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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武侠 > 花千骨之骨头,夫人我错了 > 第28章 长跪山门,天下为证

“白子画,花千骨……是谁?”

那个名字,那个他刻在魂魄最深处、用百年孤寂和神魂俱损的代价才换回一丝重逢希望的名字,此刻从她口中问出,却带着全然的陌生和冰冷的质疑。

白子画只觉得胸腔里那颗早已与她同悲同喜的心,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他看着她,看着那张与记忆中一般无二、却再无半分痴恋与依赖的脸,看着她眼中清晰的疏离和那抹因杀阡陌话语而起的痛楚。

他该如何回答?

告诉她,花千骨就是她,是他辜负至深、亲手逼死的徒儿?告诉她,那些过往是如何的鲜血淋漓、痛彻心扉?告诉她,他这百年是如何在无尽悔恨与奢望中煎熬?

不,他不能。记忆的闸门一旦打开,伴随而来的将是比死亡更残酷的洪流。他宁愿她永远只是“骨头”,逍遥自在,哪怕她永远记不起他,永远用这样陌生的眼神看他,也好过让她再次承受那份撕心裂肺的痛苦。

可是,杀阡陌的话,像最毒的针,已经扎进了她的心里。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会疯狂滋生。

他的沉默,他眼中无法掩饰的剧痛和挣扎,在骨头看来,却成了默认,成了无法辩解的亏心。

杀阡陌在一旁,将两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怎么,尊上哑巴了?还是没想好,该怎么编个故事糊弄我们小骨头?”他转向骨头,语气带着煽风点火的味道,“看吧,我就说,他心虚了。”

“杀阡陌!”白子画终于开口,声音沙哑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你闭嘴。”

“本君偏不。”杀阡陌冷笑,“凭什么你能骗她,本君就不能说点实话?小骨头有权知道她是谁!有权知道她是怎么‘没’的!”

“够了!”骨头猛地喝断两人,她只觉得头痛欲裂,心乱如麻。白子画的痛苦不似作假,杀阡陌的话也言之凿凿,她夹在中间,像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我不需要你们在这里争辩!”

她深深看了一眼白子画,那眼神复杂得让他心碎:“你不愿说,我不逼你。但我自己的事,我会自己弄清楚。”

说完,她不再看任何人,转身决绝地朝着下山的方向走去。背影挺直,却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孤寂和倔强。

“骨头!”白子画想追,可刚迈出一步,便牵动了内息,一阵气血翻涌,喉头涌上腥甜,被他强行压下,脸色更是苍白得吓人。

“尊上!”幽若急忙扶住他,焦急道,“您刚醒,伤势未愈,不能动气啊!”

杀阡陌看着骨头远去的背影,又瞥了一眼强撑着的白子画,嗤笑一声:“白子画,你也有今天。”红影一闪,他也消失在原地,想必是去追骨头了。

山风呼啸,卷过禁地前的空寂。只剩下白子画在幽若的搀扶下,望着骨头消失的方向,一动不动,如同化作了一尊绝望的石像。

他知道,有些东西,再也无法回避了。他自以为是的保护,在真相的阴影和杀阡陌的挑明下,脆弱得不堪一击。他失去了她的信任,或许,从未真正得到过这一世“骨头”的信任。

骨头一路疾行,心绪翻江倒海。杀阡陌的话和白子画的反应在她脑中反复交织。

“信错了人,付错了情……被他亲手推上绝路……”

白子画那瞬间惨白的脸,眼中灭顶的痛苦……

她是谁?花千骨到底是谁?

不知不觉,她竟走到了长留山门之外。巨大的山门巍峨耸立,象征着天下正道之首的威严。山下云海茫茫,隐约可见通往凡世的路径。

她停住脚步,一种巨大的迷茫和孤独感将她淹没。天下之大,她似乎无处可去。长留不是她的家,绝情殿更像个华丽的牢笼。而那个被称为她“过去”的真相,又如同噬人的深渊,让她既渴望又恐惧。

就在她彷徨无措之际,身后传来了缓慢却坚定的脚步声。

骨头没有回头,也能感受到那股清冷又熟悉的气息。

白子画走到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他没有试图靠近,也没有立刻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仿佛要将这一刻她的模样,刻进骨子里。

良久,他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耗尽全部力气的沙哑: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未必肯信。”

骨头背影一僵,没有回应。

白子画继续缓缓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最深处挖出,带着血淋淋的痛楚:“过往种种,皆是我错。是我识人不明,是我固执己见,是我……负她至深。”

这个“她”,指代模糊,却让骨头的心狠狠一抽。

“我不敢求你原谅,亦无颜为自己辩解。”他的声音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悔恨,“但我求你,信我一次。”

骨头终于转过身,看着他,眼神冰冷:“信你什么?信你会告诉我真相?还是信你接下来又要编造什么新的谎言?”

