患何曾真正禁绝?反而因一概禁绝,致使沿海百姓失去生计,或被迫铤而走险从事走私,反而更易与倭寇流瀣一气!且我朝需海外香料、药材、珍货,海外亦需我瓷器、丝绸、茶叶,全然禁绝,犹如因噎废食!”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陈词,目光扫过那些面露不以为然的大臣:“此次拍卖特许权,为何能顷刻筹集巨万军资?正因海外贸易利厚!臣在宁波,深知民间泛海之欲如堵不如疏!与其严防死守,令走私猖獗,税款流失,寇患难绝,不如效仿此次拍卖之策,有限度、严监管地开放若干港口,允许官督商办!朝廷不仅能收取巨额税款,更能借此组建强大水师,护航商队,清剿海盗倭寇!商路畅通,则民富;水师强大,则海疆靖!以攻代守,方是长久之道啊!”

王敬的话,如同在滚油里滴入了冷水,瞬间引发了更大的争议!

“荒谬!与倭寇谈什么商贸?!” “开放海禁?岂非门户洞开,任由来去?” “市舶司之言,无非是想扩权罢了!”

保守派官员纷纷斥责。而一些见识过海上利润或思想更开放的官员,则觉得王敬之言不无道理,低声议论。

方孝孺勃然大怒,厉声道:“王提举!尔身为朝廷命官,竟鼓吹重利轻义之言!若开放海禁,倭寇混杂于商队之中,如何甄别?届时倭患岂非更烈?贪图一时之利,而置江山社稷于险地,尔担当得起吗?!”

王敬毫不退缩,据理力争:“下官并非放任自流!正因要严管,才需朝廷强力介入!设立规矩,发放牌照,严格检查商船货物,水师全程护航监控!这远比现在一概禁绝,却暗地里走私横行、无法管控要强得多!倭寇能劫掠,正因我朝水师力量分散,专注于封锁海岸而非主动出击!若有一支强大的护航舰队,倭寇安敢轻犯?!”

双方各执一词,争论得面红耳赤。一方坚持“堵”,一方主张“疏”,理念截然相反,谁也说服不了谁。龙椅空悬,御阶下的太子朱标,面色比之前更加难看。北方的压力刚刚缓解,海上的麻烦又接踵而至,而臣子们除了争吵,似乎拿不出一个真正能解决问题的办法。他感到一阵阵眩晕,海禁与否,牵扯太大,涉及祖制、国防、民生、财政,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却清晰的声音,在丹陛之侧响起:

“殿下,儿臣或有愚见。”

众人循声望去,说话的竟是站在一旁的太孙朱雄英,虽贵为太孙,但到底年轻,在此等军国大事上贸然发言,怕不合规矩的。

方孝孺立刻皱眉,想要制止:“太孙殿下,此地…”

“让他说。”朱标忽然开口,他想听听,他的儿子对此等难题又有何见解。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朱雄英身上,他上前一步:

“方学士忧国忧民,坚持海禁以防倭寇,其心可鉴;王提举久驻海疆,深知民间疾苦与海利之厚,其言亦有其理。二位大人所言,看似南辕北辙,实则…皆为一个‘防’字,一个‘安’字。”

他先肯定了双方,让紧绷的气氛稍缓,随即话锋一转:“但儿臣以为,无论严堵或宽疏,若自身筋骨不强,皆为虚谈。倭寇敢于来犯,根子在于我朝水师力量不足以震慑宵小,海防体系存在漏洞,使其有机可乘。”

他一语道破了问题的核心,方孝孺和王敬都愣了一下。

他继续道,思路越发清晰:“故而,当下之急,并非急于争论开禁与否——此乃国策,需从长计议,谨慎决断——而当务之急,是立刻着手‘强筋健骨’。”

“如何强筋健骨?”朱标忍不住追问。

“其一,立刻抽调精锐,加强浙江、福建沿海重要港口卫所之防御,增派巡逻舰船,尤其夜间与大雾天气,绝不可松懈,以防其再次偷袭。”

“其二,”他看向兵部和五军都督府的官员,“请兵部与都督府即刻评估我朝水师现状,尤其是战船性能、火炮配置、水兵训练。倭寇船小快灵,我军战船是否追之不及?炮火是否足以远程歼敌?水兵近战是否堪用?需有针对性的强化和演练。可仿效徐都督在北疆组建新骑兵之法,考虑在受倭患最烈之处,组建一支精锐的、专司反倭寇的快速水师分队。”

