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神也是人 第81章

暗红色的天幕尚未完全褪去，石穴部落的入口处，几个负责警戒的猎手正搓着冻得发僵的双手，眼神中满是焦虑。自从苍带着五个精锐猎手深入黑骨山脉深处，已经过去整整三天，部落里的人大多认为他们早已殒命于凶兽之口，就连老石也时常拄着石杖，在入口处徘徊叹息。

当苍的身影出现在荒原的尽头时，警戒的猎手先是愣了愣，随即爆发出狂喜的呼喊：“苍首领回来了！苍首领回来了！”

呼喊声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瞬间传遍整个部落。原本沉寂的石穴部落立刻变得沸腾起来，人们纷纷从石穴中涌出，朝着入口处跑去，脸上满是激动与敬畏。老石更是拄着石杖，快步迎了上去，浑浊的眼中闪烁着泪光：“苍首领，你终于回来了！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苍的脚步没有停顿，径直穿过人群，目光扫过众人脸上的表情，心中没有丝毫波澜。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人群中除了喜悦和敬畏，还有少数人眼中隐藏着一丝失望——那些人大概是盼着他死在外面，好趁机争夺部落的权力。

“其他人呢？”老石的目光在苍身后扫了一圈，没有看到其他猎手的身影，脸上的喜悦渐渐褪去，多了一丝担忧。

“死了。”苍的声音冰冷，没有丝毫感情，“黑骨山脉深处危险重重，他们实力不足，沦为了凶兽的食物。”他没有提及狼牙部落和鹰老的事情，没必要让这些人知道太多超出他们认知的危险。

人群中响起一阵低低的议论声，有人惋惜，有人恐惧，但没有人敢质疑苍的话。他们都知道，在墟界，死亡是家常便饭，能从黑骨山脉深处活着回来，已经是天大的幸运。

苍没有理会众人的议论，径直走向部落中央的广场。那里是部落召开重要会议的地方，也是他宣布新规则的最佳场所。“所有人，都到广场集合。”苍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让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人们纷纷涌向广场，按照地位和实力的高低，自动站成了几排。老石站在苍的身边，脸上带着一丝疑惑，不知道苍要宣布什么事情。

苍站在广场中央的高台上，目光扫过下方的人群，冰冷的眼神让每个人都感到一阵寒意。“从今天起，部落施行新的铁律。”苍的声音清晰地传遍广场，“第一条，所有猎手狩猎所得的界晶、兽皮、天材地宝，七成上交部落，三成归个人所有；上交的资源由我统一分配，贡献越大，分配到的资源越多。”

人群中立刻响起一阵骚动。之前部落的规则是猎手狩猎所得五五分成，现在突然变成三七分，很多人心中都有些不满，但看着苍冰冷的眼神，没有人敢站出来反对。

“第二条，部落所有成员，无论老弱病残，都必须为部落劳作。”苍继续说道，“年轻力壮者，要么加入狩猎队，要么负责锻造武器、修缮石穴；老弱者负责采集野果、处理猎物；若是有谁偷懒耍滑，不交劳作成果，直接逐出部落，任其自生自灭。”

“第三条，严禁私藏资源、挑起内斗。”苍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如同出鞘的利刃，“凡是私藏资源超过三天不上交者，斩断双手；凡是在部落内部挑起争斗、破坏团结者，杀无赦！”

这两条铁律一出，人群中的骚动变得更加明显。很多人脸上露出了不满和恐惧的神色，尤其是那些之前私藏过少量资源的人，更是吓得浑身发抖。

“苍首领，这样是不是太严格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猎手站了出来，他是部落里资历最老的猎手之一，实力达到了引气境后期，在部落里有着一定的威望。“之前的规则已经实行了很多年，大家都习惯了，突然改变，恐怕会引起大家的不满。”

苍的目光落在老猎手身上，眼中没有丝毫温度。他认出了这个老猎手，名叫石勇，之前一直对他这个“小孩首领”心存不满，暗中拉拢了几个猎手，想要伺机夺权。这次他站出来反对，正好给了苍清理异己的机会。

“严格？”苍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在墟界，只有强者制定规则，弱者只能服从。你们习惯了之前的规则，是因为你们没有经历过真正的危险，没有见过更强大的敌人。”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在黑骨山脉深处，遇到了炼体境后期巅峰的强者，遇到了能腐蚀界元的凶兽，若不是我实力足够强，早就死在了外面。而我们部落，现在看似平静，实则危机四伏。血牙部落、黑风部落、骨刺部落的残余势力还在，黑骨山脉中层的强大部落也对我们虎视眈眈。若是我们不团结起来，不集中资源提升实力，迟早会被其他部落吞并，所有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石勇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想要反驳，却被苍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息压制得说不出话来。他能感觉到，苍的实力比离开部落时强了很多，已经不是他能抗衡的了。

