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子权臣 第128章 内奸追查（七）

黑山口的晨雾还未散尽，玄甲军的斥候已潜伏在两侧山腰的密林中。他们身着与枯草同色的伪装甲，手中强弩对准谷底 —— 那里正是萧衍按林砚密信部署的 “诱敌阵”，十辆装满 “粮草” 的马车故意暴露在视野中，车夫皆是军中精锐伪装，只待北狄骑兵入瓮。

“将军，东南方向三十里发现烟尘，看规模正是北狄先锋！” 斥候传回的消息顺着绳索滑下，落在萧衍手中。他站在山顶了望塔上，望着远处渐渐逼近的黑色洪流，嘴角勾起一抹冷厉。昨夜收到林砚加急密信，得知北狄会借换防间隙突袭，还会让降将带路寻找 “防御薄弱点”，他便将计就计，把黑石村设为饵，黑山口设为伏，只等拓跋烈的先锋自投罗网。

“传令火器营，待敌军半数进入山谷，立刻点燃硫磺火油；骑兵营绕至谷后，截断退路；步兵营守住谷口，不许一人逃脱！” 萧衍的命令通过旗语迅速传递，山腰上的投石机已调整好角度，箭囊里的火箭沾足了火油，只待一声令下。

半个时辰后，北狄先锋三千骑兵呼啸而至。领头的正是三日前归降的原北疆守将，他指着谷底的粮草车，对北狄将领笑道：“将军请看，萧衍果然把粮草囤在这里，守兵不过百人，正是突袭的好时机！”

北狄将领眼中闪过贪婪，马鞭一指：“冲！拿下粮草，回禀可汗请功！”

马蹄声震得山谷轰鸣，北狄骑兵如同饿狼般扑向粮草车。可就在他们半数人马踏入山谷时，山顶突然传来号角声 —— 早已准备好的投石机瞬间抛出火球，带着呼啸砸向谷底，硫磺火油遇火即燃，浓烟滚滚中，北狄骑兵的惨叫此起彼伏。

“不好，是埋伏！” 北狄将领惊觉上当，刚想下令撤退，谷后突然杀出玄甲军骑兵。萧衍手持长枪，一马当先：“杀！一个不留！” 改良后的战马速度远超北狄劣马，玄甲军骑兵如同黑色闪电，环首刀劈砍间，北狄骑兵纷纷落马，谷后的退路瞬间被封死。

谷底的北狄骑兵陷入恐慌，想冲开谷口逃生，却被步兵营的方阵拦住。玄甲军士兵结成盾墙，长枪从缝隙中刺出，每一次向前推进，都伴随着北狄士兵的倒下。火油燃烧的噼啪声、兵刃碰撞的铿锵声、士兵的嘶吼声交织在一起，黑山口成了名副其实的修罗场。

“将军，降将想逃！” 亲兵指向混战中试图策马突围的原守将。萧衍眼神一凛，双腿夹紧马腹，长枪如蛟龙出海，直刺穿将后心。“叛徒，也配活着？” 他拔出长枪，鲜血溅在甲胄上，更添几分肃杀。

激战一个时辰后，北狄先锋几乎全军覆没。清点战场时，亲兵来报：“将军，共歼灭敌军五百余人，俘虏两百三十人，缴获战马三百余匹，还有这封北狄将领随身携带的密信！”

萧衍展开密信，只见上面用突厥文写着：“柳丞相已备好假布防图，待先锋得手，主力三万骑兵即刻突袭雁门关，届时他会在朝中散布萧衍通敌谣言，断你粮草供应。” 他冷笑一声，将密信收好 —— 这正是林砚叮嘱要收集的 “柳党通敌证据”，如今总算有了实物。

与此同时，黑石村方向传来捷报。原来北狄为分散注意力，派了五百骑兵突袭村落，却不知萧衍早派第二营步兵驰援。步兵营赶到时，村民已在乡勇带领下依托房屋抵抗，双方合力将北狄骑兵击溃，不仅保护了百姓，还缴获了他们携带的 “劫掠清单”，上面明确标注着要掠夺的粮草数量和人口，显然是早有预谋。

“萧将军！多谢救命之恩！” 黑石村村长带着村民赶来，手中捧着刚烙好的饼，热泪盈眶，“若不是您来得及时，我们这村子就被烧光了！”

萧衍翻身下马，接过饼递给身边士兵，温和道：“保护百姓本就是军人职责。你们放心，北狄若再敢来犯，我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他随即下令，将缴获的北狄物资分发给受灾村民，又派人清理战场、救治伤员，整个黑山口很快恢复了秩序。

三日后，捷报连同密信、劫掠清单一同送到京城。皇帝看着战报，又翻看北狄密信，龙颜大悦：“萧衍不仅挫败突袭，还抓到了几名投降北狄的降将，真是国之柱石！” 当即下旨，赏玄甲军白银三万两，升萧衍为镇北大将军，允许他自主调配北疆军需。

而柳府内，柳丞相看着北狄密使送来的败报，气得摔碎了茶盏：“废物！三千人都拿不下一个山谷，还让萧衍抓到了把柄！” 张谦在一旁战战兢兢：“丞相，要不要暂缓与北狄联络？如今证据很可能在萧衍手上，万一……”

“暂缓？” 柳丞相眼中闪过狠厉，“现在停手，难道等着萧衍和萧彻联手扳倒我们？立刻再派密使去北狄，让拓跋烈速派主力进攻，哪怕拼尽全力，也要把水搅浑！”

此时的翰林院，林砚正拿着萧衍送来的密信副本，与裕王商议。“柳党狗急跳墙，定会催促北狄发动更大规模进攻。” 林砚指着密信，“我们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放出假情报让朝堂柳党人员把情报传递过去，到时候彻底打残北狄。”

裕王点头：“明日早朝，我便将此事奏明陛下。萧将军在北疆稳住防线，我们在朝中演出一场戏，也算是内外夹击，定能让北狄有来无回，并且让柳党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