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珣拖着宋幼棠上了谢府的马车,马车豪华舒适,沉香袅袅,宋幼棠靠在软垫上,双膝疼得不能弯曲。
“我警告你,离毓王和谢璋远一些,别耍什么花招,更别起了不该起的心思!”谢珣用力捏上宋幼棠的膝盖,冷声威胁。
“啊!你有病啊!”强烈的痛感让宋幼棠惊叫出声,她抬起另一条腿狠狠踹向谢珣。
谢珣一时不察,没想到宋幼棠反应过快,生受了一脚,好在宋幼棠膝盖受了伤,力气不大,踹在身上就只留下一道娇小的鞋印。
谢珣单手擒住宋幼棠纤细的脚腕,面带愠色,只道这宋幼棠当真刁蛮无礼,宋幼棠不甘受擒,屈膝回脚,就摆脱了谢珣的桎梏,只是那双荷叶碧色的绣鞋留在谢珣的手中,宋幼棠白嫩的玉脚暴露在外,让谢珣恍然失了神。
这女子,真是不知廉耻。
宋幼棠急忙夺过绣鞋套在脚上,气道,“都说谢大人最重礼节,怎么一上来就脱小女的鞋袜,好生无礼!”
谢珣回过神,启唇反讥,“宋姑娘放心,谢某还未到饥不择食的地步。”说完,上下一顿打量,满眼的嫌弃。
“呦!不装了。但凡有脑子的人都看得清楚,今日是有人做局陷害我与毓王和中郎将,你身为我的未婚夫,一未护我周全,二未替我讨寻公道,只一味羞辱我。想来也并没有传言的那般钟情于我,我在禹州一十二载也并未受到谢大人或是谢府的照应,既然大家都不愿认下这门亲事,不如就此作罢!”宋幼棠冷眼相对,不打算同谢珣虚与委蛇,此人冷情冷血,城府极深,应是极难对付,倒不如开诚布公,好说好散。
“听宋姑娘的这话是在挑谢某的不是?宋姑娘虽在禹州,但谢府每年送到宋府的节礼并不少,这几日不是都送到你院里了吗?”谢珣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不以为意,神情倨傲。
“宋幼兰背后的人是你!你对她做了什么?”宋幼棠神色一变。
“你不会想知道的,谢某还有事,就不送宋姑娘了,下车吧。”谢珣让车夫停了车,将宋幼棠赶了下去。
宋幼棠冷哼,忍着痛下了马车。谢珣的马车匆匆远去,徒留她一人在街道上。
此时华灯初上,街上好不热闹,她人生地不熟,双膝行动不便,在心里将谢珣骂的狗血淋头。她缓缓走进一家酒楼,打算先吃点东西填饱肚子,再让跑堂的买来活血化瘀的药膏。
吃过饭,上了药,宋幼棠才觉得活了过来,正打算再让人雇辆车来,就听见一旁的雅间里传来一声惊呼,似是女子的哭喊。宋幼棠不愿多事,路过时,匆匆一瞥,只见两个粉衣丫鬟哭喊着跪在一杏黄色衣衫女子跟前,那黄衫女子脸色发青,双唇乌紫,显然是犯了心疾,黄衫女子缓缓睁开眼,一双水润的大眼了无生机。
只这一眼,叫宋幼棠心中一惊,这黄衫女子的样貌竟与自己的师父有着七八分的相似,来不及深想,她径直进到了雅间,越过那两个丫鬟,双指探在了那女子的脉搏上,确实是心疾,竟还是从胎中带来的。
“你是何人!”丫鬟防备的将黄衫女子护在身后,厉声问道。
“她是先天心疾,今日又生了闷气,再耽误下去,恐性命不保!”
“你会医术?求姑娘出手相救!”小丫鬟脑子转得快,急忙跪下恳求宋幼棠。
宋幼棠先将那女子放平,又解开她衣领间的扣子,脱去鞋袜,问道,“她可有常用药物?”
“有!适才吃过了,但是没效果。”小丫鬟将药瓶递上,又转头让另一位小丫鬟很赶紧回府叫人。
“这药不管用,我得施针。”宋幼棠掏出银针,飞针刺穴,先是将那女子的左右手的中指指腹刺破放血,又在膻中,巨阙施针,不稍片刻,黄衫女子脸色恢复了点血气,唇色也淡了不少。
“多谢姑娘相救!”小丫鬟跪在地上蹦蹦磕着头。
“多谢姑娘出手,还不曾知道姑娘姓氏,日后好登门拜谢。”黄衣女子也悠悠醒来,虚弱地同宋幼棠道谢。
“登门拜谢就不必了,我这一身医术自然要救人治病的,小女姓宋,双名幼棠。”宋幼棠赶忙示意小丫鬟起身,又好生叮嘱那黄衣女子,“你有心疾,不可深思重虑,也不可生气。”
“原是靖安侯宋大小姐,我姓卢,名凌霜。”黄衣女子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了宋幼棠。
待卢凌霜身子恢复些,就与宋幼棠攀聊起来,几番聊语,卢凌霜心中的郁闷散了许多,只觉得宋幼棠直爽聪慧,不藏私不作假,甚好相处。宋幼棠怕她话多伤气,劝她少言语,卢凌霜那张与师父十分相似的脸叫宋幼棠温和了许多。
卢大公子带人匆忙赶来,几人互明身份,宋幼棠才知那黄衫女子竟是富阳长公主的独女,嘉和郡主,卢大公子是嘉和郡主的堂兄。宋幼棠匆忙行礼,卢凌霜嘟着嘴责怪卢大公子漏了她的身份,连最后一个交心好友也没了。
宋幼棠哭笑不得,轻声哄道,“怎么会?幼棠也喜欢和郡主聊天,也愿意跟郡主做闺中密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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