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是我唯一的满分 第110章 混沌大道的试金石

“战！”

林默的怒吼如同惊雷，在这崩灭的空间中炸响，竟短暂地压过了万物归于虚无的哀鸣！

面对那遮天蔽日、吞噬而来的黑暗巨口，他没有丝毫退缩。体内混沌道种以前所未有的疯狂速度旋转，压榨出磅礴的混沌之气，不再是分散的领域，而是尽数凝聚于双臂之上！

“我的道，始于混沌，岂能终于虚无？！” 一股不屈的意念支撑着他，将所有的恐惧与杂念尽数碾碎！

“混沌……开辟！”

他双掌猛地向前一推，不再是拳罡，而是如同推动着整个混沌世界的重量！一片凝实无比、仿佛蕴含地水火风演化的灰色光幕，悍然迎向了那吞噬一切的黑暗巨口！

这不是神通，不是术法，而是他以自身混沌道基，模拟开天辟地之初，那定住地水火风、划分清浊的无上意境！

轰——！！！

这一次的碰撞，不再是无声的湮灭，而是爆发出了开天辟地般的巨响！

灰色的混沌光幕与纯粹的黑暗巨口悍然相撞！

光幕之外，万物凋零，空间崩碎，被那巨口无情吞噬。光幕之内，混沌之气剧烈翻滚，演化万象，顽强地抵御着那“归于无”的法则侵蚀！

滋滋滋——！

刺耳的、仿佛两个世界在相互摩擦、侵蚀的声音不绝于耳。混沌光幕的边缘不断被黑暗消融、抹除，但林默体内源源不断的混沌之气又疯狂涌出，修补、加固，死死抵住那巨口的合拢！

一时间，竟形成了短暂的僵持！

那“虚无吞噬者”似乎也未曾料到，这个看似渺小的“食物”，竟能爆发出如此坚韧、如此“硌牙”的力量！那黑暗巨口合拢的趋势被强行止住，巨口内部那绝对的虚无，与混沌光幕接触的区域，更是如同沸腾般剧烈波动，不断有细微的“虚无”被混沌之气反向同化、分解！

“有效！”林默心中一震，眼中精光爆射！

守护灵所言不虚！混沌之力，在层次上，确实凌驾于这“虚无吞噬”之上！他的混沌，代表的是万物起源，是演化与创造；而对方的虚无，代表的是万物终结，是湮灭与归无。从本质而言，混沌是“有”的极致开端，而虚无是“无”的终极体现。“有”生于“无”，亦可包容、演化“无”！

然而，层次的差距，并不能完全弥补量级的绝对悬殊！

这“虚无吞噬者”被封印千年，吞噬了不知多少能量、物质乃至法则碎片，其积累的“虚无”总量，浩瀚如渊海！而林默的混沌之气虽品质极高，但毕竟修行日短，如同溪流之于汪洋！

这僵持，每一秒都在疯狂燃烧着他的混沌之气，消耗着他的神魂本源！

“噗！”

仅仅支撑了不到三息，林默便猛地喷出一口鲜血，那鲜血离体即被外界的吞噬之力化为虚无。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金纸一般，双臂剧烈颤抖，凝聚的混沌光幕也明灭不定，范围被压缩了三分之一！

“尊主！”被林默之前一股柔力远远送出的柳如烟和影十三，看到这一幕，心胆俱裂，不顾一切地想要冲回来。

“别过来！”林默头也不回，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它的目标是我！你们过来，只是送死，还会让我分心！”

他的声音如同重锤，敲在柳如烟和影十三心头，让他们硬生生止住了脚步。他们看着林默那在无边黑暗中显得如此渺小、却又如此顶天立地的背影，眼眶瞬间红了。他们明白，尊主是要独自面对这灭世之灾，为他们，也为外界争取那渺茫的一线生机！

“走啊！”林默再次暴喝，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不是恐惧，而是力量急速流逝的征兆，“记住你们的使命！若我……替我看着这世间！” 这近乎遗言的话语，让柳如烟瞬间泪如雨下。

