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曹焕的屁股搭在椅子的边缘,给云霆讲述着这一个月来东海郡发生的事,云霆则是认真的听着,听到精彩处还会笑出声来。
待曹焕讲完全部经过,云霆才笑着开口道:“这小子鬼点子还是那般多,先避其锋芒,再分割势力,然后一一击破,果真是环环相扣。就是这小子太惫懒了些,否则定能为朕做更多的事!”
曹焕想了想,还是没忍住开口道:“陛下,臣无意冒犯,但臣也想把看到的如实说与陛下。”
“哦?曹大人不妨直说!”
曹焕再次起身,冲着云霆拱手道:“小侯爷是什么样的人,我们这些人这些天看的是清清楚楚。小侯爷这些时日一刻不敢停歇,为的就是早日完成陛下的交代,并无一丝惫懒之意。
他到东海郡的第一件事不是去拜访什么大官,也没有受当地官员的邀请去什么万花楼,而是礼贤下士。他到来的第一日便亲自去拜访场盐使杨怀川,小侯爷说想恢复盐业生产,这些盐田里劳作的工人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第二日,杨怀川就马不停蹄的带着盐工们开工了。不仅如此,小侯爷还私掏腰包给他们预知工钱,而且工钱比之以往翻了一倍。我问他为何不把这件事禀告陛下,等陛下定夺。他说陛下的烦心事够多了,这点小事自己解决就好了,等回来再和陛下解释。”
云霆深深的叹一口气,这就是他熟悉的封子期没错。明明处处替他考虑,但表面上却总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生怕自己会封赏他一般。
想到封子期在东海郡为百姓做事,背后却还要遭受朝上大臣的非议,云霆内心竟然有些不是滋味。曹焕偷偷的观察着云霆的表情,小侯爷交代过,一定要把这些话原封不动的带给云霆,必定能让他龙颜大悦。
听到封子期的消息,云霆对其他的事似乎都不怎么上心了,随即靠在椅子上继续问道:“还有呢?他这段时间没有抱怨过朕吧?”
“小侯爷对陛下一片赤胆忠心,又怎么会抱怨陛下?就算他想抱怨怕是也没那个时间!盐业恢复生产之后,小侯爷就马不停蹄的整顿吏治,盐运使司所有无为的官员小吏都被清算一空,人数虽然比以前少了,但做起事情来却更加的得心应手。
大家各自分工,通力协作,不怕暴露问题,也不互相推卸责任。我们只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解决问题。小侯爷更是以身作则,和我们一起在账目房查账,半月时间吃住都在盐运使司。
如果没有小侯爷的坚持和表率,那样繁琐却又毫无头绪的工作,我们都不一定坚持的下来。”
听到这里,云霆又重新坐直了身子,似乎很是震惊。
“他带你们查账了?可有什么结果?”
“是,小侯爷说他来东海郡不是走过场的,也不是为了完成陛下恢复生产的交代。而是要一劳永逸,替陛下解除盐运使司的所有后患,还盐运一片清明。
开始我们日夜查账,三四天都不曾有发现。但后面出现了转机,南宫少爷从当地知府那里得到了一些线索,终于让我们找到了查找的方向。
我顺着这条线查下去,果真发现了大问题。他们偷梁换柱,竟然有大批的食盐不知去向。”
“什么?食君之禄不知为百姓谋事,竟然还敢私吞官盐中饱私囊,简直该杀!”
云霆一拍御案,直接暴怒出声,吓得曹焕又是赶紧跪倒在地。
“陛下息怒!小侯爷知道您听了这件事之后一定会生气,所以托下官带话。他说…..”
“你且起来答话,他说什么你如实道来便可,朕比你了解他!”
“是,他说让您吃好喝好,别整天的瞎想睡不好觉。这点小事还不劳陛下操心,他会处理好的!”
听到这里,云霆的怒气消了大半,内心却更加的挂念封子期了。
“你刚刚说南宫逸是从东济府知府那里得到的线索,这其中又有什么缘由?”
“说起这个就不得不说小侯爷的高明之处了,他让南宫少爷假意和他不和,日日去万花楼醉酒寻欢,到最后更是直接挂帐。这让董章觉得自己抓到了把柄,所以他假意接近南宫少爷替他解围。
南宫少爷以身入局,日日与他称兄道弟。直到小侯爷查账的消息传出去之后,董章便坐不住了。他假意推脱,不让南宫少爷参与进来,实则是想让南宫少爷帮他偷几本账目。我们后面查到的线索,都是在这几本目中找到的。”
“好个董章,身为当地父母官竟然把手伸进朕的盐运使司里来了。你回去告诉封子期,不用押解上京,朕不想看到他,给朕就地砍了他!”
“这也是小侯爷最后交代下官的话,他说他要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替陛下当着东海郡百姓的面审判这些人。
对了陛下,这是我们查账整理出来的账目,七年间,有将近三万石的食盐不知所踪,但是来往的文书已经封存了起来。还有这一封,是小侯爷带给陛下的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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