“你不服？”苍的眼神冰冷，一步步朝着石勇走去。

石勇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我不是不服，只是觉得规则应该循序渐进，而不是一下子变得这么苛刻。”

“不需要循序渐进。”苍的声音冰冷刺骨，“服从我的规则，就能活下去，就能得到资源；不服从我的规则，就只有死路一条。”

话音刚落，苍的身影突然动了。炼体境中期的速度被他发挥到极致，如同鬼魅般出现在石勇面前。石勇脸色大变，想要运转界元防御，却已经来不及了。苍的手掌带着浓郁的界元波动，狠狠拍在石勇的胸口。

“嘭！”

石勇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口中喷出一口鲜血，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经脉被苍的界元彻底震断，丹田也受到了重创，再也无法修炼。

“这就是不服从规则的下场。”苍的声音冰冷，目光扫过人群，“还有谁不服？”

人群中的人都吓得浑身发抖，没有人敢再站出来反对。他们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石勇，心中充满了恐惧。他们终于明白，苍不是在开玩笑，他的铁律是必须遵守的，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苍示意两个猎手将石勇拖下去，扔出部落。然后，他继续说道：“从今天起，由老石负责登记和分配资源，任何人都不得违抗他的命令，否则，与石勇同罪。”

老石心中一凛，连忙点了点头。他知道，苍是在给他权力，但也是在考验他。如果他做得不好，下场恐怕也不会比石勇好多少。

“现在，所有人都回到自己的岗位上，按照新的铁律劳作。”苍的声音冰冷，“明天这个时候，我会检查所有人的劳作成果，若是有谁没有完成任务，后果自负。”

人群纷纷散去，脸上都带着敬畏和恐惧。他们知道，石穴部落已经彻底变了，从今往后，苍就是部落绝对的主宰，他的话就是不可违抗的铁律。

苍没有回到自己的石穴，而是带着老石来到了部落的储物室。储物室里存放着部落所有的资源，包括界晶、兽皮、武器、食物等。之前由几个老猎手共同管理，现在苍要将这些资源全部掌控在自己手中。

“打开储物室。”苍的声音冰冷。

老石连忙拿出钥匙，打开了储物室的石门。石门打开的瞬间，一股浓郁的资源气息扑面而来。苍走进储物室，目光扫过里面的资源，眼中闪过一丝满意。虽然大多是低阶界晶和普通兽皮，但也足够部落暂时使用了。

“从今天起，储物室由我亲自管理，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擅自进入。”苍的声音冰冷，“你负责登记每天的资源收支情况，晚上向我汇报。”

老石点了点头，心中充满了敬畏。他能感觉到，苍的野心远比他想象的要大，这个八岁的少年，想要的不仅仅是部落的首领之位，更是整个黑骨山脉的控制权。

苍在储物室里挑选了一些中阶界晶和一块相对完整的兽皮，然后转身走出了储物室。他要回到自己的石穴，吸收这些界晶的力量，巩固自己的炼体境中期境界。同时，他还要研究从巫族遗迹中得到的修炼法门，进一步提升自己的实力。

回到石穴，苍盘膝坐在地上，取出从中阶界晶，开始吸收其中的界元。镇界晶核中的法则之力在他体内流转，帮助他快速消化吸收界元，让他的境界越来越稳固。

周文的意识在他脑海中静静注视着这一切，眼中闪过一丝微澜：“你今天的手段很狠辣，直接震慑了所有反对者，巩固了自己的权力。”

“在墟界，仁慈是最无用的东西。”苍的意识回应道，“想要掌控部落，想要集中资源提升实力，就必须用铁腕手段，让所有人都畏惧我、服从我。”

“说得没错。”周文的意识说道，“不过，你也要注意，铁腕手段虽然能快速巩固权力，但也容易引起积怨。那些表面服从你的人，心中可能还隐藏着不满，一旦你遇到挫折，他们就可能趁机反扑。”

“我知道。”苍的意识平静地回应，“所以，我需要变得更强，强到让他们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等我突破到凝脉境，就算整个部落的人都反对我，我也能轻易将他们全部斩杀。”

周文的意识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苍吸收界元。他知道，苍的道路是残酷的，但也是最适合墟界的道路。只有这样，才能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生存下去，才能不断变强，揭开所有的谜团。

