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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棠深绣 第148章 诡秘

作者:妖玲玲86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2-14 01:18:37

白日里尚存的一丝燥热,在更深露重的午夜,早已消散殆尽。空气里只剩下夜露的清凉,和一种属于深夜的、万物沉寂后特有的、近乎凝滞的寂静。就连惯常的夏虫鸣叫,在此刻也稀少了许多,偶尔一两声,反而衬得这夜愈发幽深。

城南,靠近城墙根下的一片区域,白日里便是京城最破败、最鱼龙混杂的所在。低矮歪斜的棚户挤挤挨挨,巷道狭窄曲折如迷宫,污水横流,空气中常年弥漫着垃圾腐坏和劣质油脂混合的酸馊气味。到了这个时辰,更是连最底层的苦力与游民也多半蜷缩进那些勉强遮风挡雨的窝棚里,只有零星几点如鬼火般飘摇的油灯光晕,从某些破败门板的缝隙里漏出来,更添几分诡秘。

在这片棚户区最边缘,紧贴着高大城墙的阴影里,有一处早已干涸废弃多年的旧排水渠入口。入口被半人高的荒草和倾倒的垃圾掩盖了大半,只露出一个黑黢黢的、不到一人高的拱形洞口,像某种巨兽沉默张开的口。

此刻,这洞口附近却并非一片死寂。

虽然听不到太多人声,但那荒草丛中,隐约有极其轻微的、衣物摩擦的窸窣声,有刻意压低的、短促的咳嗽,还有偶尔一闪而过的、被迅速遮掩住的微弱光晕——那是特制的、只照脚下方寸之地的风灯。空气中,除了固有的腐朽气味,还混杂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劣质烟草燃烧后的呛人烟味,以及……某种更加复杂难辨的、属于许多不同人物聚集后产生的、浑浊的体味与各种物品混杂的气息。

这里,便是京城地下世界某个不为人知的入口,通向那个只在午夜开张、天明即散的所在——鬼市。

一道深灰色的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雾气,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距离入口约二十步远的一处倒塌土墙后。身影穿着毫不起眼的深灰色粗布劲装,外罩一件半旧不新的靛蓝色粗布斗篷,斗篷的兜帽拉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露出的下半张脸,肤色是一种不健康的蜡黄,嘴唇干裂,下巴上还有几道刻意用特殊材料涂抹出的、略显粗糙的纹路,让整张脸看起来平凡无奇,甚至带着几分落魄江湖客的风霜。

正是易容改扮后的谢知遥。

他并未立刻靠近入口,而是静静潜伏在土墙后的阴影里,目光如同最冷静的鹰隼,透过荒草的间隙,观察着入口处那些几乎与环境融为一体的“暗桩”。那些看似随意蹲在草丛里、靠在墙根下打盹的身影,实则耳朵竖着,眼神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试图靠近的活物。

约莫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另一道更加佝偻、几乎贴着地面移动的影子,从另一侧的棚户阴影里钻了出来,径直朝着谢知遥藏身的方向走来。那人也穿着一身破旧的黑衣,走路时左腿微微有些拖沓,脸上从右眉骨斜划到左腮,有一道狰狞扭曲的、蜈蚣似的陈年刀疤,在昏暗的夜色下显得格外可怖。正是风媒老鬼介绍的中间人,绰号“老疤”。

老疤走到土墙边,浑浊的眼睛在阴影里扫了扫,嘶哑的声音压得极低:“跟着我,别乱看,别多问。”

谢知遥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个鼓囊囊的小布袋,无声地递了过去。老疤接过,在手里掂了掂,听到里面金银碰撞的细微声响,脸上那道疤似乎都舒展了些许。他将布袋揣进怀里,转身,拖着那条微跛的腿,朝着那黑洞洞的入口走去。

谢知遥落后他三步,沉默地跟上。

经过入口时,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至少有两道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子,在自己身上快速刮过,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评估。空气中那股浑浊复杂的气味骤然浓烈起来,还混杂了一丝铁锈和霉变的腥气。

