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璃心念电转,鎏金长刀旋劈如惊雷,当场劈翻身前敌兵,厉喝穿透厮杀声:“张叔正面强攻!秦叔随我绕后!”
话音未落,她率玄甲亲卫踏碎烟尘直扑侧殿,烟尘未散,一行人已如利刃切入廊下。
寒光迎面袭来。
数名黑狼卫正围杀一人!
被围者青衫浸满黑红血迹,剑招却仍灵动如流萤、狠辣如毒蛇,竟是该在云州养伤的柳彦舟!
阿璃心头一震,不及细想他为何在此,惊呼已脱口:“彦舟!” 声落人至,长刀舞出破风弧光,纵身加入战团。
柳彦舟见她率兵来援,眼底骤然亮芒,剑势暴涨。
寒芒一闪便刺穿敌兵咽喉,边战边急喊:“少主!太子被囚秘道!这些吐蕃黑狼卫是来抢人的!少主恕罪,先前不告而别实因忧心家父。您出发不久,苏文清叔叔便率‘北府新燕云’千余骑,会同李崇将军的武宁军驰援云州了!”
他反手格开弯刀,喘着粗气拔高声音:“我见伤势无碍,当即快马奔京师。回府禀报时,家父神色凝重,说姚知福近来诡谲,似有狼子野心。他怕姚贼狗急跳墙对太子不利,命我带精锐护驾,却在此遇黑狼卫伏击,随行人马已全军覆没!”
阿璃听得又惊又喜,心头骤热,眼眶亮得发烫,声音裹着急切:“原来李崇将军和文清叔真成了!燕云旧部与复刻骑残部,竟三个月不到就整合好了!云州这下添了生力军!”
喜悦未散,怒意已燃。
念及姚知福真与吐蕃勾结,连太子都要卖给达玛,她刀势愈发狂暴,与柳彦舟一左一右如两道利刃,转瞬便将剩余黑狼卫斩尽。
“快!秘道入口在书房!” 柳彦舟急声催,嘴角溢出血丝,旧伤显然未全愈。
两人冲入书房,掀开书架后暗格,向下延伸的密道赫然显露。
入口处横七竖八躺着数具太监尸体,指尖仍攥着断裂的护驾令牌,正是太子近侍。
刚踏入密道,深处便传来兵刃脆响,混着孩童啜泣!
两人疾奔而下,只见密道尽头,数名黑衣人正与侍卫厮杀。
侍卫已倒大半,一名穿明黄服饰、年约十岁的孩童缩在角落发抖,正是太子周显!
“护驾!” 阿璃厉喝,长刀直扑黑衣人。
可那几名黑衣人武功极高,出手狠戾远超常人,转瞬便斩尽剩余侍卫,枯爪般的手直抓太子!
“放肆!” 柳彦舟剑如游龙拦住一人,阿璃刀光如匹练斩向另一人。
谁知黑衣人竟不闪不避,反手抓来,指尖泛着墨黑,腥风刺得鼻腔发疼。
是毒掌!
阿璃侧身急闪,刀锋顺势削向其手腕。
“嗤” 的一声,黑衣人手腕断裂,却发出非人的惨嚎,断腕处喷溅黑血,腥臭直冲咽喉!
“小心!是毒人!” 柳彦舟急呼。
剩余黑衣人悍不畏死,疯扑上来,招式诡异且浑身带毒。阿璃与柳彦舟既要对敌,又要护着太子,动作处处受制。
一名毒人突然绕后扑向太子,柳彦舟毫不犹豫舍身去挡,毒爪擦过肩头,青黑瞬间漫上他脸色。
“彦舟!” 阿璃目眦欲裂,刀势骤乱。
另一名毒人趁机偷袭,直取她后心。
咻!咻!咻!
数点寒星骤从密道入口射来,精准钉入几名毒人后脑。毒人动作一僵,轰然倒地,抽搐几下便没了声息。
入口处,苏砚领着苏墨白走来,身后一队黑衣人已收弩机,面无表情肃立。
“清理干净了。” 苏砚声音沉稳。
“舅舅!” 阿璃又惊又喜。
苏墨白上前一步,笑着拱手:“表妹这身功夫,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咱们又碰头了!”
苏砚快步至柳彦舟身边查伤,迅速掏出解毒丹喂他服下:“无碍,服了解毒丹还来得及。”
他转而看向吓呆的太子,躬身行礼,语气沉稳却藏急意:“臣苏砚,携北境萧都护等救驾来迟,让殿下受惊吓了。”
太子周显望着苏砚,又下意识看向阿璃,紧绷的神经骤然崩解,总算回神。
下一秒喉头一哽,“哇” 地哭出声来,小手不自觉攥住阿璃的衣摆,哽咽得语无伦次:“阿璃姐!太后说过,你是镇北王萧策的女儿……说你奉旨入京勤王,可总算来了!还有苏先生…… 姚贼他……”话到最后,惊惧难掩,声音碎在喉咙里,只剩抽噎。
“殿下放心,逆贼很快伏诛。”苏砚语气平静,却带着令人心安的力量。
阿璃刚松口气,脚下地面突然剧烈震颤。
远处太庙方向传来轰然巨响,空气都炸得发烫,惊呼声混着浓烟飘来!
“怎么回事?!”
一名金吾卫连滚带爬冲入,满脸是血:“大都护!苏先生!不好了!姚知福在太庙点燃焚天雷!炸了祭坛!他还挟持了太后娘娘!正在太庙前…… 正在……”
“正在什么?!”阿璃追问,心猛地揪起。
金吾卫脸色惨白,声音发颤:“正在举行血祭!要把太后娘娘……血祭了召唤‘鬼神之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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