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亥崛起 第392章 血与火的战斗

“二十万支步枪？三千辆坦克？”这组庞大的数字如同惊雷般在冉闵耳边炸开，他握着清单的手指微微一紧，眼底瞬间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狂喜，只是多年的军旅生涯与军政历练让他迅速收敛了情绪，面上依旧保持着沉稳。他心中飞速盘算起来：汉阳兵工厂去年刚完成扩建，步枪月产能已达三万支，二十万支不过半年便可交付；沈阳兵工厂的重机枪生产线日夜运转，一万挺的订单虽大，抽调部分给协约国的产能便能轻松应对；至于坦克和飞机，国防军自研的轻型坦克已实现量产，航空工厂刚下线的新型战斗机正愁没有大规模实战检验的机会，巴玉留克的需求，竟与自家的产能完美契合，这简直是送上门的巨额订单！

压下心中翻腾的热血，冉闵缓缓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巴玉留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语气中带着笃定的赞许：“公使先生，贵国的这个决定极为明智，这些精良的武器装备交付后，必将助力德奥联军在前线势如破竹，战果更加辉煌！”他顿了顿，刻意停顿的间隙，目光扫过巴玉留克期待的眼神，随即语气坚定地抛出自己的条件，“贵国所需的这些武器装备，我国防军的兵工厂完全有能力供应，且能保证质量与交付速度，只是有一点，我需要提前与公使先生敲定——所有订单的结算，贵国必须以黄金支付，概不接受纸币或其他物资抵账。”

话音落下，冉闵的目光紧紧锁定巴玉留克，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他深知，乱世之中，纸币随时可能因战事崩盘而沦为废纸，其他战略物资虽有价值，却远不如黄金这般坚挺保值。更何况，国防军后续收复外东北、整军备战，处处都需要黄金支撑军工生产、扩充军备，这笔订单的黄金收入，无疑能为国防军注入强劲的财力底气。

巴玉留克闻言，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显然没料到冉闵会提出如此苛刻的结算条件。他眉头微蹙，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公文包的边缘，心中快速权衡起来：黄金是硬通货，动用国库黄金支付，必然会加重财政负担，但眼下东线战事吃紧，协约国的海上封锁已让德国的物资供应日趋紧张，国防军的武器装备性能优越，且交货速度远快于其他国家，若是错过这笔订单，前线的士兵可能就要在俄军或者英法联军的攻势下陷入被动。

短暂的沉默后，巴玉留克深吸一口气，眼中的犹豫被决绝取代。他抬起头，对着冉闵郑重地点了点头，语气坚定：“总统先生的要求合情合理，乱世之中，黄金确实是最稳妥的支付方式。我代表德意志帝国同意您的条件，所有订单均以黄金结算，具体的黄金交割方式与时间，我们可以后续详细磋商。”

得到肯定的答复，冉闵心中的大石彻底落地，脸上终于露出了真切的笑容，他起身伸出手，再次与巴玉留克相握，这次的力道比之前重了几分，带着合作达成的诚意：“公使先生果然爽快！请放心，贵国的订单，我们会列为最高优先级，全力保障生产与运输，绝不会耽误前线战事。”

会谈结束后，冉闵迅速将生产军火的任务下发至各厂！

随后清晨的第一缕曙光尚未穿透云层，汉阳兵工厂的厂区已被震天的轰鸣唤醒。高大的烟囱里浓烟滚滚，如同一条条墨色巨龙直冲天际，将天边的鱼肚白染成灰蒙的色调；厂区内，铁轨上的蒸汽机车拖着满载钢材的车厢呼啸而过，车轮与铁轨碰撞发出的“哐当”声，混杂着机床的切削声、锻锤的撞击声、工人的号子声，交织成一曲炽热的工业交响。

