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午时的日头最烈,朱雀街的青石板被晒得发烫,蒸腾起的热气扭曲了远处的楼阁轮廓。
茶肆里的客人都躲在屋檐下扇着扇子,唯有街心空地上,李嵩带着二十名幽冥卫站得笔直,黑色劲装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脸上的青铜面具遮住了大半面容,只露出一双泛着猩红的眼睛。
他们手中的长刀通体漆黑,刀身缠着浸过毒的黑布,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压抑的煞气——这些都是炼了十年以上的药人,心脏被玄元晶碎片改造过,寻常刀剑根本伤不了他们。
柳彦舟独自站在街对面的酒肆门前,一身素色长衫,腰间挂着青梅双鱼佩,手中捧着装有玄元晶的锦盒。
阿璃和药老则藏在酒肆二楼的雅间里,阿璃的铁杖斜靠在窗沿下,杖头的短刃已悄悄弹出;药老正将阳炎草粉和破邪针分装在小瓷瓶里,指尖因紧张而微微泛白——他们约定,若柳彦舟发出信号,阿璃便率夜影从两侧巷口突袭,药老则用特制的“焚邪烟”驱散幽冥卫的毒雾。
“柳先生倒是守信。”李嵩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带着金属般的冷硬,“把玄元晶扔过来,本座便放你和黑玉髓一条生路。”
他抬手示意幽冥卫上前一步,二十人同时迈步,地面竟微微震动,脚步声整齐得像一块移动的黑铁。
柳彦舟没有动,目光扫过幽冥卫的脖颈——那里有一道细微的青色纹路,是玄元晶碎片与毒血融合的痕迹,也是他们唯一的弱点。
“李大人,你想要的不是玄元晶,是我这条药王脉传人的命吧?”他缓缓打开锦盒,玄元晶在阳光下泛着赤红的光,“九转还魂阵需要祭品,你拿了玄元晶和黑玉髓,再杀了我,就能启动阵法,复活前朝余孽,对吗?”
李嵩的身体僵了一瞬,随即冷笑:“既然知道,还敢来?看来你母亲没告诉你,药王脉的血脉一旦融入阵法,连阎王爷都救不活。”
他突然挥手,两名幽冥卫如离弦之箭般冲向柳彦舟,长刀直劈而下,刀风带着腐骨涎的腥气,瞬间笼罩了柳彦舟的周身。
柳彦舟早有防备,侧身避开长刀,同时甩出三枚破邪针,精准地射中幽冥卫的脖颈。
银针入体的瞬间,幽冥卫的动作猛地迟滞,脖颈处的青色纹路泛出红光,随即冒出黑烟——阳炎草的汁液正在灼烧玄元晶碎片!
“他们的弱点在脖颈!”柳彦舟大喊一声,同时从袖中摸出一枚红色信号弹,用力掷向空中。
信号弹在阳光下炸开,化作一朵赤色的烟花。
酒肆二楼的阿璃立刻推窗而出,铁杖横扫,将两名逼近柳彦舟的幽冥卫逼退;药老则抛出十数枚焚邪烟,烟雾在街心弥漫开来,淡金色的烟幕中,幽冥卫发出痛苦的嘶吼,他们的皮肤开始溃烂,玄元晶碎片的力量被烟幕压制。
“杀!”巷口突然传来夜枭队长的吼声,五十名夜枭队员手持特制的破邪刀——刀身淬过阳炎草汁液,从两侧巷口冲了出来,与幽冥卫展开厮杀。
破邪刀砍在幽冥卫身上,发出“滋滋”的声响,黑色的毒血溅落在青石板上,瞬间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李嵩见状,眼中闪过疯狂,他从怀中掏出一枚黑色的令牌,正是烈日枷锁的“幽冥令”,用力掷向空中。
令牌发出一道黑光,剩余的幽冥卫突然双眼赤红,疯狂地冲向柳彦舟,连自身的伤口都不顾——这是“燃魂术”,用玄元晶碎片燃烧药人的魂魄,换取短暂的力量爆发。
“小心!”阿璃大喊一声,纵身跃到柳彦舟身前,铁杖抵住一名幽冥卫的长刀。
巨大的力量震得她左腿一麻,伤口处传来钻心的疼痛,但她咬牙坚持着,铁杖突然旋转,杖头的短刃划过幽冥卫的脖颈,青色纹路瞬间断裂,幽冥卫轰然倒地。
柳彦舟趁机绕到李嵩身后,手中短刃直刺他的后心——李嵩的内力全靠玄元晶支撑,只要破了他与玄元晶的联系,他便不堪一击。
李嵩察觉身后的杀意,慌忙转身,掌心凝聚出黑色气浪拍向柳彦舟。
柳彦舟侧身避开,却被气浪扫中肩头,顿时感到一阵麻痹,短刃险些脱手。
“彦舟!接着!”药老从酒肆二楼抛出一个瓷瓶,里面装的是“正阳水”,能解玄元晶的阴毒。
柳彦舟伸手接住,拔开塞子一饮而尽,麻痹感瞬间消散,内力重新涌动起来。
他摸出怀中的青梅双鱼佩,玉佩在阳光下泛出温润的青光——这是药王脉的“护脉佩”,能激发血脉中的至阳之力。
“药王脉的秘术,你也配用?”李嵩看到玉佩,眼中闪过嫉妒与狠厉,他突然抓起身边一名幽冥卫,将玄元晶碎片按在幽冥卫的头顶。
幽冥卫的身体瞬间膨胀,皮肤变成青黑色,手中的长刀暴涨三倍,直劈柳彦舟:“今日便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药人!”
柳彦舟没有退缩,他将内力注入青梅双鱼佩,玉佩发出一道青色的光罩,挡住了长刀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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