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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5：古籍残言藏暗兆——灵脉异动引新忧
陆衍指尖的古籍还泛着淡墨香，最后一页浮现的字迹却像淬了冰，让他刚放松的神经瞬间绷紧。阳光落在“真正的试炼，才刚刚开始”这行字上，本该暖融融的光，竟在纸页上投下细碎的阴影，像极了魔渊深处蔓延的腐骨藤纹路。
“怎么了？”灵昭注意到他的脸色不对，凑过来时，神皇印碎片突然在掌心发烫，碎片表面映出的光影里，人界的灵脉竟泛着淡淡的黑气——那是之前残魂污染留下的痕迹，本该随着残魂消散而褪去，此刻却像活过来一样，顺着灵脉纹路慢慢蠕动。
陆衍将古籍递过去，声音压得极低：“你看这个。”他指着纸页上的字迹，又看向灵昭掌心的碎片，“残魂明明已经被毁掉了，为什么灵脉还会有黑气？而且这行字……总觉得不是什么好兆头。”
夜燎正蹲在幼崽身边，教最小的幼崽辨认魔晶的纯度，听见这话，黑红色的魔光在指尖闪了闪——他突然想起之前在魔渊深处感应到的异常，那些被腐骨藤缠绕的灵脉，似乎比其他地方的黑气更浓，当时只当是残魂的影响，现在想来，或许另有隐情。“我去魔界看看。”他站起身，靴尖踢开脚边的小石子，“如果灵脉真的有问题，魔界的反应会比人界更明显。”
青璃的狐尾轻轻扫过地面，狐火在指尖跳了跳——她刚用狐族秘术联系过狐族长老，长老说狐族的灵脉也出现了异动，原本清澈的灵脉水，竟变得有些浑浊，像是掺了什么杂质。“我也得回妖界。”她看向陆衍，狐眸里带着一丝担忧，“如果六界灵脉都出了问题，说不定真的像古籍说的那样，还有更大的危机在等着我们。”
叶汐抱着花叶坠，指尖的自然之力轻轻拂过身边的青草——青草本该生机勃勃，此刻却有几片叶子悄悄泛黄，她能感觉到，空气中的自然之力比之前稀薄了些。“精灵界的生命之泉也可能出事。”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我得赶紧回去看看，爷爷的污名还没洗清，要是生命之泉再出问题，精灵界就真的要乱了。”
无妄突然抬手，时空裂隙在众人面前展开，里面映出六界灵脉的全景图——人界的青藤脉、神界的圣光脉、魔界的魔焰脉、妖界的狐尾脉、精灵界的花叶脉、空间界的裂隙脉，六条灵脉像六条彩带缠绕在一起，可每条灵脉上，都泛着淡淡的黑气，像是被什么东西悄悄吸附着。“裂隙脉也有黑气。”他的声音依旧寡言，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凝重，“而黑黑气在慢慢汇聚，好像要往一个方向流动。”
陆衍盯着裂隙里的灵脉图，突然发现一个细节——六条灵脉的黑气，都在朝着六界交界的“混沌域”流动，那里是六界最危险的地方，传说中藏着上古时期的封印，从未有人敢轻易靠近。“混沌域……”他想起古籍里的记载，里面只提过一句“混沌域藏六界本源，封印破则本源散”，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来，或许那才是真正的关键。
灵昭的神皇印碎片突然飞向裂隙，圣光在碎片周围绕了圈，将灵脉图上的混沌域照亮——那里的黑气已经浓得像一团黑雾，隐约能看到黑雾里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像是无数细小的触手，正朝着六条灵脉延伸。“是‘蚀脉虫’！”她的脸色瞬间变了，“古籍里记载过，蚀脉虫是上古时期的邪物，以六界灵脉为食，一旦让它们钻进灵脉，灵脉就会慢慢枯萎，最后彻底断绝！”
夜燎的魔光瞬间变得极盛，黑红色的魔焰在他掌心烧得旺：“难怪魔界的灵脉会异动，原来是这些东西在搞鬼！”他看向众人，眼底满是狠戾，“我现在就去混沌域，把这些蚀脉虫都烧了！”
“别冲动！”陆衍赶紧拉住他，“混沌域那么危险，而且我们还不知道蚀脉虫的弱点，贸然进去只会送死。”他指着裂隙里的灵脉图，“你看，蚀脉虫还没完全钻进灵脉，我们还有时间准备。不如我们先各自回自己的界域，稳住灵脉的异动，然后再汇合，一起想办法对付蚀脉虫。”