“走！寻找可能的生路，或者……准备启动‘归寂’！”林默艰难地吐出这句话，再次将一股混沌之气注入光幕，抵挡住黑暗巨口的一次猛烈冲击，身体又是一阵摇晃。

柳如烟贝齿紧咬红唇，几乎咬出血来。影十三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鲜血淋漓。但他们知道，林默说的是事实。他们留在这里，毫无用处，只会成为累赘。

“走！”影十三猛地低吼一声，声音沙哑得可怕，他强行拉住几乎要失控的柳如烟，“别让尊主的牺牲白费！” 这句话如同冰水浇头，让柳如烟瞬间清醒，却也带来了更深的绝望。

“尊主……保重！”柳如烟含泪嘶声喊道，猛地转身，拉起几乎要僵在原地的影十三，朝着远处一块尚未完全崩塌的巨大残垣后冲去。他们必须活下去，至少要把这里的消息带出去，或者……执行那最后的方案。

感受到柳如烟和影十三的气息远离，林默心中稍安。他可以放手一搏了！

“来吧！畜生！”他仰天狂笑，状若疯魔，眼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让我看看，你这千年积累的虚无，能否磨灭我这新生的混沌！”

他彻底放弃了纯粹的防御！

“混沌化万法！”

心念一动，周身混沌之气随之演化！时而化作焚尽万物的混沌之火，灼烧黑暗；时而化作冻结时空的混沌之冰，延缓吞噬；时而化作撕裂一切的混沌之雷，劈入巨口深处；时而又化作滋养万物的混沌之木，顽强生长于虚无边缘……

他甚至尝试演化出一丝微弱的“秩序”与“概念”，那是从混沌中诞生的理法，虽然瞬间就被虚无吞噬，但也让那吞噬的过程出现了一刹那的“迟疑”，仿佛虚无在“思考”如何消化这种非纯粹能量的东西。

他将自身对大道、对法则的理解，尽数融入混沌之中，以混沌演化万法，与那纯粹的“虚无”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法则层面交锋！

这片崩灭的空间，仿佛成了一个临时的法则试验场。一边是绝对的“无”，吞噬一切，抹杀一切。另一边是原初的“混沌”，演化万象，生生不息。

黑暗巨口不断开合，将混沌之火吞噬，将混沌之冰抹除，将混沌之雷湮灭……但每一次吞噬，那“虚无”本身也会产生一丝极其细微的、几乎不可察的“滞涩”。那是被混沌之气中蕴含的“演化”、“存在”特性所短暂“污染”。

而林默，则在这极高强度的对抗中，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压榨着自己的潜力，加深着对混沌大道的理解。

他“看”到了“虚无”的本质，那并非真正的“空”，而是一种将一切“存在”强行拉回“奇点”之前状态的恐怖力量。而他的“混沌”，则是那个“奇点”爆发之初，蕴含无限可能性的状态。

一个代表终极的“收束”，一个代表起始的“爆发”。

这场战斗，是宿命的对决！

然而，理解归理解，力量的差距依旧残酷。

林默的混沌之气消耗得太快了！即便他疯狂汲取着之前储备的灵石，甚至开始燃烧部分气血与神魂本源，转化为混沌之气，依旧入不敷出！

那黑暗巨口仿佛永不知疲倦，吞噬的力量越来越强，范围越来越大。林默演化的万法，支撑的时间越来越短，混沌光幕被压缩得只剩下薄薄一层，紧贴着他的身体。

他的七窍开始渗出鲜血，皮肤表面出现细密的裂纹，那是身体即将崩溃的征兆。混沌道种的旋转速度也开始放缓，光芒黯淡，显然也已到了极限。

“到此为止了么……”一股深深的疲惫感涌上林默的心头，不是意志的松懈，而是身体和能量实实在在的枯竭。他仿佛能看到，在那无尽的黑暗之后，是仙尊魔尊凝重的目光，是影玄殷切的期盼，是柳如烟他们绝望的眼神……“不，还不能倒下！”

