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席卷布达拉宫的血战,从子时持续到黎明。
当第一缕曙光照亮金顶,穿透弥漫的硝烟,战场上的喊杀声终于渐渐平息。论钦陵的叛军主力要么被歼灭,要么缴械投降,散落的兵器、凝固的血迹,诉说着昨夜的惨烈。
柳彦舟站在护法国师殿门口,看着眼前的景象,长长舒了一口气。
他刚才趁着混乱,悄悄从侧门离开,绕了一圈与墨羽等人汇合,此刻石虎正背着苏醒过来的赞普,赤尊则被牢牢捆在一旁,垂头丧气,再无往日的嚣张。
“先生!”墨羽带着桑吉和石虎迎上来,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您没事就好!”
柳彦舟摇了摇头,目光落在赞普身上。
赞普虽然依旧虚弱,但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只是看着周围的一切,脸上满是疲惫与痛心。
“赞普陛下,您受苦了。” 柳彦舟轻声道。
赞普咳嗽了几声,声音沙哑:“多谢诸位义士,若非你们,吐蕃今日便要沦为国贼手中的工具了。”
巴图王子在噶尔?东赞的簇拥下,快步走来。他看到赞普,眼眶一红,上前跪倒在地:“父王!儿臣救驾来迟,让您受委屈了!”
赞普伸出枯瘦的手,抚摸着巴图的头顶,眼中满是欣慰:“好孩子,你做得很好。吐蕃的未来,就交给你了。”
当日下午,布达拉宫的王宫大殿被清理干净,重新焕发出庄严的气息。
巴图王子身着正式的王族服饰,坐在临时的王座上,两侧站着噶尔?东赞等忠臣,以及柳彦舟、阿璃、慕容伏允等人。
阿璃已经公开了自己的身份,一身素雅的长裙,气质温婉却不失威严。她站在柳彦舟身边,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百感交集。
“阿璃殿下,柳神医,慕容使者,”巴图王子站起身,对着三人深深一揖,语气无比恳切,“此番若非诸位鼎力相助,吐蕃恐已陷入万劫不复之深渊!论钦陵狼子野心,赤尊妖邪惑众,若不是你们冒死取出证据,联络忠义之士,我父子二人恐怕早已性命不保,吐蕃也会陷入无尽战乱。此恩此德,我巴图?松赞干布,以及整个吐蕃,永世不忘!”
噶尔?东赞也上前一步,对着三人拱手:“老夫代表吐蕃所有忠于王室的子民,感谢诸位的义举。你们不仅解救了赞普,更拯救了整个高原的安宁。”
柳彦舟拱手回礼:“王子殿下、老将军客气了。我等此举,既是为了铲除国贼,也是为了西域与吐蕃的和平。如今论钦陵和赤尊已被擒获,吐蕃内乱平息,这才是最好的结果。”
慕容伏允也站起身,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巴图王子英明神武,吐蕃有您这样的君主,实乃幸事。吐谷浑愿与吐蕃重修旧好,永结盟谊,共保边陲安宁,互通有无,让两国百姓都能安居乐业。”
“慕容使者此言,正合我意!” 巴图王子大喜,“待父王康复,我便会派遣使团前往吐谷浑,签订盟约。从今往后,吐蕃与吐谷浑,再无战事,只有友邦之谊!”
随后,巴图王子当众展示了从护法国师殿搜出的所有证据:论钦陵与外邦勾结的密信,上面详细记载了他想要借助外邦兵力,篡夺吐蕃王权的阴谋;赤尊炼制邪术、控制赞普的手记,里面的内容令人发指。
证据确凿,全场哗然。
巴图王子当场下令:论钦陵谋逆叛国,罪大恶极,押入天牢,待赞普康复后,公开处刑,以儆效尤;赤尊妖言惑众,残害生灵,废除国师之位,关押在布达拉宫地下密室,永世不得踏出半步;其麾下的白目法僧,作恶多端者,一律斩首,其余者流放边疆,终身劳作;论钦陵的党羽,尽数清算,没收财产,归还受牵连的贵族与百姓。
消息传遍逻些城,百姓们欢欣鼓舞,纷纷走上街头,庆祝国贼被擒,王室复位。
桑烟再次升起,这一次,不再带着阴霾,而是充满了祥和与希望。
法号声、诵经声,重新成为祈福的圣音,回荡在高原之上。
接下来的几日,逻些城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秩序。
巴图王子一面安抚百姓,发放粮食,救济在战乱中受灾的家庭;一面整顿朝政,重用忠臣,清理论钦陵和赤尊留下的残余势力。
赞普则在柳彦舟的诊治下,身体日渐康复,虽然依旧需要静养,但已经能够处理一些重要的政务。
柳彦舟每日都会为赞普诊治,用特制的汤药为他清除体内残留的邪术毒素。
阿璃则时常陪伴在赞普身边,与他探讨治国之道,分享中原的文化与制度,为巴图王子治理吐蕃提供了不少有益的建议。
慕容伏允也没有久留,在达成与吐蕃的初步合作意向后,便带着使团启程返回吐谷浑。
临走前,他特意找到了柳彦舟和阿璃,赠送了一批珍贵的礼物:“柳神医,阿璃殿下,此番合作愉快。日后若有需要,吐谷浑必当鼎力相助。”
柳彦舟笑着收下礼物:“慕容使者一路顺风,期待两国日后的友好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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