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苏部的善后事宜正有序推进,阿璃与柳彦舟却未敢有半分松懈。
巴特尔的供词如一把钥匙,撬开了黑鹰教潜伏西域的冰山一角,而那遍布各地的毒草基地、神秘的血祭大典,以及仍在逃遁的胡先生,都预示着这场风波远未结束。
就在众人梳理线索、部署下一步追查之际,墨羽匆匆走来,手中拿着一份折叠的密函和一枚黑色令牌,神色凝重:“殿下,柳先生,这是从胡先生随身携带的行囊中找到的。密函上写满了奇怪的符号,我们的译码师暂时无法破解。另外,这枚令牌,是在疏勒河谷药圃的密室中找到的。”
墨羽将密函和令牌递了过来。
阿璃接过密函,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扭曲的符号,既不像汉字,也不像西域任何一个部落的文字,诡异而神秘。
她又拿起那枚黑色令牌,令牌入手冰凉,质地坚硬,上面雕刻着一只展翅的黑鹰,鹰爪下握着一把弯刀和一株毒草,雕刻工艺精湛,栩栩如生,透着一股阴森诡异的气息。
柳彦舟接过令牌,仔细摩挲着上面的图案,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他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脑海中不断回想母亲留下的手札。
“这令牌……”柳彦舟沉吟片刻,沉声道,“绝非楚王旧党或突厥所有。我曾在母亲的手札中见过类似的标记。百年前,西域曾有一个名为‘黑鹰教’的神秘组织,专门从事暗杀、投毒、挑拨离间等勾当,行事极为隐秘狠辣。他们曾挑起西域各部内乱,还试图刺杀当时的西域都护府大人,后来被朝廷派遣大军镇压,从此销声匿迹,再也没有任何音讯。”
“黑鹰教?”阿璃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本殿查阅过西域的史料,从未见过关于这个组织的记载。”
“这个组织极为隐秘,行事低调,当年被镇压后,朝廷为了稳定西域局势,便下令销毁了所有关于他们的记载,只有少数高层官员和一些古老的家族才知晓他们的存在。”
柳彦舟解释道,“母亲的师门药王脉曾是西域的名门望族,祖上曾参与过镇压黑鹰教的行动,所以手札中才会留下相关的记载。”
他顿了顿,继续道:“若是黑鹰教死灰复燃,那事情就麻烦了。他们的手段远比我们想象的要狠毒,而且根基深厚,遍布西域各地,极难铲除。当年朝廷出动了十万大军,耗时三年才将他们镇压下去,可见其势力之庞大。”
阿璃指尖摩挲着令牌上的黑鹰图案,眸中寒光闪烁:“不管是什么组织,敢在西域兴风作浪,破坏边境安宁,本殿定要将其连根拔起!墨羽,立刻将密函送往长安,交由张文渊丞相,请他动用朝廷译馆的所有力量,务必破解密函中的符号。另外,加大对西域各地的排查,尤其是那些偏远的山谷、废弃的据点和边境口岸,务必找出黑鹰教的踪迹!”
“属下遵命!”墨羽沉声应道,立刻转身吩咐手下将密函送往长安。
柳彦舟看着手中的令牌,心中充满了不安。
胡先生临死前说,他背后的势力远比想象的强大,看来所言非虚。
黑鹰教的重现,绝不仅仅是为了制造西域内乱那么简单。
他们在疏勒河谷种植毒草,培养药人,煽动乌苏部内乱,其目的恐怕是为了颠覆大周在西域的统治,甚至可能是为了图谋整个大周的江山。
就在这时,一名夜枭队员骑着快马,急匆匆地赶来,脸上满是慌张之色。
他翻身下马,对着阿璃和柳彦舟单膝跪地,急声道:“殿下,柳先生,不好了!我们押往西京的药人,在路上突然暴起,杀死了三名看守的士兵,逃进了附近的黑风山!”
“什么?”柳彦舟脸色大变,猛地站起身,肩膀的伤口被牵扯得剧痛难忍,他却浑然不觉,“那些药人已经服用了定狂散,怎么会突然暴起?定狂散至少能让他们保持三个时辰的清明,按时间算,他们此刻应该还在押送途中才对!”
“属下也不清楚!”夜枭队员急声道,“据幸存的士兵回报,那些药人像是被某种信号激发,突然变得比之前更加狂暴,力气也大得惊人,普通的刀剑根本伤不了他们。他们挣脱了铁链,疯狂地攻击看守的士兵,我们拼死抵抗,还是让他们逃进了黑风山!”
阿璃心中一沉,隐隐觉得这又是黑鹰教的后手。
黑风山地势险要,林深草密,山中有许多悬崖峭壁和天然洞穴,若是让这些狂暴的药人逃入山中,不仅难以抓捕,还可能会伤害到附近的牧民。
“李明月!”阿璃高声喊道。
“属下在!”李明月立刻从清理战场的士兵中走出,快步来到阿璃面前,抱拳行礼。
“率领三千重甲骑兵,即刻前往黑风山,务必将逃掉的药人全部抓获或歼灭!”
阿璃语气坚定,眼神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切记,不可力敌!这些药人已经被黑鹰教改造过,力大无穷,刀枪不入。让士兵们带上柳先生研制的定狂散和特制的锁链,若是药人过于狂暴,便用定狂散制服他们,再用锁链锁住。务必小心行事,尽量减少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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