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明月照河山 第49章 身不由己

谢珣和宋幼棠在回玉阁厮混的动静太大，闹得人尽皆知。

谢珣带着纵欲过后的浪荡和红肿破了皮的嘴唇去了前院，谢父气急，当众扇了谢珣一巴掌。

谢珣白皙如玉的脸印着五根红红的指印，他用舌头顶顶胀痛的脸颊，混不羁道，“儿子认罚，待晚点带着昭昭一同磕头认罪，只是昭昭身子弱，经不起责罚，儿子代为受过。”

谢珣顶着那巴掌印在前院跟前来赴宴的人喝着酒，丝毫不觉羞耻，旁人打趣谢珣是初晓情事，情难自抑，男儿本色也。

谢珣也不生气，一一敬酒。

谢父气急，怒骂道，“混账东西，还不滚回去！”

谢珣喝光杯中的酒，潇洒离席，气得谢父差点砸了手中的杯子。

谢夫人得到消息气自己的儿子莽撞，叫宋幼棠受了委屈，她在回玉阁院外等着谢珣回来。身为长辈的她又不好意思去看宋幼棠，也怕宋幼棠因此害羞。

谢珣一身酒气的从前院走来，脸上的巴掌印好生显眼，他见到谢夫人，恭敬行礼，“儿子见过母亲。”

“你好糊涂，棠儿自小没有母亲在身边，没人教她这些，你这么大的男子了，你不懂吗！”谢夫人恼急了，又怕吓到院里的宋幼棠，气得只觉自己夫君那一巴掌打得轻了。

“母亲莫急，儿子与她又不是第一次了，晓得分寸。”谢珣一说话扯得嘴角痛。

“你混账，何时诱骗棠儿的！我平时就是这般教你的。”谢夫人只觉得自己的儿子过于混账，气得心口疼。

“儿子早晚都会娶她，不差这一时，也只能娶她不是吗！”谢珣眼神昏暗。

“你，你的事都有你祖父做主，我与你父亲管不上，只盼你厚待棠儿......”谢夫人如何不知儿子的心事，与宋幼棠的婚约他是不情愿的，可那崔清欢并不是良配。

年少一腔爱意正浓，岂能说放下就放下。

“儿子先退下。”

谢夫人回到自己的院子，只盼自己的儿子别犯糊涂做错了事，到时候追悔莫及，她派嬷嬷给宋幼棠送去了好些补品，只盼宋幼棠在谢府住的舒适些。

宋幼棠醒来的时候已是晚间，她只觉的浑身酸痛，头晕脑沉，一时记不起自己身在何处，这间房子她很是陌生，混了崖柏的松香太过浓郁。

谢珣歪在窗边的椅子上正看书，觉察到床上的醒来，他放下书，走了过来。

“怎么睡这么久？可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大夫？”谢珣扶着宋幼棠缓缓坐起，锦被滑落，露出宋幼棠满是痕迹的肩头。

“为何香里会掺那么多崖柏？谢大人经常失眠吗？”宋幼棠声音有些沙哑，有气无力的。

“我幼时好动，祖父说崖柏安神，能让人静下心。”谢珣伸手摩挲着宋幼棠白皙的肩头，像是在说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好笑，人的性格岂是用药物能改变的？我闻着头晕，撤了吧......”

谢珣让下人将香炉撤了下去，婢女扶着宋幼棠去梳洗，待宋幼棠换好衣服，却见晚膳也摆好了。

“不必了，我要回去。”宋幼棠恢复了点力气，想赶紧离开这里。

“过几天送你回去。”谢珣拉过宋幼棠，将她按在饭桌旁。

宋幼棠一愣，抬眼瞧见谢珣白皙俊美的脸上隐约有个巴掌印，谁打得？

宋幼棠没胃口，草草吃了几口，就躲在一旁的矮榻上喝着茶润着嗓子。

谢珣用完饭，就坐在那张梨花大案前低头办公。

宋幼棠无聊得很，捡起榻上的书随意翻看着，是一本圣人语录，宋幼棠觉得更加无聊了，索性不看了，靠在矮榻上发着呆。

等谢珣再抬眼时，宋幼棠已经靠着软枕睡着了，谢珣收了笔，净过手，才将睡熟的宋幼棠抱进了内室，相拥而眠。

——

宋幼棠不明不白的住在了谢珣的回玉阁。

谢珣拘着不放人，夜夜缠着她，不知疲倦，她一边在懊恼自己明知是个坑还非得往里跳，一边又沉溺在谢珣的温情里无法自拔，即使那份温情不见得有多少真心。

罢了，孽缘亦是缘，各有各的死法，管他明日如何呢？

谢玲日日来找宋幼棠闲聊，也不知今日是怎么了，有些郁郁寡欢的。

当然，宋幼棠精神也不济，昨夜谢珣闹到很晚，她有些吃不消。

“你这是怎么了？”

宋幼棠犹豫了片刻还是问了出来，只是一张口那沙哑的嗓音带着些娇柔，叫谢玲红了脸。

谢玲已经定下了婚事，有嬷嬷过来教她男女之事，她见宋幼棠今日这般倦怠自然晓得是因为自己那不当人的二哥。

“崔清徽被圣上指给毓王殿下为王妃了……”谢玲将瞒了数日的消息告诉了宋幼棠。

“所以那日他才费尽心思保全崔清欢和国公府？”

宋幼棠冷笑，自然明白了谢珣的算计。

“崔清欢也说好了亲事，是陇西李家。”

“呵！还真是冤家呀！”

那陇西李氏不就是自己那便宜外祖家吗？怪不得谢珣将自己拘在回玉阁不放，原来是怕自己出去从中作梗。

“我二哥和崔清欢绝对没什么，他那个人性子倔，爱欲其生，恶欲其死，他与崔清欢绝无可能了……”

谢玲生怕宋幼棠误解他二哥，赶紧从中调和，以免宋幼棠记恨他二哥。

“那你为何还如此闷闷不乐？”

宋幼棠瞧得出谢玲有心事，还是不能宣之于口的那种，结合她今日所说的话，应该是与崔家的两门亲事有关，谢玲和陇西李家的嫡次子没有交集，只怕是因着崔清徽和萧承毓的婚事才郁郁寡欢。

谢玲心悦萧承毓？！

“阿棠姐姐……”

谢玲没有说出口，可宋幼棠已经猜出个大概了。

“你又何必呢？”

“我们这些世家女享受世间荣宠，瞧着锦衣玉食养尊处优，可唯独在婚姻大事上身不由己，各家有各家的利益权衡，世家通婚互娶不过是在巩固手中权益罢了，男欢女爱，郎情妾意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

谢玲苦笑，身不由己，情非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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