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五那声叹息落下的瞬间,密道外突然传来山崩海啸般的喊杀声!
不是零星的打斗,而是成建制的冲锋——脚步声整齐划一,兵刃破空声密集如雨,间杂着机关碎裂、门墙倒塌的轰鸣。
“怎么回事?!”周厉最先变色。
他安排在玄天观外围的暗哨竟没有发出任何预警,说明来敌要么实力碾压,要么...早已摸清了所有布防!
“坛主!外面、外面全是人!”一名浑身是血的国师府暗卫跌跌撞撞从密道口扑进来,胸口插着三支制式弩箭,“是官兵...不,是私军!训练有素,见人就杀!”
话音未落,密道石门轰然破碎!
碎石飞溅中,一队黑衣人如狼似虎涌入。他们身着统一的深青色便装,无标识,但动作干脆利落,攻防间自成阵型——那是久经沙场才能磨砺出的协作。
领头的是个面白无须的中年文士,手持一柄染血长剑,剑尖还在滴血。他一踏入石室,目光便锐利地扫过全场:崩塌的石壁、燃烧的血焰、对峙的众人,最后定格在云宸掌心那颗恐怖的能量球上。
文士瞳孔微缩,却无惊慌,反手亮出一面紫金令牌。
令牌在摇曳的火光中折射出冰冷光泽,正中一个硕大的“叁”字,周围盘绕五爪龙纹。
“三殿下有令!”文士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所有杂音,“玄天观分坛私藏前朝禁物‘阴煞幡’,勾结白骨邪教残党,暗行血祭邪术,罪证确凿!即刻查封此坛,所有涉案人等,束手就擒!”
“三皇子?!”周厉失声,“他怎么知道...”
文士根本不给他思考时间,长剑一挥:“拿下!”
黑衣人应声而动,分作三队:一队直扑周厉和残存的国师府暗卫;一队冲向迦叶禅师和石猛所在的方位——却并非攻击,而是隐隐形成保护阵型;最后一队只有三人,却个个气息深沉,呈三角站位缓缓逼近司徒惊鸿。
最精妙的是,所有人都有意无意地避开了云宸所在的核心区域,留出了十丈见方的空地。
“早有布置...内外夹击...”司徒惊鸿瞬间想通关节,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瞥了一眼云宸掌中那越来越不稳定的能量球,又看向密道口源源不断涌入的黑衣人——这些人单打独斗或许不如在场任何一位高手,但结阵而战、配合默契,更携有破罡弩、锁链网等军伍器械,显然是专门用来清剿据点的。
“坛主,守不住了!”一名心腹急退到周厉身边,“外围弟兄全栽了,密道也被堵死,他们至少来了两百人...”
周厉眼中闪过疯狂之色。
他苦心经营多年的分坛,今日竟要毁于一旦!而这一切的导火索,就是眼前这个混沌血脉的小子,还有那杆该死的幡!
“想抓我?做梦!”周厉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破损的阴煞幡上,“老子就是死,也要拉你们陪葬!”
幡面骤然膨胀,黑气倒卷,竟不是攻向敌人,而是疯狂涌入周厉自己体内!他的身躯像吹气般鼓胀起来,皮肤下黑气游走,眼耳口鼻都开始渗出污血——这是要引爆本命邪器,拉着整个地宫同归于尽!
“阻止他!”文士厉喝。
但距离最近的几名黑衣人刚靠近,就被周厉周身爆开的黑气震飞,骨断筋折。
千钧一发之际,一金一灰两道身影同时扑上!
迦叶禅师浑身浴血,左肩右腹的剑伤深可见骨,此刻却将最后佛元尽数灌入金刚杵。杵头绽放出前所未有的炽烈佛光,如骄阳初升,正正砸在周厉天灵盖上!
几乎同时,石猛从侧翼撞入。这汉子不知何时捡回了那面门板巨盾,盾面坑洼却依然厚重。他没有花哨招式,只是将全身力量、体重、冲势,全部凝聚在一撞之中!
“哐——!!!”
佛光净化邪气,巨盾打断自爆。
周厉膨胀的身躯像漏气的皮囊般瘪了下去,七窍黑血狂喷,瘫软倒地。那杆阴煞幡在他手中寸寸碎裂,化作一地黑灰。
迦叶禅师踉跄后退,被两名黑衣人扶住。老僧面如金纸,却仍强撑着合十:“阿弥陀佛...邪器已毁,此獠修为尽废,留他性命交由王法审判吧。”
文士微微颔首,示意手下将昏迷的周厉捆缚。
战局急转直下。
司徒惊鸿知道大势已去。他深深看了云宸一眼——那个年轻人掌心的能量球正在缓缓缩小,混沌色渐褪,显然在慕容雪的帮助下重新控制了力量。但那双眼中残留的灰芒,以及刚才那毁天灭地的一掌,已深深烙进司徒惊鸿的记忆。
“混沌血脉...果然名不虚传。”司徒惊鸿低声自语,又瞥向文士,“告诉三殿下,这份‘人情’,潜龙阁记下了。”
文士面无表情:“司徒公子要走,尽管走。但今日玄天观之事若在外传出半句...”
“放心。”司徒惊鸿冷笑,“潜龙阁也不想惹一身骚。”
他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符箓,指尖真元一催,符纸无风自燃。青色火焰瞬间吞没他周身三丈,火焰中空间扭曲,人影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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