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的港城百年老商业街,晨露像颗颗被揉碎的珍珠,密密匝匝沾在青石板路的纹路里,踩上去能听到细微的“咯吱”声——那是水汽与石子摩擦的轻响。阳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洒落,在路面织出细碎的金色光斑,光斑随着微风轻轻晃动,像群提着裙摆跳舞的小精灵,落在斑驳的砖墙、褪色的木招牌上,给整条老街镀上了层暖融融的光晕。巷口的早点铺飘出豆浆与油条的香气,隔壁花店的玫瑰与百合混着晨露的清新漫过来,与“小巷食堂”后厨飘出的淡淡面粉香缠在一起,成了老街清晨最勾人的气息。几只早起的麻雀落在餐馆窗台上,歪着头往里张望,黑亮的眼睛盯着后厨的方向,偶尔发出“叽叽喳喳”的轻响,像在催促美食快点出锅。
古月系着那条洗得发白的深蓝色围裙,围裙口袋里插着半截铅笔——是昨天算食材成本时剩下的,笔尖还沾着点炭灰,笔尾被磨得光滑发亮。他正弯腰将新鲜猪里脊肉放在老榆木案板上,案板边缘包着圈铜条,是用了十几年的老物件,表面留着常年切菜的刀痕:有切肉丝时细密的细痕,有剁肉馅时深浅不一的碎纹,还有划鱼片时浅浅的弧线印,每一道都藏着过往的烟火气。里脊肉用透明保鲜膜裹着,拆开时还带着薄薄的冰碴,泛着淡粉色的光泽,肌理细腻得像上好的丝绸,能清晰看到肌肉纤维整齐的走向,边缘没有一丝筋膜,像块被精心打磨过的粉色玉石。古月用指尖轻按肉质,感受着肌肉的紧实弹性,指腹陷进肉里半厘米,松开后又缓缓回弹,留下浅浅的指印,片刻后便消失不见;他还能摸到皮下细小的脂肪,像丝绒般细腻,贴在指尖凉凉的:“今天本想做青椒肉丝,早上在肉铺见这里脊肉新鲜,脂肪含量低,才5%,做锅包肉正合适,外酥里嫩还酸甜,不腻口。沐橙上次说想吃‘带点甜的肉菜’,觉得最近吃的菜太咸,嘴里没滋味,这道菜刚好合她胃口,让她解解馋。”
“‘酸甜大师’,我昨天看美食节目,”苏沐橙的声音从二楼楼梯口传来,带着刚睡醒的软糯,像裹了层棉花,尾音还带着点鼻音,显然还没完全清醒,“里面做的锅包肉看着超好吃,外皮金黄酥脆,咬着还能听到‘咔嚓’声,汁多到顺着嘴角流,看着就流口水!你做的时候可得多放糖醋汁,我就爱吃那酸甜的味道,上次吃你做的糖醋排骨,我连骨头缝里的肉都啃干净了,最后把骨头都打包带回家了,说要熬汤,结果忘了放冰箱,第二天才发现,都有点变味了,心疼死我了。”
她从楼梯上慢慢走下来,木质楼梯发出轻微的“咚咚”声。穿件鹅黄色针织毛衣,衣摆绣着细小的白色花朵图案,是她前几天熬夜绣的,针脚细密得几乎看不出痕迹,像撒了把细碎的小雏菊;外搭件浅灰色短款羽绒服,羽绒服的料子是轻便的羽绒棉,摸起来软乎乎的,袖口拉链拉到小臂,露出纤细的手腕,手腕上戴着条细巧的银链,链坠是个小小的月亮造型,是古月去年在她生日时送的,月亮边缘还刻着“沐橙”两个小字;头发用枚珍珠发夹半挽着,发夹上的珍珠圆润饱满,在晨光下泛着淡淡的珠光,几缕碎发贴在泛红的脸颊上,是刚睡醒的热气熏的,像沾了层薄粉;手里捧着本封面印着美食的杂志,杂志已经被翻得有些卷边,正翻到锅包肉的页面,图片里的锅包肉堆在白瓷盘里,泛着金黄的光泽,旁边配着文字:“外酥里嫩,酸甜适口,东北经典名菜,一口解腻”。她走到古月身边,把杂志递到他面前,手指轻轻划过锅包肉的图片:“你看你看,就是这个样子的,汁要这么多,外皮要这么亮,才行!”
古月笑着转头,伸手帮她理了理毛衣领口处歪掉的线头,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脖颈,动作温柔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珍宝:“放心,糖醋汁肯定管够,保证让你吃了还想吃,这次不用舔骨头,让你吃够肉。”他转身走到店外的黑板前,拿起深红色粉笔——粉笔是刚拆封的,笔身还带着棱角,粉末落在指尖,留下淡淡的红痕。他一笔一划写“今日特供:青椒肉丝(备选)、清炒娃娃菜、番茄蛋花汤”,字迹工整有力,横平竖直间透着股认真劲儿,每个字的笔画都很均匀,没有一丝潦草。写完后想起餐馆“可定制菜品”的规矩,又在旁添了行小字“可点定制菜(需有食材)”,字体比主菜小一圈,却依旧清晰;还画了块金黄的锅包肉图案,肉的边缘画了圈淡淡的弧线,像刚炸好的热气在升腾;旁画了滴糖醋汁,汁水滴落的痕迹都画得栩栩如生,连水滴溅起的小水花都没落下,童趣十足。路过的街坊张阿姨停下脚步,笑着打趣:“古月,今天能定做锅包肉啊?我家小孙女就爱吃酸甜口,上次在你这儿吃了一次,回家天天跟我念叨,中午我带她来尝尝,你可得多放汁,她就爱用汁泡饭吃,能多吃半碗饭呢!”
“老板,今天降温,想吃点热乎的!”龚建和唐婉清并肩走来,龚建穿件藏蓝色休闲警服——不是执勤时的工装,是日常穿的休闲款,领口解开两颗纽扣,露出里面的白色纯棉T恤,显得随性又干练;腰间系着黑色皮带,皮带上挂着个小小的金属钥匙扣,是唐婉清送的情侣款,上面刻着“龚”“唐”两个字,还挂着个小小的警徽吊坠;唐婉清穿件白色羽绒服,羽绒服的衣摆印着淡粉色的护士节专属图案,是个小小的十字花,周围绕着圈藤蔓,显得温柔又可爱;手里拎着个竹编水果篮,里面装着红彤彤的苹果、黄澄澄的橙子,还有几串紫莹莹的葡萄,水果上还沾着水珠,在阳光下泛着光:“听说你要做锅包肉?我跟老龚都爱吃酸甜口,你做的时候可得多熬点汁,裹满肉才好吃,上次吃你做的锅包肉,我还想再吃第二盘,可惜当时吃太饱了,撑得走不动路,最后只能打包带回家,晚上热了吃,还是那么香,连汤汁都没剩下,拌面条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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