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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与我情深缘浅 第215章 无名10

作者:米斛 分类:恐怖 更新时间:2025-12-14 01:29:30

十年后的清明,北坡林场的“英雄松”下挤满了人。

松树林已从当年的十几棵小苗长成了一片茂密的林子,最中间那棵当年方影牺牲处的老松,树干粗壮得需要两人合抱,枝桠间挂着无数红丝带,上面写着“方影叔叔,我们来看你了”“英雄不朽”的字样。秦琉站在松树下,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人群——方玥老人坐在轮椅上,由她的孙子推着,胸前依旧别着那枚青瓷胸针;赵秀兰的头发全白了,却依旧牵着林晓的手,林晓怀里抱着刚满三岁的孩子,孩子手里攥着一张画,画的是林铁生当年工作的矿道;苏晓棠现在是清溪村小学的校长,身后跟着一群穿校服的孩子,孩子们手里捧着从学校后山采的野花;江晓峰成了清溪渠的管理员,身边站着马守义的孙子,手里拿着当年江怀安的铁锨头模型;罗秀莲也来了,她的儿子现在是川黔铁路的列车长,特意调了班陪母亲来看看“父亲守护的山”。

“小秦,你看这林子,多好啊。”方玥握着秦琉的手,声音虽轻却有力,“影儿当年说要种满松树,现在不仅满了,还成了大家记挂他的地方。”

秦琉点点头,目光扫过人群——当年跟着她跑线索的大学生志愿者陈阳,现在成了“基层英雄寻访团”的负责人,正带着年轻志愿者给孩子们讲方影的故事;市档案馆的老张早已退休,却每年都来,手里捧着一本新修订的《北坡林场英雄档案》,封面上印着方影的照片;退役军人事务局的局长也来了,身边跟着新入职的年轻干部,正在给大家介绍“英雄纪念工程”的新进展。

这十年,变化的太多了。

方影的“英雄松”成了市级红色教育基地,每年清明都有上万市民来献花;林铁生牺牲的矿场遗址改建成了“矿山记忆博物馆”,里面不仅有他的工牌和笔记本,还复原了当年的矿道场景,墙上刻着所有牺牲矿工的名字;苏杏小学扩建了新的教学楼,校门口立着苏杏的雕像,雕像底座刻着她写的“教育是山里的光”,每年开学,新生都会在这里听苏杏的故事;清溪渠旁的向日葵花田成了网红打卡地,花田中间立着“十二英雄碑”,刻着江怀安、张桂兰、李大海等所有为清溪渠牺牲的工人名字,每到夏天,金黄的向日葵就会朝着纪念碑的方向开放;川黔铁路的纪念墙上新增了上百个名字,王开富的名字旁,常年放着乘客们自发献上的鲜花,列车经过时,司机都会鸣笛致敬。

“秦老师,该您给孩子们讲故事了。”陈阳走过来,递过一个扩音喇叭。

秦琉接过喇叭,走到孩子们面前。孩子们立刻安静下来,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这些孩子,有的是英雄的后代,有的是被故事感动的普通孩子,还有的是跟着父母来接受教育的城里孩子,他们的脸上,都带着对英雄的崇敬。

“孩子们,今天我们站的这片松树林,藏着一个叔叔的故事。”秦琉的声音温和却坚定,“这个叔叔叫方影,七十多年前,他从江南来到这里,为了保护山脚下的村民,在一场雪崩里牺牲了。他牺牲的时候,怀里还护着一张地图,地图上画着能让村民安全转移的路……”

她讲方影冒雪报信的勇敢,讲林铁生舍身救工友的担当,讲苏杏用知识照亮山里孩子的温柔,讲江怀安跳进冰水堵管涌的决绝,讲张桂兰为送开水滑倒的遗憾,讲李大海推开小工的果断,讲王开富守护铁轨的执着……孩子们听得入了迷,有的孩子悄悄抹眼泪,有的孩子握紧了小拳头,还有的孩子轻声问:“秦老师,这些叔叔阿姨,现在能看到我们吗?”

