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是我唯一的满分 第109章 虚无苏醒

守护灵消散，留下的信息如同万钧巨石，压在林默三人心头。

世界的秘辛，先辈的牺牲，迫在眉睫的危机……

一切都指向那被封印在地底深处的恐怖存在——“虚无吞噬者”。

“尊主，我们……”柳如烟看向林默，美眸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知道了真相，肩上的责任便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这已非一阁一派之事，而是关乎整个修真界，乃至他们所处世界的存亡。

影十三虽未言语，但那紧握的双拳和绷紧的身体，表明他已做好了随时赴死的准备。暗卫的宿命，本就是为主上扫清一切障碍，直至流尽最后一滴血。

林默沉默着，消化着脑海中守护灵留下的信息碎片。

那不仅仅是《暗影天书》核心的引子和控制残余阵法的法门，更包含着对“虚无吞噬者”特性的一些零散描述，以及……千年前那场惨烈封印之战的些许片段。

绝望、挣扎、不甘、以及最后以身为祭的决绝……种种情绪碎片冲击着他的心神。

但他道心坚如磐石，混沌道种微微震颤，便将那些负面情绪碾碎、吸收，化为更坚定的意志。

“我们没有退路。”林默开口，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且不说外界通道是否还能使用，就算能走，一旦这‘虚无吞噬者’脱困，天下之大，又有何处可容身？届时，所有人都将沦为它的食粮。”

他抬起手，掌心对着平台中央那个阁主令形状的凹槽。“更何况，守护灵将最后的希望寄托于我身，岂能辜负这万千先辈以生命换来的喘息之机？”

一丝精纯的混沌之气自他掌心涌出，缓缓注入那凹槽之中。

嗡——！

黯淡的暗金色平台仿佛被注入了生机，其上那些断裂、模糊的符文，有极小一部分竟微微亮起，散发出微弱却稳定的光芒，尤其是靠近凹槽的区域。

一股古老、苍茫、带着封禁之意的气息弥漫开来。

同时，林默的感知顺着平台，如同蛛网般向下蔓延，触及到了更深层的东西。

那是一个庞大到无法形容的复杂阵法结构，深埋于地底，但其绝大部分区域都已是破损、黯淡，如同一个布满裂痕的鸡蛋壳。唯有最核心处，还残存着一股微弱却极其精纯、与他的混沌之气同源的力量在苦苦支撑——那应该就是初代阁主留下的那一缕“混沌源气”。

而在那“蛋壳”之下，他“看”到了一片……“空无”。

并非黑暗，并非虚无，而是一种更彻底的、连“存在”这个概念本身都在被否定的“空”！

那便是“虚无吞噬者”！

它没有固定的形态，更像是一个不断膨胀、收缩的“概念”，一个存在于现实与虚幻夹缝中的“漏洞”。

它贪婪地、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那层脆弱的封印，吞噬着阵法残余的力量，甚至……吞噬着“空间”与“时间”本身！

林默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空无”之中，传来一种纯粹到极致的“饥饿感”，对一切能量、物质、法则的渴望！

而就在他的混沌之气触动平台阵法的瞬间——

轰隆隆隆——！！！

整个地下空间，不，是整个总阁废墟世界，都猛地剧烈震动起来！

比之前阴影聚合体出现时强烈十倍、百倍！

头顶，那本就破碎的穹顶开始大规模坍塌，无数巨大的碎石裹挟着万年积累的尘埃，如同暴雨般砸落！

脚下，那坚硬的暗金色平台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上面刚刚亮起的符文瞬间明灭不定，仿佛随时会彻底熄灭！

大地裂开一道道深不见底的鸿沟，不是焦黑的土地，而是直接显露出下方那令人心悸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暗虚空！

空气中那稀薄的、带着毁灭属性的能量，如同百川入海般，疯狂地被扯入那些裂缝之中，消失不见！

“怎么回事？！”柳如烟惊呼，长剑出鞘，斩碎几块坠向头顶的巨石，身形灵活地躲避着地面上不断蔓延的裂缝。

影十三则如同鬼魅，在落石与裂缝间穿梭，尽可能靠近林默，为他抵挡来自侧面的危险。

“是封印！”林默脸色剧变，收回按在凹槽上的手，全力撑开混沌领域，将三人笼罩其中，抵挡着这灭世般的动荡，“我们的到来，尤其是混沌之气激活了残余阵法，刺激到了它！加速了封印的崩溃！”

他通过刚刚建立的微弱联系，能清晰地“感知”到，地底那庞大的“九渊封魔大阵”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瓦解！那核心处的“混沌源气”如同风中残烛，光芒急剧暗淡！

而那股被封印的“空无”意识，正在以前所未有的活跃度……苏醒！

“呜——嗡——！”

一种无法用耳朵听见，却直接作用于灵魂层面的低沉嗡鸣，从地底深处传来！

这声音不蕴含任何情绪，没有愤怒，没有怨恨，只有一种纯粹的、令人灵魂冻结的“空洞”与“饥饿”！仅仅是感受到这嗡鸣，柳如烟和影十三就感觉自己的神魂仿佛要被抽离体外，融入那永恒的虚无之中！

