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珣和谢璋带着皇城司的兵马跟刑部的人赶来的时候,看见宋幼棠正在药王殿外的林子里挖着坑,那坑的深度刚刚到宋幼棠的膝盖,一旁的草席里卷着一个人。
宋幼棠抬起头看了谢珣一眼,又低下头继续挖坑。
山里的土地被冻的又干又硬,她的一双手被磨出了好多血泡,可她浑然不觉。
谢珣黑着脸将她从坑里拉了出来,随行的将士立刻将草席里的云中鹤抬回到大殿里。
谢璋带着皇城司的人马沿着留下的痕迹进山追踪。
宋幼棠一路无言,任由谢珣将她带到她来时乘坐的马车前。
有乐垂着头跪在原地。
“你好本事,你将他打晕了,刑部安排在这附近的暗卫都被杀了,只有有乐躲过一劫,是他侥幸还是那人有意放过?”
谢珣将宋幼棠塞进马车,吩咐有乐将她送回去。
有乐起了身坐上马车赶着车往谢府走。
“对不起......”
宋幼棠沙哑的声音隔着车门响起。
“姑娘盖上点吧,别受了风寒。”
有乐依旧稳稳的赶着马车。
宋幼棠回了谢府,她从头到脚被风雪湿的透透的,木然的被回玉阁的丫鬟脱掉衣衫,又被扶进热水桶里,直到热水暖热了她的四肢,她才将自己沉入水中,无声地哭泣着。
是夜,银色的月光透过窗子洒进屋里,月光中那薄被下微微隆起一个蜷缩的身形。
谢珣很晚才回来,他站在窗前好久。
“我知道你没睡,起来吧。”
谢珣点燃了卧室里的烛火,火光中,他面色沉沉。
宋幼棠睁开眼,缓缓起了身,一双被泪水浸湿的杏眼,失了神采。
“说吧,长意呢?”
谢珣坐在床边,拉过宋幼棠的手仔细检查着有没有上药,又拽下衣架上的腰带将宋幼棠的双手绑在了身后。
“绑我做什么?”
刚才还哭的梨花带雨的宋幼棠又立刻长满了尖刺。
“宋姑娘出现在命案现场,难道没有嫌疑吗?没抓你进大狱已然是开恩了。”
刑部设下天罗地网,等着长意落网,哪知道掉进去的竟是宋幼棠。
谢珣用尽手段才将宋幼棠留在回玉阁,可该审的还是得审,必须得给刑部一个交代。
刑部的人此刻都等在门外。
“我师叔不是他杀的,是自尽。”
宋幼棠立刻红着眼反驳,实在内心慌得很,霍司空让她圆谎,到底圆什么谎?谢珣这人心机那么深,怎么能骗得过他,他什么都不会信的,他这么晚回来一定是查到什么了。
晚间门外来了好多人带着刀的衙役,她不知道那些是谁的人,可一定不是谢珣的。
宋幼棠现在才是一无所知的那一个。
“急眼了,这么替他辩白?”
谢珣好看的眸子里闪过危险的光芒。
好像有什么误会,她说的他杀是指死因,不是指凶手。
莫非,谢珣是想知道长意的真实身份?
她想到了霍司空临走时说的话,她能说吗?说了他和外面的那些人会信吗?怎样说他才会信?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宋幼棠垂下眼,脑子里飞快运转。
“他是谁?”
谢珣失去了耐性,他将宋幼棠拽到眼前,抬起她的下巴,将一颗药丸塞进了她嘴里,又逼她咽下。
“你给我吃的什么!”宋幼棠趴在床边疯狂的干呕着,质问着谢珣。
“一般抓住女间谍,我们的审问手段就不能那么血腥,万一手下没轻重死了就麻烦了,一些药能让她们听话点。”
谢珣扶起宋幼棠让她坐在椅子上,他也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宋幼棠对面。
“我不是间谍,我也不是犯人......”
很快宋幼棠就说不出来话了。
这他么是春药!
“无耻!卑鄙!”
药效在宋幼棠身体里横冲直撞,她咬着嘴唇,狠狠地盯着谢珣。
“所以,你才能在回玉阁里,而不是大狱里。”
谢珣冷冷的看着宋幼棠被药效折磨,余光瞥向外面。
“呵呵,谢大人知道的,我不在乎什么清白节操,没用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看来药效还不够,小药君果然耐药,小瞧你了。”
谢珣依旧不动声色,看着宋幼棠自己折磨自己,还没有人能受得住这药,再嘴硬的也会老实交待的。
宋幼棠调整脉息,将这药力压了下去,她重伤未愈,只能暂且压制,不能将药排出去,不过能顶一时是一时。
谢珣见那药对宋幼棠没影响,也是暗暗称叹,这女人果然本事一大堆。
“要不,这一瓶都喂给你?看看是谁的本事更厉害!”
谢珣将药瓶放在桌上,看着宋幼棠。
“他戴着人皮面具,我不知道长意是谁,也或许就没有长意这个人,我师叔为了帮他保守秘密自断经脉......”
宋幼棠害怕的垂下眼睛,缓缓说道。
“他为什么没带你走?”
“我本来就不在他们的计划中,我怎么上的药王殿,谢大人又不是不知道,他点了我的穴,让我好生将师叔入土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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