秦琉蹲下身,摸了摸孩子的头:“能的。你看这松树,是方影叔叔想种的;你读的书,是苏杏老师想让你们读的;你喝的渠水,是江怀安叔叔守护的;你坐的火车,是王开富叔叔铺的铁轨……他们一直都在,在我们看得见的风景里,在我们过的好日子里。”

故事讲完后,孩子们排着队,把手里的野花放在英雄松旁。最小的那个孩子,是林晓的儿子,他踮着脚,把画放在最前面,奶声奶气地说:“林铁生爷爷,我画的矿道好看吗?以后我也要当英雄。”

看着这一幕,赵秀兰的眼泪掉了下来,却笑着说:“好,好啊,咱们的英雄,有人记着,有人接着。”

中午的时候,大家一起去了清溪渠。夏天还没到,向日葵刚冒出嫩芽,却已经能看出整齐的田垄。江晓峰指着花田中间的“十二英雄碑”说:“今年我们在碑旁修了长椅,家属们想来看,随时都能坐下来歇歇。张桂兰阿姨的女儿李玲,还捐了钱,在碑旁种了桂花树,秋天的时候,满渠都是桂花香。”

方玥坐在长椅上,看着渠水缓缓流淌,轻声说:“影儿当年说‘渠水通了,日子就好了’,现在日子真的好了,他要是能看见,该多高兴啊。”

苏晓棠接过话:“苏杏老师的愿望也实现了,现在清溪村小学有了新的图书馆,有了电脑,孩子们能学的东西更多了。我们还和城里的学校结对子,城里的老师会来给孩子们上课,孩子们也能去城里看看——这都是苏老师当年想给孩子们的。”

罗秀莲看着远处的铁轨,眼里满是欣慰:“开富铺的铁轨,现在跑的都是高铁了,又快又稳。我儿子每次跑车经过綦江,都会跟乘客说‘这里埋着一位叫王开富的英雄,是我父亲’,好多乘客都会给他鼓掌。”

下午,秦琉带着大家回到了市档案馆。档案馆的“基层英雄档案库”已经从最初的几盒档案,发展成了一个独立的展厅,里面不仅有实物和文字,还有VR设备,戴上就能“走进”当年的林场、矿场、学校和渠边,感受英雄们的生活。

老张指着展厅最显眼的位置,那里放着一个玻璃柜,里面是秦琉当年发现的方影的工作证——墨团早已被专业技术清理干净,“方影”两个字清晰地印在姓名栏里,旁边放着那只铜怀表,指针还在轻轻跳动。

“这是我们馆的‘镇馆之宝’,”老张骄傲地说,“每天来参观的人,都要在这看很久。以前总有人问‘为什么有些英雄连名字都没有’,现在他们会说‘原来每个英雄,都有人在找他们的名字’。”

秦琉走到玻璃柜前,看着里面的工作证,忽然想起十年前第一次在地下室看到它的样子——那时的它蒙着灰,名字被墨团盖住,像个被遗忘的孩子;现在的它,被精心保护着,被无数人注视着,成了“无名英雄”不再无名的象征。

她忽然明白,自己当年执着于寻找名字,不只是为了给英雄一个名分,更是为了给这个时代一个答案——我们该如何对待那些为我们付出的人?我们该如何记住那些平凡的伟大?

答案,就在眼前这些人的笑容里,在孩子们的眼睛里,在英雄松的年轮里,在清溪渠的流水里,在每一个记得他们名字的人心里。

傍晚的时候,大家陆续离开,秦琉独自留在展厅里。陈阳走过来,递给她一个信封:“秦老师,这是今天新收到的线索,一位老人说他父亲1962年在公社粮库当保管员,为了保护粮食,在火灾里牺牲了,档案里只写着‘张某’。我们打算下周去走访,您要是有空,一起去?”

