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子权臣 第121章 北疆暗流：北狄异动

萧衍在侯府寿宴后仅停留三日，便带着北疆亲兵踏上归程。临行前，他与林砚在书房彻夜长谈，从族学子弟的骑射进度聊到军械工坊的改良计划，末了，萧衍将一枚刻着 “镇北军” 字样的青铜令牌递给林砚：“三弟，北疆若有异动，商号的物流队可凭此牌优先调动军粮，我已吩咐各关隘放行。” 林砚接过令牌，指尖触到冰凉的纹路，心中明白，兄长虽归心似箭，却始终牵挂着边防与侯府的联系。

送走萧衍后，林砚将更多精力投入到边境情报的梳理中。镇北商号的物流网络早已将触角延伸至北疆草原，从归化城的皮毛商栈到雁门关的粮货中转站，每个分号都设有隐秘的情报收集点，每日将北狄部落的动向加密后传回京城。这日清晨，忠伯捧着一份用桑皮纸写就的密报匆匆走进书房，纸页边缘还沾着未干的草原晨露 —— 这是潜伏在北狄王庭附近的密探连夜送出的情报。

林砚展开密报，特殊的符号在晨光下渐渐清晰：“拓跋烈于上月召集六部大人议事，下令各部落征召十八岁以上青壮，限期三月内集结于克鲁伦河沿岸；东部草原的铁匠坊昼夜不休，熔炉火光可映红半片夜空，据说是在打造重骑兵的铠甲与马刀；西部马场购入大量苜蓿，繁育的战马数量较往年翻倍，且多为三岁口的壮马，正是适合征战的年纪。”

他指尖在 “重骑兵” 三字上反复摩挲，随即翻开商号物流网络的月度报告。报告中提到，近半年来，有三批来自西域的商队频繁往返于中原与北狄边境，表面上运送的是丝绸、茶叶，实则暗中夹带了大量铁器与硫磺。更可疑的是，这些商队的接头人，竟是京城几家无名商号的掌柜，而这些商号的注册地址，都指向了同一处 —— 兵部侍郎张谦的远房亲戚名下。

“北狄扩充军备，还暗中采购军需，绝非只是为了威慑。” 林砚立刻召集负责情报的亲信，将密报与物流报告铺在案上，“硫磺是制造火药的关键，铁器可铸兵器，他们采购的数量，足够装备三万骑兵。更棘手的是，密探还提到，北狄使者曾秘密潜入京城，与一位朝中重臣私下会面，虽未查清身份，但结合张谦与这些商户的关联，恐怕与柳党脱不了干系。”

亲信们面面相觑，有人担忧道：“若朝中有人为北狄内应，一旦开战，他们泄露边防部署，后果不堪设想。” 林砚点头，目光转向窗外的北方：“必须立刻通知大哥加强戒备，同时查清那位与北狄勾结的重臣。”

他当即取来特制的账本，在 “茶叶五斤，丝绸两匹” 的账目下，用特殊符号加密了北狄的异动与朝中的嫌疑线索 —— 这是他们加密通信系统的第二层密钥，只有萧衍与核心亲信能解读。写完后，林砚将账本交给最可靠的信使：“日夜兼程送往雁门关，务必亲手交给萧将军，途中若遇盘查，只说是商号的月度账本。”

信使出发时，夕阳正沉入西山，马蹄声在青石路上急促响起，消失在京城的暮色中。三日后，萧衍在雁门关的军帐中收到账本，他屏退左右，用随身携带的密钥破译后，脸色瞬间凝重。“北狄竟暗中准备了这么久，还勾结朝中奸佞！” 他猛地将账本拍在案上，帐内的烛火都随之晃动。

次日清晨，萧衍召集心腹将领议事，将林砚的情报与自己掌握的边境动向一一说明：“近一个月，北狄的巡逻骑兵多次越过边境线，虽未发动袭击，但已摸清了我们的哨卡位置；昨日还有牧民来报，看到克鲁伦河沿岸扎满了帐篷，炊烟连绵数十里。”

将领们纷纷请战，萧衍却摆了摆手：“现在还不是开战的时候，我们需先做好防备。传我命令：第一，各关隘增派三倍巡逻兵力，重点防守黑山口、落马坡等险要地段，一旦发现北狄骑兵，先驱逐后上报，避免激化矛盾；第二，加固城墙，在城墙外挖掘三丈宽的护城河，城头上增设弩箭与投石机；第三，核查军中粮草与军械，确保足够支撑半年战事，同时让商号提前调运军粮，囤积在雁门关的粮仓中。”

部署完毕后，萧衍也给林砚写了一封回信，同样用加密符号隐藏在 “皮毛十张，药材三斤” 的账目下：“已按三弟所言加强戒备，北狄暂无大规模异动，但部落集结仍在继续。朝中内应一事至关重要，还望三弟查清张谦的底细，若有证据，务必及时告知，我好调整边防部署，防止情报泄露。”

林砚收到回信时，正在暗中调查张谦的动向。他通过商号的关系，查清了那些与北狄交易的商户，果然都是张谦的远房亲戚所开，而这些商户的资金往来，最终都流向了柳丞相府中的一处隐秘账户。“柳党在盐铁改革中失势，一直对我们怀恨在心，如今竟不惜勾结外敌，妄图借北狄之手颠覆朝局。” 林砚心中了然，却并未立刻揭穿 —— 他知道，柳丞相老奸巨猾，若没有确凿证据，只会打草惊蛇。

此后的一个月里，林砚一边收集张谦与北狄交易的证据，一边密切关注北狄的动向。商号的密探不断传来消息：北狄的骑兵已集结至边境线附近，铁匠坊仍在赶制兵器，甚至有探子看到，北狄的萨满正在举行祭祀仪式，似乎在为战争祈福。而京城中，张谦也愈发频繁地与柳党成员会面，每次都紧闭门窗，不知在密谋何事。

林砚将这些情报一一整理，加密后送往雁门关。萧衍根据情报，不断调整边防部署：在黑山口增设了烽火台，将精锐骑兵埋伏在落马坡附近，还在护城河上架设了可随时收起的吊桥。北疆的士兵们也感受到了战争的阴云，训练时更加刻苦，城头上的哨兵日夜睁着警惕的眼睛，紧盯着北方草原的动向。

这日傍晚，林砚站在翰林院的窗前，望着北方的天空，夕阳将云层染成血色。他手中握着萧衍最新的回信，上面写着：“北狄骑兵近日频繁在边境集结，似有异动，我已做好万全准备，静待其变。” 林砚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一场大战或许已箭在弦上，而他与萧衍，必须守住这北疆的安宁，揪出朝中的内应，才能挫败这场内外勾结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