入口内部并非想象中的逼仄。废弃的排水渠比预料的要宽阔,足以容纳两人并排行走。渠壁是粗糙的青砖,长满了滑腻的青苔和不知名的黑色污渍。脚下是湿漉漉的、高低不平的砖石,有些地方还残留着浅浅的、散发恶臭的积水。每隔十余步,渠壁的凹槽里便放置着一盏小小的、燃烧着劣质油脂的陶碗灯,火苗微小而稳定,散发出昏黄黯淡的光晕,勉强照亮脚下尺许之地,却将更远处的黑暗映衬得更加浓重深邃。

通道并非笔直,而是曲折向下,岔路极多。老疤显然对这里了如指掌,在迷宫般的通道里毫不犹豫地左拐右绕。越往里走,空气反而不再那么沉闷,隐约有细微的气流流动,带来远处隐约的、被压抑过的嘈杂人声,像是隔着厚厚的棉被传来。

谢知遥眼观鼻,鼻观心,只盯着老疤的后背,对两旁那些偶尔从岔路黑暗里投射来的、不怀好意的目光,以及通道壁上某些仿佛天然形成的、却隐约有人影晃动的“耳室”或“壁龛”,视若无睹。他的步伐稳定,呼吸平缓,既不过分紧张显得可疑,也不过分放松显得无知。

大约走了半炷香的时间,前方豁然开朗。

通道尽头,连接着一个巨大的、天然形成后再经人工粗略开凿的地下洞窟。洞窟高约三四丈,方圆足有数十丈,像一个倒扣的巨碗。洞顶垂下许多钟乳石,滴滴答答地落着水珠。洞窟中央被清出了一片相对平整的空地,此刻却如同一个诡异而热闹的集市。

数以百计的人影,如同鬼魅般在昏黄闪烁的灯火光影里穿梭、驻足、交谈。他们大多穿着深色或破旧的衣衫,脸上或用布巾遮掩,或戴着粗糙的面具,或干脆就以真面目示人,只是那面目在诡异的光线下,也显得扭曲而不真实。几乎没有人高声说话,所有的交易、讨价还价,都是用极低的气音或简单的手势完成,汇成一片沉闷的、如同蜂群嗡鸣般的背景噪音。

空地周围,沿着洞壁,分布着许多大小不一的“摊位”。说是摊位,其实大多只是在地上铺一块油布,或是利用天然的岩石凹陷。上面摆放的东西千奇百怪:沾着新鲜泥土的青铜器、色泽晦暗的古玉、卷边泛黄的典籍字画、造型诡异的瓶瓶罐罐、甚至还有锈迹斑斑的刀剑甲胄……空气中混杂着尘土、霉味、劣质香料、药材、金属锈蚀、以及人体汗臭的复杂气味,令人作呕。

老疤带着谢知遥,没有在中央的空地停留,而是沿着洞壁边缘,朝着洞窟深处一个更大的、被几盏稍亮的油灯照亮的侧洞走去。

侧洞入口处,站着两个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的汉子,抱着膀子,目光凶狠地扫视着靠近的人。看到老疤,其中一个汉子微微点了点头,目光在谢知遥身上转了一圈,侧身让开了通道。

侧洞内比外面要“规整”些,地面铺了粗糙的石板,洞壁也简单修葺过。这里被布置成了一个简陋的酒肆模样,摆着七八张粗糙的木桌和长凳。最里面靠墙的位置,用几块破旧的屏风隔出了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

此刻,正有四五个人围坐在屏风外一张较大的桌子旁喝酒。桌上摆着几碟油乎乎的黑酱菜和盐水花生,还有几个粗陶酒坛。为首的是一个约莫三十出头的汉子,生得豹头环眼,满脸络腮胡,敞着怀,露出一片古铜色的胸膛和胸口一条盘旋狰狞的黑蛇刺青,蛇信猩红,几乎要窜出皮肤。他手指上戴着几个硕大的、做工粗糙的金戒指,正拍着桌子,低声说着什么荤话,引得周围几人发出压抑的哄笑。