秦琉接过信封,里面是老人手写的信,字迹颤抖,却写得很认真:“我父亲叫张守业,他不是‘张某’,他是英雄……”

她看着信,忽然笑了——十年前,她拿着方影的工作证,问老张“为什么连名字都没有”;现在,有人拿着父亲的线索,来找他们“要一个名字”。

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她抬头看向展厅的天花板,上面刻着所有已被发现的英雄名字,从方影到张守业,一共137个。每个名字旁边,都有一张小小的照片,有的是当年的旧照,有的是家属画的画像,有的是孩子们想象的样子。

秦琉轻轻抚摸着玻璃柜里的铜怀表,怀表的指针“滴答滴答”,像是在说“继续走,继续找”。

她知道,还会有新的名字被发现,还会有新的故事被讲述,还会有新的人接过接力棒——就像方影的松树会一直长高,苏杏的“山里的光”会一直照亮,江怀安的向日葵会一直绽放,这些英雄的名字,会一直被记住。

因为山记得,水记得,风记得,我们都记得。

离开档案馆时,夕阳正落在展厅的名字墙上,金色的光芒洒在每个名字上,像是给它们镀上了一层永不褪色的勋章。秦琉回头望了一眼,心里默念:“方影,林铁生,苏杏,江怀安,张桂兰,李大海,王开富……还有所有没说出口的名字,谢谢你们曾为我们付出。你们的名字,我们会一直记着,一直传着,直到永远。”

晚风拂过档案馆的窗户,带着松针的清香,像是英雄们的回应——轻,却坚定;远,却温暖。

秦琉走出档案馆时,夕阳正将天空染成温柔的橘红色,余晖落在门前的梧桐树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手里捏着那张写有“张守业”名字的线索信,指尖传来纸张的粗糙触感,像极了十年前第一次触摸方影工作证时的质感——只是那时的纸张带着潮湿的霉味,如今这封信却裹着老人手心的温度,藏着一份跨越六十多年的期盼。

刚走到公交站,手机就响了,是陈阳打来的:“秦老师,张守业老人的儿子张建国联系上了!他说家里还留着父亲当年的粮库钥匙,还有一本记粮数的账本,想明天就给我们送过来。”

“好,”秦琉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明天我在寻访团办公室等他,咱们一起看看账本里有没有更多线索。”

挂了电话,公交缓缓驶来。上车时,她无意间听到后排两个学生在聊天——穿校服的女孩正拿着一本《无名英雄》,给身边的男孩念方影的故事:“你看,这个叔叔为了救村民,自己留在雪地里,最后连名字都差点被忘了……还好有秦琉老师,把他的故事找了回来。”

男孩凑过去看,轻声说:“我们下周春游要去英雄松,老师说要让我们给英雄献花,还要写观后感呢。我想写苏杏老师,她在山里教书,好厉害啊。”

秦琉坐在前排,听着孩子们的对话,心里像被温水浸过一样暖。她想起十年前刚开始寻访时,很多人说“这些老故事没人会在意”,可现在,英雄的故事不仅走进了书本,还走进了孩子们的心里——这或许就是“星火成炬”最好的证明。

第二天一早,张建国如约来到寻访团办公室。他带来的粮库钥匙已经锈迹斑斑,却被用红绳仔细系着;账本的封面是蓝色的,边角卷得厉害,里面的字迹却工整清晰,每一页都记着粮食的入库、出库数量,还有“防潮”“防虫”的备注。

“这是我父亲当年最宝贝的东西,”张建国摸着账本,眼眶泛红,“他总说‘粮是百姓的命,一点都不能错’。1962年那场火灾,粮库的屋顶烧着了,他冲进火场,把账本和钥匙揣在怀里,想把最里面的几袋种子抢出来,结果……”

秦琉接过账本,翻到最后一页,上面是张守业没写完的记录:“今日入库小麦300斤,需重点看护,等秋收后……”后面的字迹被烟熏得发黑,却依旧能看出当年的认真。她忽然想起林铁生的笔记本、江怀安的日志——这些普通的本子,因为记录着英雄的坚守,变成了最珍贵的信物。

