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赤色天空尚未完全褪去夜色的深紫,林砚已经将暗物质芯片塞进战术背心内侧。芯片表面残留着昨夜的微凉,与胸腔的温度形成细微温差,像一枚沉默的罗盘,指引着未知的方向。凯伦正在调试便携式分析仪,屏幕上跳动的暗物质浓度曲线稳定在0.06微克/立方米,比昨日清晨高出0.04微克——这意味着他们离第二个信号源或其他人类活动痕迹越来越近。
“应急食物还剩三份,水样足够支撑两天,麻醉枪能量匣满格。”苏晴将最后一把战术匕首别在腰后,指尖划过洞口凝结的暗红色粉末,粉末簌簌脱落,露出下方浅灰色的岩石,“昨晚没有异常生物靠近,警戒装置完好。”
林砚点点头,将营地最后的痕迹清理干净:用河水冲掉篝火灰烬,收起临时搭建的防潮垫,连三人留下的脚印都用树枝扫平。在这个未知世界,暴露行踪可能意味着致命危险。“按计划行动,凯伦跟我沿东北方向追踪人类痕迹,苏晴去第二个信号源采集数据,日落前必须回到瀑布下的水潭汇合。”他顿了顿,看向苏晴,“遇到任何异常,优先自保,不要恋战。”
苏晴举起手腕,通讯器发出“嘀”的确认声:“放心,我会定时发送定位信号。”她转身踏入赤色丛林,身影很快被巨大的叶片遮蔽,只留下一串浅淡的脚印,迅速被飘落的暗红粉末覆盖。
林砚和凯伦则沿着河滩向东北方向前进。淡蓝色的河水在脚下流淌,偶尔有银色的鱼群掠过水面,发光的鱼鳍在水中划出转瞬即逝的光痕。凯伦的分析仪不时发出细微的提示音,屏幕上的人类活动痕迹参数越来越清晰——除了之前发现的脚印,还新增了几组纤维样本数据,“是战术服的聚酯纤维,和我们穿的材质相似,但品牌不同,应该是欧洲或北美产的。”
走了大约一个半小时,前方的河滩突然出现一片凌乱的脚印,脚印旁散落着几片深蓝色的植物汁液凝固物,颜色比他们之前见过的更深。林砚立刻示意凯伦停下,自己则握紧战术匕首,贴着一棵粗壮的赤色树干缓慢移动。透过叶片缝隙,他看到河滩中央躺着三个人,两男一女,都穿着破损的战术服,手臂和腿部有明显的伤口,伤口处渗出的血液已经凝固成暗褐色。
“有武器吗?”林砚压低声音问。凯伦调整分析仪的夜视模式,扫描三人的背包:“左边男人腰间有一把手枪,右边女人的背包里有一把折叠刀,中间男人看起来没有武器,但左手一直放在口袋里,不确定是否有暗器。”
林砚深吸一口气,缓缓从树干后走出,双手举在胸前,掌心朝向对方,示意没有敌意。那三个外国人立刻警觉起来,左边的男人挣扎着想要站起,却因为腿部伤口踉跄了一下,右手下意识摸向腰间的手枪。
“别紧张,我们没有恶意。”林砚用中文说道,同时看向身后的凯伦。凯伦立刻上前一步,用流利的英语重复:“Dont be nervous, we mean no harm. We are survivors from Earth, just like you.”
听到“Earth”这个词,三个外国人眼中的警惕稍稍缓解。中间的男人慢慢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金发女孩,看起来只有五六岁。他用英语断断续续地说:“We... we are from the Aurora space station. The star core channel collapsed, and we were swept here.”
凯伦将这句话翻译成中文:“他们是‘极光号’空间站的成员,星核通道崩坏时被卷到了这里。”林砚点点头,走到三人面前蹲下,目光扫过他们的伤口:“你们受伤多久了?有没有食物和水?”
凯伦翻译后,右边的女人回答:“Three days ago. We were attacked by a huge insect-like creature when we were looking for water. Our food ran out yesterday, and the water purifier was broken.”(三天前受伤的。我们找水时遭到一只巨大的昆虫类生物袭击,食物昨天就吃完了,净水器也坏了。)
林砚从背包里拿出一份应急食物和一瓶烧开的河水,递给中间的男人:“先吃点东西,我们有便携式分析仪,可以帮你们检测伤口是否有感染。”凯伦补充道:“We have a portable analyzer that can check if your wounds are infected. We also have some antiseptic spr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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