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也连连点头:
“主公此计,深合兵法!水势无常,难以防范,正是对付兵力占优之敌的绝佳手段!”
区星激动道:
“主公!拦截河水的任务,交给末将吧!末将定不负所托!”他急于戴罪立功。
吴刚看向区星,沉声道:
“好!区星,此任务关系全局胜败,至关重要!你需要多少人马?何时出发?需要何种工具?”
区星略一思索,抱拳道:
“不需太多人马,五百精壮即可!需携带斧锯、绳索、麻布、及挖掘工具。最好能有懂得水利的匠人随行。末将立刻出发,趁夜色掩护,赶到上游选址筑坝!务必在天亮前,蓄起足够水量!”
“准!”
吴刚当即下令,
“所需人手从各营抽调善水、力气大者,工具营中尽取。飞豹,派两名熟悉青川河上游地形的暗影队员为区星引路。记住,行动务必隐秘,不可让敌军斥候察觉!”
“遵命!”
区星和飞豹齐声应道。
吴刚又看向黄忠:
“汉升,你部今日断后辛苦,本应休整。但明日诱敌,还需你第一营担当重任。”
黄忠慨然道:
“主公放心!末将与第一营将士,定将赵鑫贼子引入彀中!”
“好!”
吴刚目光灼灼,开始详细部署,
......
具体细节商量到半夜,每营都有任务,将领纷纷领命,各自下去安排。每个人心中都燃着一团火,那是复仇的火焰,也是必胜的信念。
吴刚独自留在帐中,望着地图上青川河的标记,喃喃道:
“赵鑫,贵涧的天崩地裂,我还你一场滔天洪水。这份大礼,望你……收好了。”
次日,张任指挥着士兵,将原本足够三千多人使用的灶坑,填埋了大半,只留下约摸供两千人使用的数量。天还未亮,炊烟便稀稀拉拉地升起,比起平日,显得有气无力。
营寨内,故意增加了伤兵帐篷的数量,哀嚎声时不时响起。一些士兵穿着染血的破旧衣甲,在营内“蹒跚”走动,或被“搀扶”着转移。整个营地,弥漫着一股颓败、慌乱的气息。
天色微明,营门打开,队伍开始“仓皇”拔营。车辆辎重被“匆忙”装载,有些不太重要的东西甚至被“遗弃”在营地里。
队伍拉得很长,队形松散,旗帜歪斜,士兵们低着头,步履“沉重”,向着北方“溃退”。沿途,偶尔有“不小心”掉落的破旧包裹、断裂的枪杆,甚至还有几处“慌乱”中留下的新鲜血迹(鸡血或羊血)。
飞豹的暗影队活跃在队伍后方和侧翼。他们既要清除己方队伍留下的真实痕迹,又要“恰到好处”地留下一些指向明确却又显得笨拙的“线索”。甚至,故意留下两名亲眼目睹过吴刚军仓皇撤退的俘虏。
这两名俘虏又恰好被赵鑫的斥候发现。
这一切,都被更高处、更隐蔽的暗影队员看在眼里。确保“情报”成功送出后,他们才悄然撤离。
……
赵鑫大营。
正如吴刚所料,赵鑫昨夜虽下令休整,但心中始终惦记着追击吴刚,彻底消除后患。天刚亮,他便起身,召集将领。
“斥候有何消息?”
他直接问道。
负责斥候的军司马连忙汇报:“启禀大人,昨夜我军斥候在黑松林遇伏,损失一部,敌军断后部队战力不弱,已撤走。但今晨,我军斥候在北方发现大量新鲜行军痕迹,指向青川河方向。并且……”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兴奋,
“救下两名我军士兵,据他们提供的消息,吴刚军昨日在贵涧伤亡极其惨重,吴刚本人亦受箭伤,军士死伤过半,粮草短缺,正仓皇向鄨县方向逃窜!观其遗留营地,灶坑稀疏,确似兵力大减!”
“哦?”
赵鑫眼睛一亮,但随即闪过一丝疑虑,
“此言可信否?是否为吴刚诱敌之计?”
另一名将领道:
“大人,末将以为可信。贵涧一战,我军亲眼所见,滚木礌石之下,吴刚军死伤枕藉。其能突围而出,已是侥幸,岂能不受重创?溃兵之言,与战场情形相符。且其灶坑数量做不得假,确是兵力锐减之象。”
且兰县尉却谨慎道:
“大人,吴刚此人狡诈,不可不防。即便其军受损,困兽犹斗,亦不可轻敌冒进。青川河一带地形,需仔细查探。”
赵鑫抚须沉吟。他既想毕其功于一役,又担心有诈。这时,又有斥候来报:
“大人!发现吴刚军主力!正在青川河以东五里处缓慢行进,队形散乱,辎重丢弃,确如溃败之军!其殿后部队约数百人,距我军前锋不足十里!”
“好!”
赵鑫心中天平倾斜了。看来吴刚是真的败了,在逃命!机会稍纵即逝!他猛地起身,
“传令!全军拔营,追击吴刚残部!前锋轻骑先行咬住其后队,主力随后,务必在青川河之前追上,将其歼灭于野!”
“遵命!”
赵鑫军迅速行动,五千多人马浩浩荡荡,向着吴刚军“溃逃”的方向追去。
吴刚军“溃逃”的速度“恰到好处”,始终让赵鑫的前锋追兵觉得就差那么一点就能咬上,却又总是差那么一点。这种吊着的滋味,让追击的赵鑫军心浮气躁,尤其是那些急于立功的将领。
午时前后,吴刚军“慌不择路”,逃进了青川河谷中。
赵鑫率主力抵达谷口时,前锋已追入谷中。谷内果然较为开阔,宽约二三十丈,两侧山坡长满灌木和稀疏的林木,坡度平缓。一眼望去,似乎并无特别险要之处。
“大人,是否等前锋完全通过山谷,探查清楚再进?”
副将问道。
赵鑫看了看谷中隐约可见的、正在“狼狈”逃窜的吴刚军后队旗帜,又看了看两侧算不上陡峭的山坡,晒然一笑:
“吴刚若有伏兵,此地便是最佳之处。然而你看这山坡,能藏多少人?至多数百罢了。我军五千余众,何惧区区数百伏兵?传令,全军加速通过!务必在吴刚逃出山谷前追上!”
命令下达,赵鑫大军不再犹豫,加快步伐涌入山谷。队伍拉成长龙,在山谷中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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