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金陵深夜,酒店套房里还留着杀青宴的余温。水晶吊灯散着柔和的光晕,香槟杯斜斜地靠在胡桃木茶几上,杯壁凝着的水珠顺着杯身滑下,在暗纹桌布上晕开小小的湿痕;一块没吃完的柠檬蛋糕放在白瓷盘里,奶油上插着的“杀青快乐”小旗子微微歪斜,几缕奶油被香槟气泡顶起,在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苏沐橙坐在窗边的绒面沙发上,身上裹着件浅紫色真丝睡袍,领口别着枚银质星星胸针——是古月去年送她的生日礼,针脚里还藏着她的名字缩写。胸针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映得她耳尖微微发红。她刚卸完妆,发梢还沾着少许香槟酒渍,发尾的卷发因为沾了酒变得更加蓬松,散发着淡淡的果香。指尖划过手机屏幕,轻轻点了“视频通话”按钮,眼底藏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期待,连睫毛都不自觉地颤动。
电话接通的瞬间,古月的脸出现在屏幕里。他系着条深蓝色围裙,围裙边角绣着金黄的蜜汁纹路和棕褐色的鸡腿图案,针脚细密,最末尾还藏着个极小的“归”字——是苏沐橙上周在剧组间隙,就着化妆间的小台灯一针一线绣的,当时她还调侃“等我回来,得让你用这围裙做我爱吃的蜜汁鸡腿”。此刻那精致的刺绣随着古月的动作轻轻晃动,仿佛下一秒鸡腿就要从围裙上跃出。
古月身后是后厨的食材架,玻璃瓶里的香料整齐排列,肉桂棒、迷迭香和孜然粒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诱人的色泽。一束暖黄的灯光落在他肩上,像裹了层糖霜,把他侧脸的轮廓勾勒得更加温柔。他的袖口微微卷起,露出小臂上因为常年烹饪留下的淡淡疤痕,却让他整个人多了几分烟火气。
“刚结束杀青宴?”古月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点沙哑的温柔,尾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关切,“看你眼底还有点红,是不是又哭了?”他的目光仔细扫过屏幕里苏沐橙的脸庞,连她眼下淡淡的倦意都没放过。
苏沐橙揉了揉发梢,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她的笑意在唇畔漾开,梨涡浅浅浮现:“才没有!是卸妆没卸干净!”她晃了晃手机,镜头扫过桌上的杀青蛋糕,蛋糕上的奶油已经塌了一角,旁边散落着几颗蓝莓,“不过剧组宴的鸡腿也太难吃了,柴得嚼不动,酱汁还发苦,我吃了一口就扔了。”说到这儿,她故意凑近镜头,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阴影,“明天中午12点的航班回港城,你去接我好不好?还有——你明天给我做什么好吃的?快说!”
古月看着她耍赖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眼角的笑纹都染上了温柔。他指尖轻轻点了点围裙上的鸡腿图案:“秘密。”他顿了顿,故意卖关子,喉结轻轻滚动,“不过保证是你爱的甜口,明天晚餐来餐馆,给你惊喜。”说话间,他身后的烤箱发出“叮”的一声轻响,飘出淡淡的烤面包香气。
“又是秘密!”苏沐橙撅了撅嘴,伸手戳了戳屏幕上古月的脸,仿佛真的能触到他的温度。她突然想起什么,转身从沙发扶手上拿起杀青宴上主办方送的纪念相框,对着镜头展示,“你看,他们还送了这个,不过没你拍的照片好看。”
挂了电话,苏沐橙抱着手机蜷在沙发里,嘴角还扬着笑,连眼角的细纹里都盛满甜蜜。而港城的“小巷食堂”里,古月挂了电话后,转身从橱柜里拿出个透明密封袋——里面装着东北椴树蜜,是苏沐橙最爱的牌子,黏度高,甜而不腻,他特意托朋友从东北寄来的。蜜罐在灯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像凝固的阳光。他从抽屉里拿出支马克笔,在便签纸上写下“明天做蜜汁鸡腿,多裹两层汁”,字迹带着暖意,每个笔画都仿佛带着对苏沐橙的思念。然后把便签贴在密封袋上,小心翼翼地放进冰箱最上层,像藏了件宝贝。关上冰箱门时,冰箱里还整齐码着提前腌制好的鸡腿,每一个都裹满了苏沐橙最爱的酱料,在等待着明日女主人的归来。
次日清晨九点,港城的阳光把百年老商业街的梧桐叶染成浅金,细碎的光斑透过叶隙落在“小巷食堂”的木门上。古月拎着采购袋刚碰上门框,铜铃就“叮铃——”响了,像串在风里的甜音符,混着后厨的解冻水声,漫在满是烟火气的空气里。
他把采购袋里的鸡腿倒进白瓷盆,鸡腿选的是琵琶腿,每只约200克,皮色是淡淡的米黄,没有一点斑点;指尖轻轻捏下去,肉质紧实回弹,没有松散的感觉——这是新鲜鸡腿的标志。古月往盆里倒了足量的清水,没过鸡腿,然后放在水槽边:“提前两小时解冻,中途换三次水,才能去净血水,不然会有腥味。”他擦了擦手,对着橱柜里苏沐橙绣的围裙小声嘀咕,“沐橙爱吃甜,蜜汁得按蜂蜜:生抽=2:1调,煎的时候火候要小,不然皮焦汁苦;上次她视频里还说‘想念你做的蜜汁,裹满汁才够味’,这次肯定要让她吃够。”
十点半,鸡腿解冻好了。古月把鸡腿捞出来,用厨房纸轻轻吸干表面的水分——动作很轻,像在抚摸一块珍宝,避免擦破鸡皮。他把鸡腿放在老榆木案板上,拿起一把锋利的小刀,在鸡腿表面划了三道斜口,每道深至肉质,间距约2厘米,划口时特意避开鸡皮,怕煎的时候鸡皮破了,汁会漏出来。“划口是关键,不然汁只在表面,里面没味,”古月边说边把划好口的鸡腿放进不锈钢盆里,“沐橙喜欢咬着有汁的地方,这三道口刚好能让汁渗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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