白子画迎着她质疑的目光,心如刀绞。他摇了摇头,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决绝和……一种近乎卑微的恳求。

“不。我不求你立刻信我之言。”他看着她,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我求你,信我之心。”

在骨头愕然的目光中,在闻讯赶来、聚集在山门内不敢上前的长留弟子们震惊的注视下,白子画,长留上仙,天下第一人,撩起雪白的长袍下摆,对着骨头的身影,对着巍巍长留山门,对着朗朗乾坤,浩荡天下——

屈膝,缓缓跪了下去。

“咚——”

膝盖撞击地面的声音并不响亮,却如同九天惊雷,炸响在每一个目睹此景的人心中。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云海停止了翻涌,风也屏住了呼吸。所有长留弟子,包括匆匆赶来的世尊摩严和儒尊笙箫默,全都僵立在原地,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尊上……他们的尊上……竟然跪下了?!

摩严须发皆张,又惊又怒:“子画!你疯了!你可知你在做什么?!”他想要冲上前,却被笙箫默死死拉住。笙箫默看着跪在地上的师兄,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了然,更有深深的叹息。

骨头也彻底愣住了。她万万没想到,白子画会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举动。男儿膝下有黄金,更何况他是高高在上的长留尊上!这一跪,折损的不仅是他的尊严,更是长留千百年的颜面!

“你……你起来!”骨头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这是做什么?”

白子画跪得笔直,如同雪岭青松,即使是在最卑微的姿态下,依旧带着不容侵犯的孤高。他抬起头,目光穿越距离,牢牢锁住她的眼睛,那里面是焚尽一切的炽热和不容动摇的坚定。

“骨头。”他唤她,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山野,传入每一个人耳中,“这一跪,不是为求你回头,也不是为博你同情。”

“此一跪,是为我百年前,刚愎自用,负你真心,向你请罪。”

“此一跪,是为我百年间,悔恨交织,奢念成狂,向你告罪。”

“此一跪,是为我今日,依旧怯懦,未能坦言,向你谢罪。”

三句话,三个“罪”字,如同三道重锤,敲在骨头的心上,也敲在所有旁观者的神魂深处。

“我不逼你忆起前尘,亦不再强求你留在我身边。”白子画的声音平静却蕴含着可怕的力量,“你若想走,此刻便可下山,天高海阔,我绝不相拦。”

骨头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

“但我白子画在此,对长留先祖起誓,对天地大道起誓——”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决绝的惨烈,“从此刻起,我便跪于此地。你一日不归,我跪一日;你一年不归,我跪一年;你若此生不归……”

他顿了顿,眼中是义无反顾的疯狂与偏执,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我便跪死在这山门之前,以我残生,向天地证我心,向你……赎我罪!”

“轰——!”

这番话,比刚才那一跪更加石破天惊!以长留尊上之尊,长跪山门,直至身死道消?!这是何等疯狂的誓言!何等决绝的忏悔!

“疯了……真是疯了……”摩严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笙箫默长叹一声,闭上了眼。幽若早已泪流满面,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山风猎猎,吹动白子画雪白的衣袍和墨黑的长发。他跪在冰冷的地上,背影挺拔而孤寂,仿佛要将自己钉死在这赎罪的十字架上。

天下为证,此心可鉴。

这不是苦肉计,这是赌上一切的自毁。他用最极端、最惨烈的方式,将选择权交到了她的手上,也把自己的尊严和生命,放在了她的脚下。

骨头站在原地,看着那个跪在风中的身影,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恨吗?怨吗?或许有。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和……心痛。

她该一走了之吗?任由他在这里跪到地老天荒,跪到神魂俱灭?

她该留下吗?留下,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原谅?还是意味着,她愿意给这个背负着沉重过往、为她疯狂至此的男人,一个机会?

云海在脚下翻腾,如同她此刻混乱的心绪。前路茫茫,身后是那人以性命为注的等待。

她的脚步,仿佛有千斤重,抬起,落下,都牵扯着未知的命运。

(第二十八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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