生产区的步枪装配车间里，数百名工人身着沾满油污的工装，正围着流水线飞速忙碌。传送带匀速运转，黄铜弹壳、钢制枪身、木质枪托如同流水般移动，工人们的双手精准而敏捷：有的熟练地将枪机组件嵌入枪身，指尖翻飞间，螺丝已拧紧到位；有的手持锉刀，快速打磨着枪托的边缘，木屑簌簌落下，空气中弥漫着金属的冷冽与木头的清香；还有的负责最后的校准与试射，每组装好一支步枪，便举到肩上瞄准远处的靶心，扣动扳机的清脆声响此起彼伏，硝烟味顺着通风口飘出车间，与外面的煤烟气息交融。

车间角落的公告栏上，一张鲜红的订单通知被牢牢钉在木板上，“二十万支步枪，优先交付德国订单”的字样格外醒目，下方还标注着“每日产能提升至三万五千支”的生产目标。车间主任王铁山穿着补丁摞补丁的工装，腰间系着半截油污的毛巾，正踩着铁梯爬上高台，扯开嗓子喊道：“兄弟们！德国的订单下来了，黄金结算！这可是实打实的硬通货，咱们多造一支枪，国防军就多一分底气，咱们的日子也能更红火！厂长说了，加班加点赶工，加班费翻倍，管够馒头和咸菜，谁要是能超额完成任务，月底额外发三块银元！”

话音刚落，车间里瞬间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工人们的干劲愈发高涨。一名满脸汗水的年轻工人抹了把脸，对着身边的老师傅喊道：“李师傅，您看我这组装速度，是不是能冲个超额奖？”老师傅叼着烟卷，手上的活计却没停，咧嘴一笑：“小子，别光喊口号，把枪的准星校准了再说！这可是要送到欧洲战场的家伙，不能出半点差错！”说罢，他拿起一把刚组装好的步枪，眯着眼检查枪身的焊缝，眼神里满是严谨与认真。

与此同时，沈阳兵工厂的重机枪生产区更是热火朝天。巨大的锻压机如同钢铁巨兽，每一次下压都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通红的钢坯在压力下逐渐成型，火星四溅，落在地面的铁板上滋滋作响。几名**着上身的壮汉，浑身布满汗水与油污，正合力将重达百斤的机枪机匣抬到铣床上，喊着整齐的号子：“一二！一二！”机床启动，锋利的铣刀与钢坯接触，飞溅的铁屑如同金色的雨丝，在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质检区里，技术员们正拿着卡尺、千分表仔细测量每一个零件的尺寸，哪怕是毫米级的误差也绝不放过。“机枪枪管壁厚达标，散热孔排列均匀”“弹链供弹装置测试正常，卡壳率低于千分之二”，每一项检测结果都被认真记录在账本上，确保每一挺重机枪都能在战场上稳定发挥威力。车间外的空地上，已经组装完成的重机枪整齐排列，乌黑的枪管指向天空，如同一片钢铁丛林，等待着被运往欧洲前线。

远在奉天的航空工厂，同样是一片忙碌的景象。停机坪上，几架刚下线的新型战斗机披着银灰色的涂装，机身线条流畅凌厉，机翼下挂载的航空机枪闪着寒光。技工们正围着战机进行最后的调试，有的检查发动机的运转状态，听着引擎发出的轰鸣声是否平稳；有的校准机翼的角度，确保飞行时的稳定性；还有的为战机加注燃油，橘黄色的油液顺着管道注入机身，空气中弥漫着燃油的特殊气味。

厂长赵汉卿站在停机坪上，手里攥着生产计划表，眉头紧锁却难掩眼中的兴奋。他对着身边的工程师说道：“德国订单的一千五百架战机，三个月内要完成首批五百架的交付，时间紧任务重。生产线已经调整完毕，三班倒轮流作业，研发部的人也得盯在车间，一旦出现技术问题，必须立刻解决，绝不能耽误工期。”工程师点点头，指着眼前的战机回应：“厂长放心，这款战机的性能经过多次测试，完全能满足战场需求，工人们都憋着一股劲，肯定能按时交付。”