“紧守心神！运转全力抵抗！”林默低吼，混沌领域光芒大放，强行隔绝了大部分那诡异的灵魂侵蚀。但他自己的脸色也更白了一分，维持领域对抗这种层面的冲击，消耗巨大。

咔嚓——！

一声清晰的、仿佛源自世界本源的碎裂声，在三人识海中炸响！

平台中央，那暗金色凹槽旁，一道清晰的裂痕骤然出现，并且迅速蔓延！

与此同时，地底深处，那核心封印……破了！

“轰——！！！”

一股无法形容、无法抗拒、仿佛来自太古洪荒的恐怖吸力，猛地从平台下方，从四面八方那些深不见底的裂缝中爆发出来！

这不是物理意义上的风，而是“存在”本身在被强行拉扯、剥离！

柳如烟和影十三闷哼一声，只觉得自身真元、气血、甚至生命力，都不受控制地要离体而出，投向那无尽的黑暗！他们拼命运转功法，死死锁住自身精气神，才勉强稳住，但如同逆水行舟，每一秒都艰难无比！

林默的混沌领域也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边缘处不断扭曲、波动，领域内的光线都变得黯淡，仿佛要被那无形的力量抽走。

这还仅仅是余波！

真正的恐怖，正在从地底升起！

平台剧烈震颤，那道裂痕越来越大。紧接着，在三人骇然的目光中，平台中心那片区域，空间本身开始扭曲、塌陷！

不是破碎，而是……消失！

就如同水面上的一个气泡破灭，那片区域的“物质”、“能量”、“空间”概念，都被彻底抹去，留下一个绝对黑暗、绝对寂静、连光线都无法存在的“空洞”！

而从这“空洞”之中，某种“存在”缓缓上浮。

它没有固定的形态，在不断变化。时而像是一团不断翻滚、膨胀的黑暗星云，时而像是一张足以吞噬天地的巨口，时而又化作无数扭曲、蠕动的诡异符号……但其核心，始终是那片连神识都无法探入的“绝对虚无”！

它的大小难以估量，似乎充塞了整个地下空间，又仿佛只是一个无限小的点。它散发出的气息，与之前那些“蚀影”同源，却纯粹了何止千万倍！那是吞噬法则的具象化，是万物终焉的归宿！

“虚无吞噬者”……的本体核心，苏醒了！

虽然可能只是它本体的冰山一角，但其散发出的威压，已经让整个废墟世界都在哀嚎、崩解！

林默体内的混沌道种以前所未有的频率震颤着，不是恐惧，而是一种遇到宿命之敌的极致警惕与……沸腾的战意！他能感觉到，自己这身磅礴的混沌之气，对那“虚无吞噬者”而言，是无比诱人的……大补之物！是它能彻底挣脱封印，甚至更进一步的关键！

果然，那不断变幻形态的“虚无”核心，似乎无视了柳如烟和影十三这两个“小点心”，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林默身上。

一种冰冷、空洞、不含任何杂质的“锁定感”降临在林默身上。

那不是杀意，因为杀意还包含着“毁灭”这个概念。而这道“锁定”，更像是……看待“食物”的本能。

下一刻，那“虚无”核心微微波动了一下。

没有声音，没有光影效果。

但林默周身的混沌领域，猛地向内凹陷！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嘴狠狠咬了一口！

领域边缘的混沌之气，竟然……消失了！不是被击散，不是被污染，而是直接被“抹除”！连转化为基础粒子的过程都没有，直接归于“无”！

林默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领域受损，直接反噬其主！

“尊主！”柳如烟花容失色。

“退！离开平台范围！”林默低吼，一把抓住柳如烟和影十三，身形暴退！

几乎在他们离开原地的瞬间，他们刚才站立的那片平台区域，连同下方的大片地基，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橡皮擦，从现实世界中彻底擦去！

回头望去，只留下一个光滑如镜、深不见底的圆形坑洞，边缘处还在不断“溶解”、扩大！

这恐怖的抹除能力，让柳如烟和影十三头皮发麻！这根本不是他们这个层次能够理解的力量！

“它的目标是尊主！它在吞噬尊主的混沌之气恢复自身！”影十三瞬间明白了关键。

“我们必须离开这里！”柳如烟急声道，这地方马上就要彻底崩溃了！

林默何尝不想离开？但他目光扫向来时的方向，心沉了下去。

只见他们来时的路径，已经被无数巨大的空间裂缝和不断扩大的“虚无空洞”所阻断！整个地下空间的结构正在飞速瓦解，如同沙堡遇潮！

退路，已断！

不仅如此，那“虚无吞噬者”的核心，似乎认准了林默这块“肥肉”，开始缓缓地、却无可阻挡地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移动”过来。