“其三,”他最后看向户部和市舶司,“请郁尚书和王提举核算,此次拍卖特许权所得款项,除支付北疆军费外,是否有余力可暂拨一部分,专项用于此次加强海防、整顿水师之急用?若不足,可否从市舶司未来税收中预先支取部分?非常之时,当有非常之魄力。海疆不宁,则东南财赋重地永无宁日。”

他顿了顿,总结道:“儿臣愚见,当下之争,开禁与否可暂缓。首要之事,是立刻行动起来,堵住漏洞,强化自身,唯有自身足够强大,无论将来是继续海禁还是有限开放,我大明才能掌握主动,进可攻,退可守!否则,一切争论,皆为空谈。”

一番话,条理清晰,直指要害,跳出了开禁与否的意识形态之争,聚焦于最实际、最急迫的军事和财政准备上。

朝堂之上,一片寂静。

方孝孺陷入了沉思,他虽然坚持海禁,但无法反驳加强武备的必要性。 王敬眼中放光,太孙的话说到了他的心坎里,强大水师才是根本! 武将们纷纷点头,对这位太孙殿下刮目相看,郁新则在飞快地心算,考虑资金调配的可能性。

朱标看着儿子,眼中充满欣慰和感慨。

“准,即依太孙所议,兵部、五军都督府即刻拟定加强海防、整顿水师方案,尤其是组建快速反倭水师分队之策,户部、市舶司核算款项,优先保障此项开支,要快!”

“臣等遵旨!”这一次,争吵的双方罕见地同时躬身领命。

太子朱标“强筋健骨”的决断,如同一道清晰的指令,暂时压下了朝堂上关于“开海”与“禁海”的意识形态之争,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强行拉回到了最紧迫的实战应对上。争吵虽然令人头疼,但明确的命令和可行的目标,总能激发起帝国官僚体系一部分的效率。

兵部和五军都督府的效率前所未有地高了起来。涉及军务,尤其是应对明确的外敌威胁,是他们职责所在,也少了许多文官之间的扯皮。一份份调兵文书、军械调配单、舰船修缮令从南京发出,通过驿站系统飞快地传向浙江、福建都司。

来自江南、湖广等地卫所的精锐官兵被紧急抽调,组成增援部队,开赴宁波、台州、温州等沿海要地。工部军器局和各地的造船厂也接到了加紧生产火炮、修缮战船、打造兵甲的命令。虽然打造新式战舰非一日之功,但至少让现有的水师舰船保持最佳状态,并尽可能加强其火力。

针对提出的“组建快速反倭水师分队”的建议,兵部经过与经验丰富的老将商议,决定以现有的浙江水师为基础,抽调其最精锐的哨船、快艇以及悍勇善战、熟悉水性的兵卒,组建一支名为“靖海营”的特别部队。其舰船不求巨大,但求轻快灵活;兵卒不求众多,但求骁勇善战;装备上优先配发火铳、弓箭及用于接舷近战的短兵利刃。其职责便是专职巡缉、追击、剿灭中小股倭寇船队。任命也很快下达,由一位以勇猛果断着称的参将统领。

户部尚书郁新这次没有再哭穷。拍卖特许权带来的巨额收入给了他十足的底气。他亲自坐镇,与市舶司提举王敬日夜核算,很快便从北疆军费的预算中,“挤”出了一笔相当可观的款项,专项拨付给浙江都司和即将成立的“靖海营”,用于加强防御工事、犒赏士卒、以及支付额外的训练和出击开销。王敬更是拍着胸脯保证,未来市舶司的税收,将优先用于支持海防建设。

消息传到浙江沿海,前线将士士气为之一振!有了援兵,有了粮饷,有了明确的命令,他们不再是孤军奋战,也不再只能被动挨打。各地的卫所开始加固营垒,增派海上巡逻的频次,了望塔上的士兵瞪大了眼睛,警惕地注视着海平面上任何可疑的黑点。

“靖海营”的组建更是吸引了众多渴望建功立业的悍卒。选拔现场气氛热烈。

然而,在这看似同仇敌忾、积极备战的表象之下,暗流依旧汹涌。

凉国公府。蓝玉听着心腹汇报朝廷的应对策略,特别是听到“组建新水师”时,嘴角撇起一丝不屑的冷笑。

“哼,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太子和他那帮文人,也就这点能耐了。”他呷了一口酒,“倭寇?疥癣之疾罢了!真正的心腹大患,在北边!把钱和精力浪费在海上,真是本末倒置!” 他对海防毫无兴趣,甚至认为这是太子和文官在故意分散资源,削弱对北方边防的投入。