灵昭点头，将神皇印碎片递给陆衍：“这个你拿着，它能暂时压制灵脉里的黑气。”她又看向无妄，“无妄，你用时空裂隙帮大家快速回到各自的界域，尽量别耽误时间。”
无妄点头，指尖的时空裂隙分成六道，分别对应六界的方向：“裂隙只能维持半个时辰，你们进去后，会直接传送到各自界域的灵脉旁。记住，被轻易触碰灵脉里的黑气，蚀脉虫会顺着灵力钻进你们的身体。”
幼崽群里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最小的幼崽拉着夜燎的衣角，小脸上满是不舍：“夜燎大人，你还会回来吗？我还想跟你学怎么辨认魔晶。”
夜燎蹲下身，黑红色的魔光在指尖凝成一颗小小的魔晶，递给幼崽：“会的。”他的声音比平时温柔了些，“你好好跟着其他大人，等我处理完事情，就回来教你。”
陆衍看着这一幕，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暖流——之前大家还因为各自的执念互相猜忌，现在却能为了六界灵脉并肩作战，或许这就是试炼阵真正的意义，不是筛选守护者，而是让六界生灵学会同心协力。
“时间差不多了。”无妄提醒道，裂隙开始慢慢闪烁，显然是快要闭合了。
众人不再犹豫，纷纷走进对应的裂隙——青璃走进妖界的裂隙时，回头看了陆衍一眼，狐眸里带着一丝坚定，像是在说“等我回来”；叶汐走进精灵界的裂隙时，抱着花叶坠，轻声说了句“一定要平安”；夜燎走进魔界的裂隙时，黑红色的魔光在他身后闪了闪，像是在给众人留下信号；无妄走进空间界的裂隙时，最后看了一眼灵脉图，似乎在确认黑气的流动方向；灵昭走进神界的裂隙时，回头对陆衍笑了笑，圣光在她身后留下一道温暖的光痕。
陆衍握着神皇印碎片，深吸一口气，走进了人界的裂隙——裂隙里的空间波动让他有些头晕，耳边传来灵脉流动的声音，像是无数细小的溪流在耳边流淌。片刻后，他落在了人界灵脉的源头——青藤谷，这里本该长满翠绿的青藤，此刻却有不少青藤枯萎，灵脉水也泛着淡淡的黑气，像是被什么东西污染了。
他赶紧将神皇印碎片放在灵脉旁，圣光顺着碎片蔓延，慢慢渗入灵脉——黑气遇到圣光，开始慢慢消散，枯萎的青藤也重新焕发出一丝生机。可他刚松了口气，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回头时，看见一个穿着人界服饰的老人，正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卷和他手里一模一样的古籍。
“你是谁？”陆衍的指尖凝起青藤，警惕地看着老人——他能感觉到，老人身上没有恶意，却带着一股很熟悉的气息，像是在哪里见过。
老人笑了笑，将手里的古籍递过来：“我是人界藏书阁的老馆长，当年你为了找解开你妹妹封印的方法，在藏书阁待了三个月，还记得吗？”
陆衍愣了一下，仔细一看，果然认出了老人——当年老馆长帮他找了很多关于封印的古籍，还提醒他要小心六界的异动，只是后来藏书阁失火，他以为老馆长已经不在了。“老馆长！你还活着！”他赶紧收起青藤，走上前，“当年藏书阁失火，我以为你……”
“我躲进了藏书阁的密室，才逃过一劫。”老馆长叹了口气，眼神里带着一丝悲伤，“那场火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放的，目的就是为了毁掉关于混沌域和蚀脉虫的记载。”他指着陆衍手里的古籍，“你手里的这本，是唯一的孤本，我当年特意藏了起来，就是怕被人毁掉。”
陆衍心里一惊，赶紧问道：“是谁放的火？为什么要毁掉那些记载？”
老馆长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他看向灵脉里的黑气，声音压得极低：“是‘暗域使者’。”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暗域是六界之外的领域，里面的生灵以吞噬六界本源为生，蚀脉虫就是他们放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毁掉六界灵脉，让六界失去本源，然后趁机占领六界。”