夕阳西下，暮色渐浓，兵工厂的灯光却愈发璀璨，如同繁星点缀在厂区的各个角落。蒸汽机车依旧在铁轨上穿梭，机床的轰鸣从未停歇，工人们的身影在灯光下忙碌穿梭，汗水浸湿了工装，却浇不灭心中的热火。每一支步枪的组装，每一挺重机枪的锻造，每一架战机的调试，都是国防军军工实力的彰显，更是黄金订单背后，华夏工业崛起与国防壮大的坚实脚步。夜色中，铁火交织的兵工厂，正以昼夜不休的节奏，为这场影响世界格局的战争，注入来自远东的强劲力量。

数个月之后德国采购的武器到达了欧洲，此时已经1915年的冬末，欧洲大陆的寒风裹挟着硝烟，在西线的默兹高地肆虐。枯黄的野草在冻土上瑟缩，被炮火犁过的土地布满弹坑，积雪与焦黑的碎尸混杂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硫磺与血腥的刺鼻气息。凡尔登要塞如同一头沉默的巨兽，盘踞在法国东北部的咽喉地带，厚重的混凝土碉堡、交错的铁丝网与深挖的战壕，构成了法军抵御德军的坚固屏障——这里是通往巴黎的必经之路，素有“巴黎钥匙”之称，更是冯·法金汉口中“让法国流尽最后一滴血”的绞肉场。

德军统帅部的作战指令已悄然下达：东线转入全线防御，将西线半数兵力集中于凡尔登突出部，以皇太子威廉指挥的第5集团军为主力，发起一场旨在耗尽法军有生力量的毁灭性突击。此时的第5集团军已完成战前集结，17个师的兵力如同蛰伏的猛虎，在凡尔登以北的森林与洼地中隐蔽部署，后续增援的部队仍在源源不断地赶来，最终兵力将飙升至50个师，占尽西线德军的半壁江山。

黎明尚未破晓，德军阵地的夜色中，数千顶灰色帐篷沿山脊线绵延数公里，士兵们裹着厚重的军大衣，在帐篷外擦拭枪支、检查装备，靴底与冻土摩擦发出沉闷的声响。炮兵阵地里，1204门火炮整齐排列，炮口齐刷刷指向南方的凡尔登要塞，其中683门重型火炮如同钢铁巨蟒，炮管上凝结的白霜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更引人注目的是阵地边缘的开阔地，100辆来自远东的坦克正静静蛰伏，银灰色的装甲在夜色中低调而凌厉，履带碾过冻土留下深深的痕迹，发动机怠速运转的轰鸣，被寒风裹挟着融入旷野的寂静——这正是数月前德国从华夏国防军采购的首批坦克，流线型的车身设计、厚实的装甲板与强劲的越野性能，远超德军此前装备的轻型装甲车辆，此刻它们如同蓄势待发的钢铁猛兽，等待着撕裂法军防线的那一刻。

空中，168架战机组成的机群已完成检修，机翼下的航空机枪闪烁着寒光，机身涂装的铁十字标志在晨曦中逐渐清晰。这些同样来自远东的新型战斗机，此前已在东线战场小试牛刀，凭借优越的机动性与火力，多次压制俄军战机，如今被尽数投入凡尔登战场，成为德军夺取制空权的核心力量。飞行员们戴着皮质飞行帽，围在战机旁听取作战指令，眼神中透着嗜血的兴奋——他们深知，这些来自远东的钢铁雄鹰，将在凡尔登的天空掀起一场血腥风暴。

皇太子威廉的指挥部设在一座加固的地下掩体中，煤油灯的光芒照亮了墙上的巨型作战地图，红色箭头密密麻麻地标注着进攻路线，凡尔登要塞被圈上了醒目的红圈。威廉身着笔挺的元帅制服，腰间佩着镶嵌宝石的佩剑，正俯身对着地图，与参谋们敲定最后的进攻细节。他的目光锐利如鹰，手指落在默兹河沿岸的法军阵地：“命令炮兵部队，凌晨七点发起火力准备，重型火炮优先摧毁法军碉堡与炮兵阵地，轻型火炮覆盖战壕；坦克部队在炮火延伸后发起冲击，撕开铁丝网与反坦克壕，为步兵开辟通道；空军务必牢牢掌控制空权，摧毁法军的通讯枢纽与增援部队，绝不能让法国人有喘息之机！”