接下来的几天，石穴部落的所有人都严格遵守苍制定的铁律，努力劳作。狩猎队的猎手们每次狩猎回来，都会主动将七成的资源上交部落；负责锻造和修缮的人也尽心尽力，部落的武器和石穴都得到了很大的改善；负责采集和处理猎物的老弱者也不敢有丝毫偷懒，每天都能采集到足够的野果，处理好大量的猎物。

苍每天都会检查所有人的劳作成果，对于表现突出的人，他会给予额外的资源奖励；对于表现不佳或者偷懒耍滑的人，他会毫不留情地惩罚。在他的铁腕统治下，石穴部落的效率大幅提升，资源积累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而苍则利用这些资源，疯狂地提升自己的实力。他每天都在吸收界晶的力量，研究巫族的修炼法门，体内的界元越来越精纯，界脉也越来越稳固。他的炼体黑甲在镇界晶核的滋养下，变得越来越强大，防御能力和抗腐蚀能力都有了很大的提升。

这天，苍正在石穴中吸收一颗中阶界晶的力量，周文的意识突然在他脑海中响起：“鹰老已经联合了黑骨山脉中层的三个部落，组成了‘猎苍联盟’，总人数超过三百，实力最强者达到了凝脉境初期，他们已经朝着石穴部落的方向赶来，预计三天后到达。”

苍的吸收动作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他早就料到鹰老不会善罢甘休，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联合其他部落，发起进攻。三百多人的联军，实力远超石穴部落，这场战斗，将会是一场硬仗。

“他们的具体实力如何？”苍的意识问道。

“鹰老依旧是凝脉境初期，擅长飞行和远程攻击；另外三个部落的首领都是炼体境后期巅峰，各自带着一百左右的猎手，实力大多在引气境后期到炼体境初期之间。”周文的意识回应道，“不过，他们的联盟并不稳固，只是为了抢夺你身上的宝贝才暂时联合在一起，内部矛盾重重。”

苍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联盟不稳固，这正是他可以利用的弱点。三百多人的联军虽然强大，但如果能挑拨他们内斗，让他们自相残杀，就能大幅削弱他们的实力，甚至不战而胜。

“我们现在有多少能战斗的力量？”苍的意识问道。

“部落里的猎手加上收编的奴隶，能战斗的一共有八十多人，其中炼体境初期有三人，引气境后期有二十多人，其余的都是引气境初期到中期。”周文的意识回应道，“虽然人数上处于劣势，但我们有地形优势，而且部落的防御工事也得到了很大的改善。”

苍点了点头，心中已有了计较。“通知所有猎手，立刻停止狩猎，回到部落加固防御工事。”苍的意识说道，“另外，将所有的奴隶都武装起来，发放武器，告诉他们，只要能击退联军，就恢复他们的自由身，还能得到大量的资源奖励。”

周文的意识有些惊讶：“你真的要给奴隶自由？”

“只是暂时的承诺罢了。”苍的意识冰冷地回应，“等击退联军，他们还有利用价值，我自然会找借口收回承诺；若是他们没有利用价值了，直接斩杀即可。在墟界，承诺是最廉价的东西，只有力量才是永恒的。”

周文的意识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苍。他知道，苍的心智已经远超同龄人，变得越来越冷酷、越来越狡猾。这样的人，要么会成为墟界的霸主，要么会在权力的巅峰跌落，粉身碎骨。

苍走出石穴，立刻召集了所有的猎手和奴隶。他将鹰老联合其他部落发起进攻的事情告诉了他们，然后宣布了自己的命令。

猎手们虽然心中充满了恐惧，但在苍的铁腕统治下，没有人敢违抗命令，纷纷拿起武器，开始加固部落的防御工事。奴隶们则因为苍的承诺，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也拼命地投入到防御工事的加固中。

部落里的所有人都行动了起来，搬石头、挖壕沟、设置陷阱，整个石穴部落都笼罩在一片紧张的氛围中。每个人都知道，三天后的战斗，将决定石穴部落的命运，也将决定他们自己的命运。

苍站在部落的高台上，看着忙碌的人群，眼中没有丝毫波澜。他知道，这场战斗不仅是为了保卫石穴部落，更是为了他自己。只要能击退联军，他就能在黑骨山脉外围彻底站稳脚跟，甚至能趁机吞并那三个部落的资源，让自己的实力再上一个台阶。

而鹰老和那三个部落首领，在他眼中，不过是他变强路上的垫脚石。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等待着他们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