正是地下水道势力在这一片的小头目,绰号“黑蛇”。

老疤领着谢知遥径直走了过去。

桌边的笑声戛然而止。几道目光齐刷刷地射了过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警惕。黑蛇放下手里的酒碗,那双环眼里精光闪烁,上下打量着谢知遥这个生面孔,最后落在老疤身上,声音粗嘎:“老疤,这谁啊?眼生得很。”

老疤陪着笑,躬了躬身:“蛇爷,这位是南边来的朋友,姓谢,想做笔大买卖。手面阔,规矩也懂。”他刻意加重了“手面阔”三个字。

黑蛇的目光重新回到谢知遥身上,带着一种毒蛇般的阴冷和探究:“南边来的?做什么买卖,找到老子这破地方来了?”

谢知遥上前半步,微微抱拳,声音刻意压低,带着一丝江湖人走南闯北的沙哑和气:“久仰蛇爷大名。在下做些海上的营生,近来南洋那边不太平,想添些硬家伙,护船护货。听说……蛇爷这边路子野,有些外面见不到的好东西。”

“硬家伙?”黑蛇挑了挑眉,拿起酒碗灌了一口,用手背抹了抹嘴,“老子这儿杂七杂八的东西是有,不知道你说的是哪种?”

谢知遥目光平静地看着他,声音又压低了些,字字清晰:“听说……有种弩,小巧,劲儿足,比军里的制式家伙还好用。在下想要一批,至少……三十套。”

“三十套?”黑蛇身边的几个手下闻言,眼神都变了变,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黑蛇脸上的横肉也抖了抖,他放下酒碗,身体微微前倾,盯着谢知遥:“口气不小。你知道那玩意儿什么价吗?而且……这货,可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卖的。老子凭什么信你?”

谢知遥没有废话,直接从怀中取出一个沉甸甸的皮囊,放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解开袋口,往旁边一只空碗里倒去。

叮叮当当——!

小半碗黄澄澄的金瓜子,在昏黄的油灯下,折射出诱人而冰冷的光芒。

酒桌周围响起几声压抑的抽气声。连黑蛇的眼神,也在那一瞬间变得更加锐利,贪婪的光芒一闪而过,但随即又被更深的警惕取代。

“定金。”谢知遥的声音依旧平稳,“货看对了,价钱好说。规矩我懂,来历……蛇爷可以慢慢查。在下在城南‘悦来’客栈天字三号房,等蛇爷消息。”

他没有问能不能卖,也没有催,只是表明了诚意,留下了余地。

黑蛇盯着那碗金瓜子,又盯着谢知遥平静无波的脸,手指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洞窟里嘈杂的背景音仿佛都被隔绝在外,只剩下这桌旁压抑的沉默。

良久,黑蛇才缓缓开口,语气依旧带着试探:“三十套……数目不小。老子手头没那么多现货,得问问上头。而且,这玩意儿金贵,交易的地方……得另选。”

“全凭蛇爷安排。”谢知遥从善如流。

黑蛇点了点头,对身边一个瘦高个手下使了个眼色。那手下立刻起身,将桌上那碗金瓜子小心地收了起来。

“三天。”黑蛇伸出三根手指,“三天后,还是这个时辰,你再来这儿。能不能成,给你准信。不过……”他顿了顿,环眼中凶光一闪,“要是让老子查出你有什么不干净……这金子,可就是买你命的钱了。”

谢知遥面色不变,再次抱拳:“静候佳音。”

交易达成,气氛似乎缓和了些许。黑蛇又问了几个关于海上贸易、南洋风物的问题,谢知遥皆对答如流,显然对那边的情况颇为熟悉。黑蛇眼中的警惕,终于稍稍减退了几分。

约莫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谢知遥起身告辞。老疤依旧在前引路,带着他循原路退出这地下鬼市。