参谋们齐声领命，转身快步离去，掩体中的电话铃声此起彼伏，将一道道指令传递到前线各部队。威廉直起身，走到掩体门口，掀开门帘望向南方的凡尔登方向，寒风瞬间灌了进来，吹动他的金发。他身后的参谋总长低声道：“殿下，华夏的坦克与战机均已完成战前调试，驾驶员与飞行员都经过了专项训练，这批装备的性能远超预期，尤其是坦克的装甲，足以抵御法军的反坦克步枪，战机的爬升速度更是比法军的纽波特战机快了近三成。”

威廉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必胜的光芒：“很好！有了这些远东的钢铁助力，凡尔登必将成为法军的坟墓。告诉士兵们，拿下凡尔登，巴黎就在眼前，这场战争的胜利，终将属于德意志！”

清晨七点整，随着一发红色信号弹划破天际，德军的炮火骤然轰鸣。683门重型火炮率先发难，巨型炮弹带着刺耳的呼啸，如同陨石般砸向凡尔登要塞，混凝土碉堡在剧烈的爆炸中轰然倒塌，碎石与尘土冲天而起，大地仿佛在脚下颤抖。轻型火炮紧随其后，密集的炮弹如同暴雨般倾泻在法军战壕，铁丝网被炸得粉碎，冻土被翻起一层又一层，藏在战壕中的法军士兵来不及反应，便被炮火吞噬，鲜血染红了积雪与焦土。

炮火持续了整整八个小时，凡尔登要塞的表面阵地已被夷为平地，烟尘弥漫在空中，遮天蔽日。上午十五点，炮火开始延伸，100辆远东坦克率先发动，发动机的轰鸣声震耳欲聋，履带碾过弹坑与尸体，朝着法军防线直冲而去。银灰色的装甲在烟尘中穿梭，法军士兵仓促间架起反坦克步枪射击，子弹击中装甲只留下浅浅的弹痕，根本无法穿透。坦克上的车载机枪疯狂扫射，法军士兵如同割麦般倒下，反坦克壕被坦克强行碾平，铁丝网在履带的碾压下变成扭曲的废铁，一道突破口迅速在法军防线中撕开。

紧随坦克之后，德军步兵如同潮水般发起冲锋，灰色的洪流越过弹坑，高喊着“为了德意志”的口号，朝着法军的纵深阵地突进。空中，168架远东战机组成的机群已与法军战机展开激战，华夏战机凭借优越的机动性，在云层中穿梭盘旋，航空机枪的枪声如同连珠炮般响起，法军战机一架接一架被击落，拖着黑烟坠入旷野。夺取制空权后，德军战机开始对法军的增援部队与后勤补给线展开轰炸，炸弹落在铁路与公路上，爆炸声此起彼伏，法军的增援部队陷入混乱，物资运输彻底瘫痪。

法军要塞内部，指挥官们面色惨白地盯着作战地图，通讯兵不断传来阵地失守的噩耗。“德军的坦克太凶猛了，我们的反坦克武器根本无法抵挡！”“空中全是德军的战机，增援部队被拦在了半路，弹药快耗尽了！”急促的汇报声在指挥部内回荡，曾经固若金汤的凡尔登要塞，此刻已陷入岌岌可危的境地。

德军的进攻愈发猛烈，后续增援的部队不断投入战场，坦克与战机的数量持续增加，远东钢铁在欧陆战场上绽放出恐怖的威力。皇太子威廉站在前沿观察哨，看着法军防线节节败退，眼中满是得意。炮火仍在轰鸣，枪声从未停歇，默兹高地的冻土被鲜血浸透，凡尔登这座“巴黎钥匙”，正被德军的钢铁洪流一点点吞噬，而这场被后世称为“绞肉机”的战役，才刚刚拉开序幕，远东军工的印记，已深深镌刻在欧陆战场的硝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