“盯着点徐辉祖那边,看他那支新骑兵练得怎么样了。”蓝玉更关心的是陆地上的力量对比。

另一方面,朝廷如此大张旗鼓地加强海防,也极大地刺激了那些在海上讨生活的人。

那些中标获得了合法贸易特许权的豪商们,既欣喜于朝廷保护海疆的决心,这意味着他们的投资更安全了,又不免担忧战事会影响贸易航线,心情复杂。他们纷纷主动与市舶司、甚至与新成立的“靖海营”联络,表示愿意“捐输”钱粮,甚至提供自家商船的情报,以求换取庇护和便利。

而更多的,是那些未能中标、或本就从事走私的亡命之徒。朝廷的强硬态度和即将加强的巡逻,意味着他们以往那条灰色的、利润丰厚的财路将受到严重威胁,甚至可能被彻底切断。巨大的生存压力,迫使一些原本松散的海上势力开始以更紧密的方式勾结起来。据锦衣卫密报,东南沿海几股最大的走私势力,似乎正在秘密接触,商讨对策。他们的选择无非两种:要么暂时偃旗息鼓,躲避风头;要么…铤而走险,用更猛烈的方式,挑战朝廷新建立的海上权威,甚至不惜与真正的倭寇加深合作。

海上的局势,非但没有因朝廷的备战而缓和,反而像是一个被不断加压的火药桶。

宁波港,在经过初期的恐慌之后,逐渐恢复了一些秩序,但气氛依旧紧张。市舶司衙门加强了守卫,港内停泊的战舰数量明显增多,“靖海营”的快艇不时疾驰而过,带起道道白浪。

王敬忙得脚不沾地,既要协调军务,又要安抚商人,还要应对朝廷各方面的询问。但他干劲十足,太子殿下的支持和新政策的曙光,让他看到了彻底解决海患的一线希望。

这日,他正在衙门内处理公务,忽有亲信来报,称有旧友从福建来访,有要事相商。王敬本欲推辞,但听到来人的名字,犹豫了一下,还是让人请了进来。

来人是一位身材精瘦、面色黝黑的中年人,名叫李海,乃是福建一带颇有名气的海商,与王敬早年有些交情。

“王大人,别来无恙?”李海拱手笑道,眼神却锐利地扫过堂内。

“李兄,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小庙来了?如今这时局,你倒是敢到处跑。”王敬示意看茶,语气不冷不热。

寒暄几句后,李海压低了声音:“王大人,明人不说暗话。朝廷这回动静不小,又是增兵,又是练新军,看样子是要动真格的了?”

王敬瞥了他一眼:“倭寇犯境,杀伤军民,朝廷难道不该动真格吗?”

“该,当然该!”李海连忙道,“只是…这海上的事,错综复杂,有时候,倭寇是倭寇,有时候…可就难说了。朝廷一味喊打喊杀,恐怕会误伤不少啊。”

王敬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

李海身体前倾,声音更低:“王大人,咱们是老交情了。我就直说了吧。海上讨生活的,也不全是穷凶极恶之徒。很多人只是混口饭吃。如今朝廷把这路都要堵死了,岂不是要逼得更多人…‘下海’为寇?到时候,倭患只怕愈演愈烈啊!”

王敬面色一沉:“李兄,你这是在威胁本官?”

“不敢不敢!”李海摆手,“我是来给王大人提个醒,指条路。堵不如疏,古有明训。朝廷若能…网开一面,给条活路,譬如将这特许贸易的范围再扩大些,名额再多些…我敢担保,海上立刻就能太平不少!甚至…我等还能协助朝廷,清剿那些真正的倭寇!岂不两全其美?”

王敬听着,心中冷笑。这分明是借着倭寇的威胁,来向朝廷施压,要求更大的贸易利益,甚至是想将他们这些走私者洗白合法化。

“李兄的好意,本官心领了。”王敬不动声色地道,“如何靖海安民,朝廷自有决断。至于特许贸易,乃是陛下和太子殿下钦定,岂容儿戏?至于尔等是安分守己,还是铤而走险…哼,好自为之吧,送客!”

李海碰了一鼻子灰,脸色不太好看地告辞了。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王敬的心情更加沉重。他知道,李海的话代表了一大批人的想法。朝廷的强硬政策,正在将海上所有的灰色势力,更快地推向敌对的一面。

他立刻修书一封,将此次会面及李海的威胁详细写下,急送京城,直呈太子和锦衣卫蒋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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