直到重新呼吸到地面带着凉意的清新空气,看到远处城墙模糊的轮廓,谢知遥才几不可察地松了口气。但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隐入附近一处更深的阴影,静静等待着。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鬼市那黑黢黢的入口处,一道瘦高的身影闪了出来,左右张望了一下,便朝着棚户区深处快步走去。正是黑蛇那个收金瓜子的手下。

几乎在这人出现的同时,另一道如同真正影子般、完全融入夜色的灰黑色身影,从不远处一堆废弃木料后无声无息地滑出,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是阿青。

谢知遥看到阿青跟上,这才转身,朝着与那瘦高个相反的方向,迅速消失在迷宫般的棚户巷道中。

***

瘦高个显然对这片区域极其熟悉,在狭窄曲折、污水横流的巷道里穿行得飞快。他没有走大路,专挑那些僻静无人的小路,不时还回头张望,显得十分警惕。

阿青如同附骨之疽,远远缀着,身形在阴影中时隐时现,脚步落地无声,呼吸几乎屏住。他始终与目标保持着安全的距离,却又确保不跟丢。

七弯八绕,走了约莫两刻钟,瘦高个终于在一处看起来颇为寻常的院落后门停了下来。那院落门楣上挂着一块不起眼的木牌,借着远处一点微光,勉强能看清上面褪色的字迹:顺风车马行。

正是老鬼提到过的那家车马行。

瘦高个有节奏地敲了敲门板。片刻,门开了一条缝,他闪身而入,门立刻又关上了。

阿青没有靠近正门,而是如同壁虎般,悄无声息地绕到院落侧面。这里有一棵枝繁叶茂的老槐树,树冠一部分伸进了院内。阿青身形轻盈地攀上树,隐在浓密的枝叶间,居高临下,恰好能看到后院的情形。

后院不大,堆放着一些车马用具和草料。靠北有一排三间低矮的厢房,其中一间窗纸上透出灯光。

瘦高个正站在那间亮灯的厢房门外,低声禀报着什么。片刻,房门打开,瘦高个走了进去。

阿青的目光锐利如鹰,紧紧盯着那扇窗户。窗纸很厚,看不清里面的人影,但能听到隐约的说话声。他凝神细听,将内力凝聚于双耳。

“……江南来的,姓谢,住悦来客栈……要三十套……定金给了,是足金……”

“查!仔细查!客栈、来历、海上的关系……一丝都不能漏!”

后面这个声音,更加低沉,带着一种阴柔的沙哑,不像是黑蛇那种江湖草莽的粗嘎。

“是。那……交易地点?”

“老规矩,城外十里坡,那片乱葬岗东边的林子。多带人手,货分两处放,验一处,交钱,再给另一处。告诉黑蛇,眼睛放亮点,稍有不对……”

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后面的话听不真切了。

就在这时,厢房的门再次打开。瘦高个退了出来,恭敬地守在门口。

紧接着,一个穿着深蓝色普通棉布直裰、身形微胖的身影,从门内走了出来。看打扮像个寻常商号的管事。他走到院中,似乎要离开。

就在他转身,侧对着槐树方向的刹那,院中一盏气死风灯的光晕,恰好照亮了他拢在袖口外的左手。

那只手,保养得还算不错,皮肤白皙。

但小指的位置,却齐根缺失了半截!断口处平滑,显然是陈年旧伤!

阿青的瞳孔骤然收缩!

左手小指残缺!

这个特征,他听苏绣棠详细描述过——正是那个在宫中疑似与“幻梦藤”香囊事件有关、被小顺子称为“干爹”、且与王德安关系密切的神秘内侍的标志!

此人竟然出现在顺风车马行!而且显然是在听取黑蛇手下的汇报,并对交易做出指示!

王德安的心腹,赵珩(灰隼)在宫内的爪牙,竟然直接参与到这地下鬼市的军械交易之中!宫闱与江湖,宦官与黑道,在这里被一条看不见的线,死死地拧在了一起!

