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瘦子，乞丐，猴子？ 第87章 镇魔狱

“桀桀桀——业火焚魂，根骨已朽！便是从鬼门关拽回来，也只剩半具废骸，倒不如沉了忘川，挫骨扬灰再入轮回，从头叩问长生路！”

斗笠下传出的声音比忘川底的淤泥还浊，笑声未落，整条忘川河突然翻起黑浪，阴风卷着鬼哭拍在岸石上，竟将幽冥的雾气都撕出几道裂痕。

重楼眉峰拧成川字，指节因攥紧而泛白：“轮回岂是儿戏？前辈既掌此地，还望网开一面！”

“忘川乃地府铁规，不是你一句‘通融’便能踏破的！”

斗笠人冷笑，声线冷得像玄冰，话音刚落，忘川河突然炸起丈高黑水，一只布满鳞甲的三头巨蛛首破水而出，猩红竖瞳里淌着怨毒的血光。

“此乃魇魔，你背上那猢狲若能斩了它，便让他踏河而过；若不能……”话音戛然而止，斗笠人身影已化作一缕黑烟，融入忘川的阴风里，只余下巨蛛的嘶鸣，震得幽冥都在颤。

重楼望着那三首狰狞的魇魔，眸底骤然凝起寒芒——这孽畜身上翻涌的妖气，竟已登太乙金仙巅峰！

他本身已是大罗金仙境，若要镇杀这只魇魔，不过翻掌之间。可那斗笠人的话如铁律般烙在心头：必须让那猢狲亲手败它，否则纵是踏平忘川，也别想让猴子渡河。

“六哥，放俺下来。”

孙悟空突然睁眼，金瞳里虽尚有余弱，却燃着不灭的战意。他挣扎着重楼脊背，踉跄落地时，嘴角还勾着抹桀骜的笑，一步步朝着魇魔走去。

重楼掌心暗凝仙元，周身气流都绷得发紧，目光死死锁着孙悟空的背影，只要那猢狲稍有不测，他便要不顾规矩悍然出手。

而孙悟空望着魇魔三颗淌着涎水的蛛头，眼底非但无半分惧色，反倒腾起炽烈的战意在：“不过是只长了三颗脑袋的爬虫，也敢拦俺老孙的路？”

“嗷——！”

魇魔似被激怒，猛地昂起中间蛛首，一口漆黑瘴气喷薄而出，黑气如墨浪翻卷，瞬间将它与孙悟空一同吞没。原地只剩忘川黑水翻涌，连半道身影都未留下。

“老七？！”

重楼瞳孔骤缩，声线都发颤，身形如一道流光扑向忘川——可还未触及河面，一道泛着幽光的鱼竿突然从虚空中甩出，渔线如捆仙索般缠上他周身！

他堂堂大罗金仙，抬手便要震碎束缚，可仙元刚涌到经脉，竟被渔线上传来的诡异力道硬生生压回！那鱼竿看似普通，却似能锁死天地法则，任他青筋暴起、仙威冲霄，竟连半分都挣不脱，只能眼睁睁看着忘川黑水翻涌，连孙悟空的气息都感应不到。

与此同时，孙悟空猛地睁眼，只觉周身一片死寂的幽暗——他竟被困在一间寒彻骨髓的密室里，身上缠满了泛着古铜锈色的索链。刚想运功挣断，索链上突然炸开刺目的佛光，那光芒看似慈悲，落在肉身上却如烙铁烹油，疼得他喉间忍不住溢出一声闷哼，獠牙都咬出了血痕。

“这……是灵山的镇魔狱！”

孙悟空双目瞬间赤红如血，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当年如来用障眼法将他化作六耳猕猴，便是将他镇压在此地！几百年了，那焚心蚀骨的炼化之痛，他到死都忘不了！

“嗯？你这妖猴，竟又醒了？”

一道带着伪善慈悲的声音响起，一个眉心嵌着黑莲印的僧人缓步走来，袈裟上绣着的金线在幽暗里泛着冷光。正是阿难尊者！他双手合十，嘴角却勾着抹阴恻恻的笑：“阿弥陀佛，果然不愧是天生地养的灵明石猴，困在这镇魔狱几百年，竟还没被佛光彻底炼化，倒是让老衲意外。”

“放俺……出去！”

孙悟空双目赤红如血，獠牙咬得咯咯作响，声音里满是滔天怒火，每一个字都似从牙缝里挤出来，震得密室的石壁都在簌簌掉灰。

“聒噪。”

阿难尊者眉头微蹙，掌心骤然浮现一根燃着翠绿色火焰的骨鞭，鞭身缠绕着丝丝缕缕的黑炁，未等孙悟空再开口，一鞭已如毒蛇般抽落！

“啊——！”

那鞭子看似纤细，落在身上却似劈开了混沌的神锋！孙悟空那能硬撼天兵、挡得住斩仙刃的金刚不坏之躯，竟被抽得皮开肉绽，鲜血瞬间溅满了镇魔狱的石壁，连带着骨头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脆响。

一鞭接一鞭，百余鞭落下，孙悟空早已被抽得血肉模糊，原本挺拔的身躯软倒在地，气息微弱得几乎要断绝。阿难尊者见他奄奄一息，嘴角勾起抹满意的笑，收了骨鞭后双手快速结印，一团团琉璃色的火焰凭空燃起，那火焰看似纯净，却带着能炼化神魂的霸道，瞬间将孙悟空的身躯彻底包裹。

“呃……”

孙悟空艰难地睁着眼睛，金瞳里燃着不灭的怨火，死死盯着阿难，连一声痛呼都不肯再发出。烈焰灼烧间，他的肉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飞灰，最后竟只剩一副金灿灿的骸骨，在火焰中静静躺着。

可就在此时，骸骨缝隙间突然渗出点点金光，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凝聚——只是这一次重生，他的气息却虚弱到了极点，连抬手的力气都快没了，唯有那双金瞳，依旧亮得慑人。

看着丝丝缕缕的气运金光与功德紫气被丹炉抽离，顺着炉鼎纹路化作流光缠绕，阿难尊者缓缓颔首，目光落在炉顶悬浮的那枚金丹上——丹身流转着琉璃宝光，隐约能看到里面沉浮的道韵，他眼底的贪婪再也藏不住，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下。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孙悟空被琉璃净世火裹在镇魔狱深处，烈焰焚身之痛早已刻入神魂，肉身烧了又凝，凝了再烧，连时光都在这无尽折磨中变得模糊。直到某一日，那双沉寂了不知多少岁月的金瞳，骤然迸发出刺目的光！

“如来老贼！俺老孙……必定归来！必定踏平你这灵山！”

嘶吼声震得密室石壁开裂，原本早已被抽干力量、只剩半口气的孙悟空，体内竟陡然爆发出一股惊世骇俗的力量——猩红色的火焰从他骸骨缝隙中喷涌而出，那火焰带着毁天灭地的怨怒与不屈，所过之处，连能镇压金仙的锁魂索链都开始滋滋熔化，化作一滩滩铁水淌在地上！