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子权臣 第249章 凯旋受召见

剿匪凯旋的消息传回京城时，正值春和景明。京郊大营的将士们刚休整三日，一道明黄圣旨便由内侍监总管亲自送达：“传陛下口谕，黑风岭剿匪有功，萧侍郎及参训武官即刻入宫觐见，另有重赏！”林砚刚接旨，演武场上便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楚烈攥着弯钩工兵铲的手愈发用力，罗成小心翼翼地将缴获的山贼弯刀擦拭干净——那是实战功勋的见证，要带进朝堂让陛下瞧瞧。

剿匪凯旋的消息传回京城时，恰逢三月春和景明。京郊大营的辕门外，新栽的杨柳已抽出嫩条，随风轻拂着营墙上刚张贴的捷报——红底黑字的捷报上，“黑风岭匪患尽除，擒贼首一人，降匪众三百余”的字样格外醒目，引得过往军民驻足围观，啧啧称赞。营内更是一片欢腾，刚休整三日的武官们还没褪去征尘，有的正擦拭着带血的兵刃，有的围坐在一起复盘剿匪时的战术，楚烈那柄带弯钩的工兵铲、罗成磨旧的竹编滤水篮，成了众人传阅赞叹的“功臣”。

辰时刚过，大营外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马蹄声，紧接着便是“圣旨到——”的高声唱喏，声音穿透营墙，让喧闹的营区瞬间安静下来。只见内侍监总管李公公身着绣金蟒袍，领着四名小内侍抬着明黄圣旨，在兵部官员的陪同下缓步走入营门，身后还跟着两队手持仪仗的羽林卫，明黄的旗帜在春风中猎猎作响。林砚闻讯，连忙身着兵部右侍郎朝服迎出，楚烈、罗成、马武等核心武官也迅速整束衣甲，带着百余名参训武官列队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黑风岭山贼为祸京畿，劫掠商队、袭扰乡野，顺天府数剿未果，民怨沸腾。今兵部右侍郎林砚，率参训武官剿匪三日，即荡平匪患、擒获贼首，保境安民，功不可没！特召林砚及参训武官即刻入宫觐见，另有金帛重赏，钦此！”李公公尖细的嗓音在营中回荡，念罢便将圣旨递到林砚手中，脸上露出和煦的笑意，“萧大人，陛下听闻诸位将军用巧技破贼，龙颜大悦，特意让老奴亲自来传旨呢。”

林砚率众人叩首谢恩后，接过圣旨起身，演武场上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将士们举着兵刃高呼“吾皇万岁”，声浪几乎要掀翻营顶。楚烈攥着弯钩工兵铲的手因激动而愈发用力，指节泛白，左手断指处的兽皮都被攥得发皱——他这辈子在北疆浴血，从未想过能凭一场剿匪之功入宫面圣；罗成则小心翼翼地从行囊里取出那柄缴获的山贼弯刀，用随身的锦帕反复擦拭，刀鞘上的划痕是实战的印记，他要带着这“功勋证物”让陛下瞧瞧西域技法的妙用；马武更显局促，下意识地摸了摸头盔上还没清理干净的松针，被身旁的同僚笑着提醒，才慌忙要去摘，却被林砚用眼色制止——这松针是密林伏击的见证，带着才更显实战本色。

李公公看着众人激动的模样，笑着打圆场：“诸位将军皆是国之栋梁，陛下早已在太极殿等候，咱们快些启程吧。”林砚点头应下，当即命人备好马匹，自己与李公公同乘御赐的马车，楚烈、罗成等十名立功最着的武官骑马随行，其余武官则暂留大营等候消息。队伍出发时，营中将士夹道相送，岭下村落的村民也闻讯赶来，捧着刚做好的麦饼、热茶递到武官手中，孩童们追着队伍奔跑，清脆的欢呼声与马蹄声交织在一起，在春和景明的京郊路上久久回荡。