“暗域使者……”陆衍握紧了手里的古籍，突然想起之前在魔渊遇到的那个穿妖界服饰的女人，还有黑曜、玄煞，他们身上的堕神气息，或许根本不是堕神残魂造成的，而是暗域使者搞的鬼。“那混沌域的封印，是不是就是用来封印暗域使者的？”
老馆长点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没错。混沌域的封印，是上古时期六界守护者一起设下的，用来封印暗域使者。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封印的力量越来越弱，加上蚀脉虫在破坏六界灵脉，封印很快就会破裂，到时候暗域使者就会出来，六界就真的危险了。”
陆衍看着灵脉里的黑气，又看了看手里的古籍，突然想起之前玄煞说的话——残魂的弱点在核心，只要毁掉核心就能消灭它。或许暗域使者也有弱点，只要找到弱点，就能阻止他们。“那我们该怎么办？”他看向老馆长，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古籍里有没有记载暗域使者的弱点？”
老馆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古籍里只记载了暗域使者的存在，没有提到他们的弱点。不过，我听说六界的本源之力，能克制暗域使者。”他指着灵脉里的青藤，“人界的本源之力在青藤脉的核心，只要能找到六界的本源之力，就能合力对抗暗域使者。”
陆衍眼前一亮，突然想起之前在试炼阵里，他们用六界信物的力量唤醒了守护之力，或许六界的本源之力，就藏在六界的信物里。“我这就联系其他人！”他赶紧拿出之前灵昭给他的联络玉，指尖的灵力注入玉中，“我们一起找六界的本源之力，一定能阻止暗域使者！”
可联络玉亮了半天，却没有任何回应——玉面上泛着淡淡的黑气，像是被什么东西干扰了。陆衍的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安，他试着用灵植联系青璃，用自然之力联系叶汐，用魔焰联系夜燎，用圣光联系灵昭，用裂隙联系无妄，可都没有任何回应，像是他们突然消失了一样。
老馆长看着这一幕，脸色变得越来越凝重：“不好！暗域使者可能已经对他们动手了！”他拉住陆衍的手，声音带着一丝急切，“我们得赶紧去混沌域，只有在那里，才能找到六界的本源之力，也才能知道他们的下落！”
陆衍看着手里的联络玉，又看了看灵脉里的黑气，心里犹豫起来——如果他去了混沌域，人界的灵脉怎么办？如果暗域使者趁机破坏灵脉，人界就真的要完了。可如果不去，其他伙伴可能会有危险，六界也会面临灭顶之灾。
“别犹豫了！”老馆长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我会留下来守护人界的灵脉，你赶紧去混沌域！只有你，能找到六界的本源之力，能救大家，能救六界！”
陆衍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里的古籍和神皇印碎片——他知道，自己没有选择。他转身看向老馆长，眼神里带着一丝坚定：“老馆长，人界的灵脉就拜托你了！我一定会找到六界的本源之力，一定会回来！”
说完，他朝着混沌域的方向跑去，指尖的青藤在他身后织成一道屏障，挡住了灵脉里的黑气。阳光落在他的身上，却没能驱散他心里的不安——他不知道，前方等待他的，到底是希望，还是更深的绝望。
而在他身后，老馆长看着他的背影，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指尖悄悄凝聚起一丝淡淡的黑气，像是在给谁传递信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