那内侍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忽然停下脚步,抬头朝着槐树方向望了一眼。

阿青瞬间屏住呼吸,将身体完全隐入枝叶最茂密的阴影里,连目光都收敛起来。

内侍看了片刻,并未发现异常,这才转过身,在瘦高个的引领下,朝着车马行前院走去。很快,前院传来马车驶离的声音。

阿青又在树上潜伏了片刻,确认院内再无异常动静,那个瘦高个也回了厢房熄灯休息,他才如同真正的夜鸟,悄无声息地滑下树干,融入沉沉的夜色,朝着苏宅方向疾掠而去。

***

苏宅密室,长明灯的光芒似乎比往日更加稳定,却也更加幽暗。

苏绣棠坐在石凳上,身上只穿着家常的素白绫缎裙,外罩一件青灰色的薄纱比甲,长发松松挽起,用一根白玉簪固定。脸上带着明显的倦色,眼下有淡淡的青影,但那双眼睛却亮得灼人,毫无睡意。她的指尖,无意识地在冰冷的石桌面上轻轻划动,目光落在桌面上摊开的一张简陋的京城近郊地图上,焦点集中在“十里坡”三个小字上。

密道机括声响起。

谢知遥和阿青前一后走了进来,身上都带着夜露的湿气和地下世界特有的、浑浊的气息。

无需多言,谢知遥简洁地汇报了鬼市之中与黑蛇接触的经过,定金已付,约定三日后听信。

阿青的汇报则让石室内的空气瞬间凝滞。他详细描述了跟踪瘦高个至顺风车马行,听到的交易安排,以及……最关键的那个发现——左手小指残缺的内侍现身,并亲自指示交易细节!

苏绣棠的指尖,在石桌上“十里坡”三个字上,重重一顿。

“左手小指残缺……果然是他。”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冰层碎裂般的寒意,“王德安倒台,他却能安然脱身,甚至继续为‘灰隼’掌管着这条见不得光的财路和武力来源。好得很。”

她抬起头,目光在谢知遥和阿青脸上扫过,眼中冰雪与火焰交织,最终化为一片沉静的决断。

“三日后,十里坡,乱葬岗东林。”她一字一顿,“他们想验货交易,我们……便给他们一场‘惊喜’。”

“要动手抓人?”谢知遥沉声问,眼中锐光闪动。

“不错。”苏绣棠的指尖在地图上“十里坡”周围缓缓划了一个圈,“那个内侍,是关键。他知道的,远比黑蛇多。即便他可能只是听命行事,未必知晓‘灰隼’真身,但他必然是连接宫内与这条暗线的直接纽带。擒住他,撬开他的嘴,我们或许就能拿到指向赵珩的、更直接的证据!”

她顿了顿,语气更加冷冽:“而且,此等重要交易,赵珩未必完全放心,或许会有其他我们不知道的布置。这次行动,风险极大,但机会……也只有一次。”

谢知遥点头,目光落在地图上,已经开始思考地形和布置:“十里坡地势开阔,乱葬岗林木稀疏,东边那片林子相对茂密,利于埋伏,但也利于对方设伏和逃脱。需提前勘察,周密布置。人手必须绝对可靠,身手顶尖。一旦动手,务必雷霆万钧,不能放走一个活口,尤其是那个内侍。”

阿青无声地颔首,眼中已燃起冰冷的战意。

苏绣棠站起身,走到墙边那张巨大的势力分布图前,目光掠过上面一个个或明或暗的标记,最终落在代表五皇子府的那个刺眼的朱红圈点上。

“这一次,”她背对着两人,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山雨欲来前的低沉压力,“不止是为了抓人取证。更是要……打草惊蛇。”

她缓缓转过身,昏黄的灯光将她素白的面容映得半明半暗。

“我们要让赵珩知道,他藏在阴沟里的这条毒蛇尾巴,已经被我们踩住了。逼他动,逼他慌,逼他在自以为安全的伪装下,露出更多的破绽。”

石室内,长明灯芯啪地爆出一个细微的灯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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