那“虚无吞噬者”似乎也感知到了“食物”的抵抗正在减弱，那黑暗巨口猛然再次膨胀，其中传来的吸力陡增数倍！

咔嚓！

最后的混沌光幕，如同破碎的琉璃，彻底崩散！

无尽的、冰冷的、绝对的“虚无”，瞬间将林默吞没！

他感觉不到身体，感觉不到能量，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思想。一切都在离他远去，一切都在被剥离、被抹除。仿佛他从未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远处，躲藏在残垣之后的柳如烟和影十三，只看到那支撑了许久、如同希望之火的灰色光幕骤然熄灭，林默的身影被那扩张的、充塞天地的黑暗彻底吞噬，消失得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他们清晰地感觉到，林默那原本如同灯塔般顽强存在的生命气息……瞬间消失了！

彻彻底底，仿佛被从这个世界的历史中完全擦除！

“不——！！！”柳如烟发出撕心裂肺的悲鸣，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骨头，软软地瘫倒在地，美眸中瞬间失去了所有神采，只剩下无尽的空洞与绝望。“他……他最后还在让我们走……”她喃喃自语，巨大的悲痛几乎将她撕裂。

影十三僵立在原地，如同化作了一尊石雕，唯有那死死握紧的双拳，和顺着指缝滴落的鲜血，证明着他内心何等滔天的巨浪与痛苦。尊主……死了？为了给他们争取一线生机，独自对抗那不可名状的恐怖，最终……尸骨无存，魂飞魄散？

连一丝气息都没有留下！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那不断扩张的、吞噬一切的黑暗，以及那令人灵魂冻结的“空洞”嗡鸣。希望，随着林默的消失，彻底破灭。

……

然而，在那绝对的、连思维都无法存在的“虚无”深处。

一点微不可查的、灰色的光芒，顽强地闪烁着。

那是……混沌道种的最后一点本源灵光！

林默的意志，并未被完全磨灭！

在最后关头，他将所有的混沌之气，所有的神魂意念，所有的生命烙印，都收缩、凝聚、压缩到了混沌道种的最核心处，形成了一个极致内敛的、坚不可摧的“原点”！

这个“原点”，是他对混沌大道理解的极致体现——混沌未开，鸿蒙未判，一切归于最初的“一”！

这极致的“存在”，暂时抵御住了那极致的“虚无”的侵蚀！

他就如同狂风暴雨中的一点烛火，随时可能熄灭，却又顽强地燃烧着。

他“感觉”自己身处一片绝对的“空无”之中，没有上下左右，没有时间空间，没有光，没有暗，什么都没有。只有那无处不在的、试图将他这唯一的“存在”也彻底同化、抹除的吞噬力量。

他的意志，在这绝对的孤寂与压迫中，经受着前所未有的磨砺。

混沌大道，在与“虚无”的对抗中，以前所未有的清晰度，展现在他的“眼前”。

“虚无……并非终点……混沌……亦非起点……”

“有无相生……难易相成……”

“混沌……可演化万物……亦可……包容虚无……”

一段段玄奥的感悟，如同清泉般流淌过他那近乎凝固的意志。他不再试图去“对抗”虚无，而是尝试去“理解”它，去“包容”它。

他以那点混沌原点为核心，开始极其缓慢地、小心翼翼地，引导着周围那纯粹的“虚无”之力。

不是吞噬，不是对抗，而是……如同混沌演化天地般，将这“虚无”也纳入自身的体系！

这是一个极其凶险的过程，稍有不慎，他那最后的原点就会被虚无彻底同化，万劫不复。

但这也是唯一的生路！

是混沌大道面对终极考验的……试金石！

在外界看来，林默已被吞噬，气息全无，必死无疑。

但在那绝对的黑暗深处，一场关乎大道本质、关乎生死存亡的蜕变，正在悄无声息地进行着。

他的意志，是否能在这终极的虚无中保持不灭？

他的混沌大道，能否真正逆转吞噬，包容虚无？

一切，都还是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