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的信使入京谁也不知道,但是京城的盐价最近几日却呈现了暴涨的趋势。不要说普通百姓,就是王公贵族和皇室的食盐都已经快要见底。
但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京城尚且如此,其余各郡的局面恐怕更糟糕!事实也正是如此,奏章如雪花一般的纷至沓来,堆满了云霆的御案。
各郡虽然也有井盐和岩盐工坊,可是海盐却占了一半的市场比例,这就更凸显了东海郡的重要性。如此下去,全国怕是要进入盐荒的阶段。
第二日的早朝,众臣就如同商量好了一般,纷纷请奏云霆要把封子期押解回来问罪。但罕见的是,平时在这件事上极为上心的苏青执却一言不发,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陛下,封子期此去一月有余,可新盐却迟迟未到。再如此下去,恐引起百姓的恐慌啊!”
“是啊陛下,封子期仗着自己的功劳,平时小打小闹的也就算了。可这是关乎民生的大计,他如果处理不好,陛下万不能纵容。臣也提议把封子期押解回京,听候发落。”
“其实盐运使司本来也就是一个罢工的小事,可微臣却听说他封子期去了之后随意罢免官员不说,更是把盐运使司当成了自己的私衙。跋扈行事,私自关押审讯朝廷命官,简直目无律法!”
“陛下三思,莫不如还让苏大人重新执掌盐运使司。毕竟他在东海郡做了七年有余,对司内的一切事物了如指掌。”
云霆听着下面的讨论也是一阵头大,他就算再信任封子期,可是此刻心里也没了底。但是想到和封子期约定的是一月半的时间,云霆还是决定再观望几日。
“各位爱卿的忧虑朕自然是知晓的,可是朕前几日已经派人前往东海郡询问情况,想来已经到了那里。朕觉得,不妨再等几日看看。”
“陛下,等不得了,在这样下去,全京城的百姓怕是都没有盐吃了。他封子期……”
“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当值太监的一声急报。
“启奏陛下,派往东海郡的传信兵已经折返,说有要事启奏。”
“什么?这么快?”
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但云霆还是第一时间把传信兵召进了议政殿。
“朕记得朕刚派人去东海郡没几日的功夫,怎么这么快就返回了?到底出现了什么状况,速速道来。”
“是,陛下!本来我是去东海郡询问食盐的情况,可行至半路却遇到了运盐的马队,所以又折返了回来,希望早些把这个消息呈给陛下。”
云霆一说,顿时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任谁都能看得出他的激动。
“此话当真?你说的可是东海郡的运盐车队?”
“是的陛下,我打听的很清楚,所以才先一步返回。按照脚程来看的话,今日日落时分,盐队就可进城。”
这个消息终于给云霆吃了一颗定心丸,几日来的阴霾更是一扫而空。就说这小子没让朕失望过,回来的太是时候了。
“来人,派禁卫军出城十里迎接,护送盐队进城,盐队进城的第一时间赶紧通知朕。今日早朝到此结束,各位爱卿先去做事,等日落时分陪朕一同去看看这新盐。”
云霆说完已经走出了议政殿,殿后还传来他爽朗的笑声。一些人准备了一大堆参封子期的话也没派上用场,随即悻悻的离开了议政殿。
云荣和南宫天对望了一眼,虽没有开口寒暄,但却都读懂了对方的笑意。这件事里面最煎熬的,除了云霆怕是就数这两位当朝国戚。如今尘埃落定,他们心里的石头也终于落地。
夕阳西下,官道的尽头处终于出现了几个黑点,随即一个马队的轮廓在众人的眼中渐渐放大。云霆接到通报后,也来到了城门处,这让城门处的百姓们一阵诧异。没听说过兆国最近有什么大事,怎么连陛下也惊动了?
不多时,车队便已经驶近,在经过一番检查之后,车队终于入城。云霆迫不及待的走到了一辆马车前,伸手抚摸着上面的麻袋。
看到这样的阵仗,负责运盐回来的曹焕也是不知道如何应付。虽然他不认识这些京城里的大官,但从官服的颜色制式来看,三品以上的竟足足有十余人。至于正抚摸着食盐包装的那个人……这应该是他以前一辈子都不可能见到的人。
“快,打开来给朕瞧瞧!”
“哦哦,是,下官这就差人打开。你们几个过来,小心些拆封!”
两人听到曹焕的吩咐,在车板上铺了一层油纸,随即打开了一个麻袋的嘴口,小心翼翼的倒出了一些食盐。看到如雪花一般的细盐,云霆直接用手抓起了一把,然后看着它们再次从掌心缓缓降落。
“果真细如沙土,这盐的质量比以前的细盐还好。还有呢,再打开一袋粗盐给朕看看!”
云霆说完话半天都不见动静,正要发火之际却见曹焕略显紧张的开口道:“陛下,这整个车队里装的都是这样的盐,并没有粗盐!”
云霆拍了拍自己的双手,把手上剩下的食盐抖落干净,这才转身看向了曹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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