接下来的一周,秦琉和陈阳带着账本和钥匙,去了当年的公社粮库遗址。现在那里已经改成了村民活动中心,只有门口的老槐树还留在原地。他们在村里走访时,一位九十岁的老人认出了钥匙:“这是守业的钥匙!当年他管粮库,谁想多拿一粒粮都不行,可要是谁家揭不开锅,他总会偷偷接济——我家当年就受过他的帮助。”

老人还说,张守业牺牲后,村民们偷偷给他立了个木牌,藏在老槐树下,后来粮库改建,木牌被埋在了地基下。“要是能把木牌找出来,再给守业立个碑,也算圆了大家的心愿。”

秦琉立刻联系了文物部门,在村民的指引下,果然在老槐树旁的地基下挖出了那块木牌。木牌已经腐朽,却能辨认出“张守业之墓”四个字,还有一行小字:“粮之守护者”。

三个月后,张守业的纪念碑在老槐树下落成。揭碑那天,村里的老人都来了,有的拄着拐杖,有的被家人搀扶着,手里捧着自家种的粮食,放在碑前。张建国把账本和钥匙放在玻璃罩里,摆在碑旁,轻声说:“爹,您护着的粮食,现在大家都能吃饱了;您的名字,再也不会被忘了。”

秦琉站在碑前,看着眼前的场景,忽然想起十年前第一次为方影立碑的样子——那时只有寥寥几个人,如今却有越来越多的人主动参与进来,为英雄正名,为历史存档。

这年秋天,《无名英雄》系列出了新版,新增了张守业、还有另外七位英雄的故事。新书发布会上,出版社的编辑说:“这本书已经加印了十次,不仅在国内畅销,还有国外的出版社想引进——这些英雄的故事,不仅是中国的记忆,更是人类共同的精神财富。”

发布会结束后,方玥的孙子找到秦琉,递上一张录取通知书:“秦琉阿姨,我考上了历史学专业,以后我也要像您一样,寻找那些被遗忘的英雄故事。”

看着年轻人眼里的光,秦琉忽然觉得,自己的使命已经完成了——她不仅找到了英雄的名字,还点燃了更多人“铭记”的火种。这些火种,会像英雄松的种子一样,随风传播,在更多人的心里生根发芽。

年底的时候,秦琉退休了。她把办公室里的英雄信物,都交给了陈阳——方影的笔记本、林铁生的工牌、苏杏的字典、江怀安的铁锨头、张桂兰的纸条、李大海的照片、王开富的扳手、张守业的账本……每一件都贴着标签,写着英雄的故事。

“这些就交给你了,”秦琉拍了拍陈阳的肩膀,“记得常去看看方玥阿姨他们,常去英雄松、清溪渠走走——那里的每一棵树,每一滴水,都记着英雄的名字。”

陈阳点点头,眼里满是坚定:“您放心,我们会一直找下去,让更多‘无名英雄’,都能回到阳光下。”

退休后的秦琉,并没有停下脚步。她时常会去北坡林场的英雄松旁坐坐,看看孩子们在树下听故事;会去清溪渠的向日葵花田,帮江晓峰打理桂花;会去档案馆的展厅,给参观者讲讲英雄的故事。

有一次,她在英雄松旁遇到一个小姑娘,正对着松树鞠躬。小姑娘说:“我妈妈给我讲了方影叔叔的故事,我以后也要当一个勇敢的人,保护别人。”

秦琉笑着说:“好啊,那你要记住,勇敢不是不怕,而是就算害怕,也会为了别人往前冲——就像方影叔叔,像苏杏老师,像所有的英雄一样。”

小姑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松果,放在松树旁:“这是我捡的松果,送给方影叔叔。”

看着小姑娘跑远的背影,秦琉抬头望向天空。夕阳正落,金色的光洒在松树林里,风穿过枝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英雄们在回应。

她忽然明白,所谓“结局”,从来不是故事的终点,而是新故事的起点。那些被记住的英雄,会变成照亮未来的光;那些传递火种的人,会让这份光永远不会熄灭。

山记得,水记得,风记得,我们都记得——这就是对英雄最好的告慰,也是对未来最好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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