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无声的“注视”如同冰水浇头,瞬间冻结了所有人的动作!
距离他们不过十米开外,巨大金属罐体上覆盖的那片“寂静之涎”完全“活”了过来!粘稠如沥青的黑色物质疯狂蠕动、隆起,形成一条足有水桶粗细的“巨蟒”!它没有眼睛,但裂开的、不断滴落黑色粘液的“巨口”,精准地“锁定”了痛苦呜咽的陆星眠!一股强烈到令人窒息的吞噬**和腐朽规则的气息如同实质的巨网,当头罩下!
“糟了!”陈默心脏骤停,感觉腿肚子都在抽筋,下意识就想张嘴尖叫,又猛地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把惊呼硬生生憋了回去,憋得满脸通红,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朵朵更是吓得浑身发抖,小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眼泪无声地流下,惊恐地看着那条恐怖的黑色巨蟒。
黑猫警长全身弓起,尾巴炸得像根狼牙棒,对着那黑色巨蟒发出无声的威胁低吼,喉咙里只有气流摩擦的嘶嘶声。
裁缝面具下的眉头也微微蹙起,指尖幽蓝光芒流转,似乎在评估强行出手的代价和成功率。
“逻辑悖论:此域定义——声音传播速度为零!”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沈砚辞冰冷的声音如同最精准的手术刀,瞬间切入死寂!他一只手依旧死死扣住陆星眠的肩膀,另一只手却快如闪电,五指张开,对着陆星眠的方向凌空虚按!
嗡!
一股无形的、极其精密的力场瞬间以陆星眠为中心张开!这力场并非坚硬的护盾,更像是一种对局部空间规则的强行篡改!陆星眠身体周围一米内的空间,光线似乎都发生了细微的扭曲。他痛苦的喘息、体内能量碰撞的微弱震荡、甚至皮肤表面空气的流动摩擦声…一切可能产生声波的因素,在触及这个无形力场的瞬间,如同撞上了一堵消音棉构成的叹息之墙!
声音,被强行“凝固”了!不是消失,而是在诞生的瞬间就被“冻结”,无法传播出去!
这正是【逻辑迷宫】在沈砚辞精神力高度集中下的极限应用——制造一个短暂的、局部的“无声屏障”!代价是沈砚辞本就苍白的脸色瞬间又褪去一层血色,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太阳穴突突直跳,大脑承受着规则悖论带来的巨大反噬压力。
扑过来的“寂静之涎”巨蟒动作猛地一滞!它那裂开的巨口微微晃动,似乎失去了明确的目标!陆星眠身上那如同噪音源般的“声波”被彻底屏蔽了!
“走!”沈砚辞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架起陆星眠,不再犹豫,直接朝着裁缝所指的、废料场中心那根断裂的巨大烟囱方向冲去!每一步都尽量压低声音,落脚轻如鸿毛。
“快!跟上!”陈默如梦初醒,一把抱起朵朵,夹在腋下(朵朵:???),另一只手还不忘去捞炸毛的黑猫警长。警长这次倒是配合,嗖地一下窜上陈默的肩膀,爪子死死勾住他的衣服,金色的竖瞳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罐体上那些蠕动的黑色物质。
裁缝身形飘忽,如同没有重量的幽灵,无声无息地跟在最后,指尖的幽蓝光芒如同探针,不断扫描着周围环境的污染波动和规则变化。
死寂!令人窒息的死寂!
只有众人压抑到极致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在耳边轰鸣。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上。四周那些巨大的金属罐体上,覆盖的“寂静之涎”如同沉睡的巨兽,在黑暗中缓缓蠕动流淌。偶尔有粘稠的黑色物质滴落在地面锈蚀的钢板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在这绝对安静的环境里却如同惊雷,吓得陈默一个趔趄,差点把朵朵甩出去,幸好警长及时用尾巴勾住了他的脖子。
“我靠…这地方比鬼屋刺激一万倍…”陈默内心疯狂吐槽,感觉自己的膀胱都在抗议,“黑心裁缝!你这‘跳蚤’专车是往地狱十八层开的吧?回头不给报销精神损失费我就…我就…”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能威胁裁缝的有效手段,只能悲愤地闭上嘴,努力扮演一个沉默的胖子。
朵朵被夹得有点不舒服,但懂事的她紧紧咬着嘴唇,一声不吭,大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对陆哥哥的担忧。
沈砚辞架着陆星眠走在最前面,承受着最大的压力。他必须维持着那个笼罩陆星眠的“无声屏障”,同时还要精确计算落脚点,避开地面上那些明显被“寂静之涎”污染覆盖的区域和可能发出声响的松动金属碎片。每一步都耗费着他巨大的心神和本就不多的精神力。陆星眠的身体越来越沉重,左臂的灰黑色已经蔓延到了锁骨下方,皮肤下的暗红光芒如同困兽般疯狂冲撞着烙印边缘,每一次冲击都让沈砚辞感觉自己的精神力屏障在剧烈震颤。
“他的污染…在加速侵蚀…”沈砚辞心中冰冷,眼神却锐利如初。他能感觉到,陆星眠体内那股源自碎片的狂暴能量,正在与这片废料场无所不在的腐朽污染规则发生着某种诡异的共鸣!就像两块磁铁在互相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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