它所过之处，万物皆化虚无。岩石、尘埃、光线、声音、甚至……空间本身！一条纯粹的、绝对的“虚无通道”正在它身后形成，并且不断延伸！

恐怖的吸力再次增强，柳如烟和影十三已经需要耗费八成以上的力量来稳固自身，几乎失去了移动和战斗的能力。

林默撑开的混沌领域，在这绝对的吞噬之力面前，也如同暴风雨中的小舟，范围被压缩到了仅能护住三人周身丈许，并且光芒急剧闪烁，显然支撑不了多久。

绝望的氛围，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三人淹没。

面对这种超越认知的敌人，连反抗的念头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柳如烟看着林默紧绷的侧脸和嘴角的血迹，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宁愿自爆元婴，也要为尊主争取一线生机！

影十三的手，已经按在了胸口，那里藏着暗卫最终与敌偕亡的禁术。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林默猛地抬头，眼中所有的犹豫、震惊、甚至是一丝恐惧，都被彻底焚尽！取而代之的，是如同磐石般的坚定，是点燃神魂的熊熊战火！

“想吞了我？”他盯着那缓缓逼近的“虚无”，突然笑了，笑容中带着一丝疯狂与桀骜，“那就看看，你这虚无之胃，能不能装得下我这混沌之身！”

他不再被动防御，而是做出了一个让柳如烟和影十三心脏骤停的举动——

他猛地收敛了护体的混沌领域！

所有的混沌之气，如同百川归海，瞬间被他收回体内！

刹那间，那恐怖的、直接作用于存在本身的吞噬之力，毫无阻碍地作用在了三人身上！

“尊主！不可！”柳如烟失声惊呼。

但下一刻，她看到林默非但没有被瞬间吞噬，反而他的身躯，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灰色光芒！

混沌道体，全开！

林默的身体仿佛化为了一个灰色的漩涡，不再是向外防御，而是……向内凝聚，将自身的存在感提升到极致！他以自身为赌注，将所有的混沌之气压缩、凝聚，使得自身的“存在”浓度达到了一个惊人的地步！

那“虚无吞噬者”的吞噬之力，落在他的身上，竟然像是遇到了极其坚韧的“食物”，无法再像之前抹除领域那样轻易“下口”！

这就好比一个人可以轻易吹散烟雾，却很难一口吞下一块坚硬的石头！

“虚无吞噬者”的“移动”停顿了一下，那不断变幻的形态似乎出现了一丝……“疑惑”？它似乎不理解，为什么这个“食物”突然变得这么“硌牙”。

而林默，要的就是这一瞬间的停顿！

“混沌……开天！”

他发出一声仿佛来自远古洪荒的咆哮，将压缩到极致的混沌之气，连同他那不屈的战意、坚定的道心，化作了一记至简、却蕴含着他此刻对混沌之道全部理解的——拳！

没有华丽的异象，没有震天的声势。

只有一道凝练到极致、灰蒙蒙的拳罡，如同划破永夜的第一缕光，笔直地、义无反顾地轰向了那不断逼近的“虚无”核心！

这不是要击退它，而是要……正面硬撼这吞噬万物的本质！

拳罡所过之处，那恐怖的吞噬之力仿佛被强行“撑开”了一道缝隙，连那绝对的“虚无”似乎都微微波动了一下。

是林默的混沌之气，暂时性地、在极小范围内，抵御住了那“归于无”的法则！

轰——！！！

拳罡悍然撞入了那“虚无”核心之中！

没有爆炸，没有冲击。

只有一种更加诡异、更加本质的对抗！

灰色的混沌之气与那绝对的“虚无”相互侵蚀、湮灭、对抗！

林默的拳罡，在闯入“虚无”核心后，并没有像其他能量那样瞬间消失，而是如同投入沸油的冰块，发出了剧烈无比的“滋啦”声响！

大片大片的“虚无”被混沌之气强行同化、分解，转化为一种更加原始、更加混乱的能量态！而混沌之气自身，也在被那“虚无”飞速消磨、吞噬！

这一次对撞，是本质的碰撞！是“混沌”与“虚无”这两种至高法则的正面交锋！

“呜——！”

那“虚无吞噬者”的核心，第一次发出了清晰的、带着某种“情绪”的波动——那是被蝼蚁咬痛后的……暴怒！

它那变幻不定的形态猛然凝固，化作一张遮天蔽日的、纯粹的黑暗巨口，带着碾碎一切、吞噬一切的绝对意志，朝着林默三人，以及他们身后那片尚未完全崩塌的空间，狠狠“咬”下！

这一击，不再是之前的试探和本能吞噬，而是蕴含了其苏醒后部分意志的……必杀一击！

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整个地下空间在这张巨口之下，发出了最后的哀鸣，开始了彻底的、不可逆的崩灭！

最终boSS战，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林默立于崩灭的虚空与吞噬的巨口之间，衣衫猎猎，黑发狂舞。他擦去嘴角的血迹，眼神锐利如刀，体内混沌道种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压榨着每一分潜力。

他的身后，是信任他的同伴，是无数先辈以生命守护的世界。

他的面前，是代表终极毁灭的虚无。

这一战，不为传承，不为私利，只为……生存与守护！

“战！”

一声怒吼，混沌再起！最终的序幕，由他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