林砚躬身回道：“陛下谬赞，此乃将士们实战历练之功，更是陛下支持练兵新政之效。”他侧身示意楚烈上前，“楚校尉，可将你在隘口布设防线的法子讲与陛下听听。”楚烈虽久在边境不习朝堂礼仪，却也挺直脊背朗声道：“回陛下，末将借云蒙山集训所学，在隘口挖隐蔽工事，埋削尖石桩，山贼撤退时触发陷阱，我军以逸待劳，未折一兵便堵截大半匪众！”说着将手中的工兵铲呈上，“这改良的弯钩铲，既能挖工事又能勾敌兵器，此次剿匪立了大功！”

皇帝让内侍接过工兵铲细看，指尖抚过铲头的弯钩，点头赞道：“小小改良竟有这般妙用！楚将军在北疆抵御北狄，有此利器如虎添翼。”他目光转向罗成，“罗校尉，朕听闻你端了山贼的水源粮库，此法甚妙，说来听听。”罗成连忙上前，将竹编滤水篮举过头顶：“回陛下，末将用萧大人教的‘寻水辨迹’之法，凭植被长势找到水源，又用这竹编滤水篮过滤水质确认安全，随后在水源投迷药、烧粮库，断了山贼后路！这滤水篮加了驼毛，西域戈壁也能用得上。”

“好一个‘断其后路’！”皇帝抚掌大笑，目光落在马武身上时，瞥见他头盔上还沾着的松针，不禁打趣道：“马将军这头盔上的‘装饰’，倒是别致得很。”马武脸颊一红，连忙回道：“回陛下，这是密林伏击时的伪装，末将用藤蔓陷阱擒获山贼首领，全靠这松针伪装藏住踪迹！”他呈上绘制的密林追踪图，“这是末将在密林中标记的山贼踪迹与伏击点，皆是集训时萧大人所授技巧。”

皇帝接过图纸细细翻看，越看越满意，忽然起身走下御座，亲手拍了拍马武的肩膀。当目光扫过马武粗糙手掌上的老茧时，皇帝感慨道：“诸位将军久在边境，身经百战，如今又习得实战巧技，真是我大胤的栋梁！”他转向文武百官，声音陡然提高，“昔日有人言‘练兵重武艺轻杂艺，恐失军威’，今日黑风岭之战便是明证——懂生存之法，方能少折损；通地形之妙，方能战必胜！”

百官齐声附和，兵部尚书上前奏道：“陛下圣明，萧侍郎练兵之法，练出的是既能守疆又能拓土的精锐。如今北疆需良将御狄，西域待强兵拓疆，正是这些将军们用武之地！”皇帝点头称是，转身对武官们道：“朕已命户部备好赏赐，楚烈、罗成、马武各赏黄金百两、锦缎十匹，其余参训武官各有封赏。更重要的是——”他顿了顿，目光满是期许，“朕命尔等明日便启程返回边境，将黑风岭实战所学传授给各卫所将士，待秋高马肥，朕要看到北疆无狄骑袭扰，西域有绿洲拓土！”

“末将遵旨！”数十名武官齐齐单膝跪地，声音震彻大殿。楚烈眼中闪着泪光，他想起北疆冻死的弟兄，如今有了实战巧技，定能让更多人活下来；罗成攥紧了竹编滤水篮，仿佛已看到西域绿洲上的炊烟；马武摸着头盔上的松针，心中盘算着如何将藤蔓陷阱教给辽东的弟兄。

退朝后，皇帝单独留下林砚，君臣二人站在御花园的观景台远眺。“萧卿，”皇帝指着远方的天际线，“这些武官，都是未来的军队脊梁。你教他们生存之法、实战之技，比练出千军万马更可贵。”林砚躬身回道：“陛下放心，臣已拟定后续练兵计划，待边境武官将技法普及，再征召第三批将士集训，不出三年，边境诸卫定能成精锐之师。”

春风拂过，御花园的牡丹开得正盛。林砚望着太极殿方向，仿佛看到楚烈等人带着赏赐返回大营，看到他们明日启程奔赴边境的身影。他知道，朝堂上的夸赞不是终点，而是新的起点——这些从实战中走出的武官，终将带着一身本领，在北疆的雪、西域的沙、辽东的林里，筑起最坚实的疆防，让开拓疆域的伟业，在他们手中一步步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